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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臨近黎明，葉辰出了恆嶽。

一起的，還有小靈娃，那廝依舊是小人兒形態，坐在葉辰肩頭，還真童心未泯，本是霸王龍身，偏偏整的這般可愛。

浩瀚星空，葉辰開了域門，直奔東方星域。

「你是否見過男永生體。」小靈娃百無聊賴，驀的問道。

「自是見過。」葉辰淡淡道。

「那在你看來，誰會贏。」

「男永生體。」葉辰想都未想，便給出了答案，並非長他人志氣，滅太虛古龍威風，是哪男永生體太可怕，擁有漫長的生命，連龍帝都能熬死，又豈是說說那般簡單，論其戰力，不在聖尊之下，真要打，莫說龍五，就連他也差太遠。

「俺覺得也是。」小靈娃敲了敲小腦袋，「講真，我倒覺男永生體和女永生體，才更般配，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話落，葉辰便把他拎下來了。

而後，葉大少便把這個小人兒，踩在了腳下，如踩煙頭兒那般，轉著圈兒的踩，力求給其踩成一坨，你丫的還是不是大楚人，男永生體又如何，就能肆無忌憚的搶人媳婦？

可憐小靈娃，真被踩成了一坨，畫面血腥。

接下來的一路，就頗為清靜了。

期間，小靈娃倒是醒了，聳拉著小腦袋，蔫不拉幾的。

葉辰再出域門時，已是另一片星域。

入目，便是如潮的人影，黑壓壓的一片，站滿了四方星空，連諸多死寂星辰上，也立滿了人，各個揣手，坐等好戲。

葉辰蒙了黑袍，立於人群一角，環看四方。

星空的中心，他望見了龍五。

如今的龍五，與當年大不相同，再不是光頭，已生出長發，漆黑濃密，如瀑流淌，背影蕭瑟，卻如山堅韌，嘴邊多見胡茬，難掩一抹頹廢，可他的眸，卻閃爍著銳利的驚芒。

葉辰靜靜望著，神色一瞬恍惚。

他記憶裡的龍五，可不是這樣，如變了個人，多半是因東方玉靈，自尋回已有好幾年，還是未恢復記憶，自也記不起他，她隻知男永生體，同樣的血脈，與那人更感親切。

這於龍五而言，絕對是個打擊，最愛的人，被種了永生契約，不出意外，會成為他人的妻，這等心境，可以想像。

「那會是大楚的龍五？俺記得是個禿瓢來者。」

「誰規定禿瓢不能長頭髮，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光頭養眼。」

「聽聞他挑戰的，乃男永生體？」

葉辰恍惚時，更多修士自四方而來，皆是些閑的蛋疼的人，大老遠跑來觀戰，待望見長發的龍五時，都露出詫異色。

「這個時代，當真不凡，永生體萬古難現，竟有一男一女兩尊，這若倆永生體結合，多半會孕育出更霸道的血脈。」

「傳說中，男永生體熬死了太虛龍帝，不知真假。」

「真假皆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場大戰，太虛龍帝的殘魂，是否能戰敗男永生體，是否能延續龍帝不敗的神話。」

「這個，怕是有點兒難。」

來的人更多，議論聲此起彼伏，多有指指點點者，眸光熠熠，等待著男永生體到來，在場很多人，都未見過永生體。

「龍一那貨也來了。」小靈娃小聲道。

無需他說，葉辰也瞧見了。

龍一一路風塵，自遠方星空而來，其身側，還有慕容妙心，他倆有情調，該是去度蜜月了，多半也聽聞了約架的消息，這才風塵僕僕趕來，太虛古龍魂龍五，要與男永生體乾架，又怎能少了他，同為太虛龍帝魂，哪有不助戰的道理。

看得出，他已突破了進階，與龍五一樣，此刻已是一尊準帝，但氣息並不穩，一瞧便知，是剛進階未多久。

「乾，跟他乾，太虛古龍一脈，絕不懼戰。」

龍一剛到，便大呼小叫，罵罵咧咧的沒完，戰意頗是高昂，值得一說的是，那鋥光瓦亮的腦門兒，一如既往的扎眼。

「我一人便好。」龍五淡道，話語有些沙啞。

如葉辰所料，太虛古龍魂有他高傲，準確說，是男人的尊嚴，自己的妻，要獨自奪回，絕不會假手他人來助戰。

龍一欲想再說，終是未說出口，自知龍五寓意，若換做他，也不會找人幫忙，要戰也是一人戰，致死方才休止。

無奈，他緩緩轉了身，退入了人群。

「你說，他倆若合體，能否戰的過永生體。」小靈娃道。

葉辰未答話，但答案卻是否定的。

縱龍一龍五合體，也遠非男永生體對手，要知道在古老的時代，同階的男永生體，戰力是絲毫不弱太虛龍帝的。

也便是說，同階的太虛龍帝來了，也未必能完勝男永生體，更遑論是他的一道殘魂，而且，還是不完整的殘魂。

「若龍爺也在，三人合一，勝算該是多一分。」葉辰輕喃，驀的又想起龍爺，他們可謂亦師亦友，不知是否還在世。

「來了不少老傢夥啊！」小靈娃小聲道。

葉辰默然，一眼環望四方。

的確，來了不少蓋世狠人，能見幾尊神將，以秘法遮了尊榮，立在人群一角，靜靜望看，他還望見了戰王、太王和炎皇，並非一道，出自三個方向，還有聖尊，以及位面之子。

大楚的老準帝們，來了不少，但並非來助戰，是來觀戰的，也想瞧瞧傳說中的男永生體，是否真如傳言那般邪乎。

萬眾矚目下，有一人顯化，自深處星空，緩緩而來。

男永生體登場了，一襲黑衣飄搖，形態詭異，身體時而凝實，時而虛幻，不見修士氣息，如一介凡人，眸子古井無波，神色淡漠，好似，世間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心境有波動。

他踩著大道天運，似踏在時光長河上，滄桑古老，彷彿他身後，便是歲月的盡頭，看的世人，心神都一瞬瞬的恍惚。

「能熬死太虛龍帝，果然不是蓋的。」戰王神眸不由微眯，已感知到男永生體的可怕，若獨戰，他也不是其對手。

「妖孽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五神將唏噓，攻伐霸道如他，也難掩忌憚之色，凡活的久的人，都特麽老妖怪。

「不準備說點啥？」位面之子瞟向聖尊。

「能入咱法眼。」聖尊揣著手，意味深長道，談不上懼怕，一絲忌憚色還是有的，巔峰境永生體，並非鬧著玩。

連至強級準帝都如此，更莫說世人了，太多人都看的神色怔怔，大楚有女聖體，當年有消息傳出，他們都是去看過的，這男永生體，還是頭一回見，果是強大的讓人駭然。

比起他人，葉辰就淡定多了，早見過這尊大神，已有心裏準帝，已屹立在大帝之下最巔峰，再進一步，便是帝道。

眼光毒辣者，能嗅到男永生體體內的煞氣。

而那煞氣之中，有一絲天魔的氣息。

並非說他是天魔，而是男永生體，必與天魔戰過，天魔入侵時，他多半也在宇宙某個角落，為守護諸天，為蒼生而戰，這一點葉辰早知道，凡與天魔戰過的人，一眼便能瞧出。

說話間，男永生體已駐足，如似雕像，一動不動。

戰！

但聞龍五一喝鏗鏘，當場開攻，一步踏碎星空，手中瞬化仙劍，一劍堪稱無匹，斬出了一道仙河，劃開了乾坤陰陽。

再看男永生體，置若未聞，隻平平凡凡一掌，便抹滅了仙河。

而後，世人便集體仰眸，倆眼珠子作用擺動，是目送龍五飛出去的，橫飛星空八萬裡，不知撞碎了多少顆星辰。

咕咚！

有人暗自吞口水，準帝級的龍帝殘魂，敗的不要太乾脆。

「這...這就完了？」

「意料之中，男永生體乃巔峰準帝，同階戰力絕不弱龍帝，龍五，僅是一個剛進階不久的準帝，如何能擋住。」

「多半還是男永生體留手了，不然，一掌便能抹滅他。」

議論聲不斷，有嘖舌、嘆息、震驚，各種聲音交織，連成了一片片海潮，震驚男永生體的強大，也惋惜龍五敗的徹底。

「牛逼。」龍一一聲乾咳，當即出了人群，去尋龍五了，男永生體太可怕，不達準帝巔峰便與他乾架，那是找刺激。

葉辰則在揉眉心，這副畫面，早有預見。

男永生體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掌掀飛了龍五，便驀然轉了身，衣袂縹緲，不留絲毫痕跡，就好似從未出現過那般。

可以得見，神將、皇者和聖尊他們，都悄悄跟了上去。

很顯然，眾老傢夥們都閑的蛋疼，難得見男永生體，豈有不練練的道理，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打了俺大楚的人，那得說道說道。

這一幕，不少老傢夥們都瞧見了，眸光發亮，也紛紛跟了上去，龍五鬥不過難永生體，不代表大楚準帝鬥不過，那片土地的狠人，個頂個的猛，而且，一個個都特別護犢子。

葉辰見之，也很自覺的跟了上去。

至於龍五，雖是敗了，卻還活著，交由龍一照看便好。

一場大戰，開始和落幕之速度，讓世人措手不及，更多人還意猶未盡，有不少跟上了男永生體，另一些，則跑去看龍五。

說起龍五，傷的那叫一個重，渾身血骨淋漓，已在碎石紛飛中起身，但站都站不穩了，鮮血一口接著一口的咳。

「慢慢來，不急。」龍一到了，攙助了即將歪倒的龍五。

龍五一笑，敗是敗了，可他眸中的堅定之光，從未消散，早知不是男永生體的對手，此一戰，也只是看差距。

山高路遠，他有的是時間，終有一日，他也會進階準帝巔峰，會再與之一決雌雄，而這段歲月，會無比的漫長。

另一方，皇者他們一路跟隨，緊追不放。

男永生體倒好，自始至終，都未回首，以他的感知力，沒理由不知道有人跟著，卻置若未聞，他之步伐，還是那般緩慢，慢雖慢，可他的速度，卻極為可怕，近乎一步一片星域。

「這腿腳兒，杠杠的。」

太王唏噓嘖舌，論速度，他遠不及永生體。

連他都如此，更莫說那些看客了，擱後面一路狂飆。

可追著追著，愣是不見了人影，一片連著一片的人影，駐足在星空，集體的尷尬，都不知往哪追了。

事實證明，想看大戲，也是要有些道行的，追不上人，那還看個毛線。

他們未追上，不代表葉大少追不上，除卻聖尊他們，也只有他，還能勉強看到眾人背影，一路追隨，未曾追丟。

不知何時，他也定身在一片星空，拎著酒壺，瞅瞅這看看哪。

沒錯，他也追丟了，並非他速度不行，是那些個老傢夥太快，最快的還是男永生體，如開了掛一般，腿腳賊麻溜。

「尷尬不。」小靈娃摳了摳鼻子。

「尷尬。」葉辰還在找，不忘用周天推演，以追溯源頭。

果然，皇天不負有人，終是被他尋到了。

他再現身，已是一顆鳥不拉屎的星辰，其內，有一片山林，夜漆黑，可山林中，卻是篝火通明，還能嗅到燉肉的香氣。

遠遠望去，葉辰能見皇者、神將、聖尊和位面之子。

幾個老傢夥，頗是有情調，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山旮旯裡，正圍著一口大鐵鍋燉肉吃，作料一應俱全的那種。

「燉的不會是男永生體吧！」

小靈娃摸了摸下巴，自行腦補著一些畫面：男永生體被追上了，被大楚眾準帝一頓群毆，最後被滅，被一鍋燉了。

不止是他，連葉辰也有這等感覺，不是吹，神將他們真做的出，啥大場面沒做過，啥沒吃過，燉永生體，也賊有可能。

說著，他已走到，往鍋裡瞅了一眼，燉的不知是個啥，反正不是永生體。

神將他們抬眸，瞥了一眼葉大少，眼神兒似是在說：你哪冒出來的。

「永生體嘞！」小靈娃躲在葉辰後面，露出了小半個腦袋，小聲問了一句，生怕這幫老傢夥，連他一塊燉了。

「沒跟上。」聖尊怎呼了一聲。

一句話，給葉辰逗樂了，沒跟上還這般囂張，不要臉了是吧！

大楚的第十皇，還是很自覺的，自帶著碗筷，都不用客氣的，自個就湊上前盛肉湯了，才知燉的是啥，乃是一頭蛟龍。

「你家先輩，身在何處。」五神將問了一聲，看樣子，還想找帝荒練練，好戰的主，就喜找硬茬打，就譬如大成聖體。

「不知。」葉辰聳肩，他還想找呢？順便問問契約之事。

說到契約，他瞅了瞅幾個老傢夥，「天荒地老，彼岸花開，可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