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那一道道聲音響徹四方。

在那黑色長袍修鍊者的身上，魔氣頓時洶湧起來，澎湃遮天。

林焱目光凝聚，也知曉其不凡。

他全身道韻散發，都被對方看透了面目，顯然，這些年來，此人在天殿蟄伏，一直隱藏著實力。

而自己的武技與力量，對方怕是一清二楚吧？

「出手吧！」但林焱無懼，那神色之中，更凝聚著一絲淡漠。

眸子金光如電，但終究無法看穿。

這黑色長袍，竟是將一切氣息阻隔。

轟！

這時，這黑色長袍修鍊者上前一步，魔氣呼嘯而來，帶著震顫四方之音，劃破長空，連空氣都震顫了起來。

咻！

面對這一拳，林焱絲毫不退讓，同樣轟出。

他不敢大意，直接將鬥戰天術爆發，更將輪迴之力凝聚，豁然轟出一拳。

嘭！

兩拳相對，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自兩人拳頭四周，那虛空寸寸崩裂。

這等力量，竟是勢均力敵。

嗤嗤！

不過那魔氣卻是自黑袍拳頭中衝出，向著林焱瀰漫而去。

只是任由這魔氣不凡，依然無法進入林焱體內。

「我道雖未凝，但一心為人族，你魔氣根本無法亂我心分毫。」林焱道，隨後靈力變化，拳頭變為手掌，金光迸射，一切魔氣全都潰散。

「你修鍊速度，竟是一日千裡，看來，我也只能夠將全部實力爆發。」黑袍喝道，頓時間，他全身魔氣凝聚，竟是全部匯聚在半身之上，另外半身氣息驚魂，散發出妖氣。

這讓林焱眉頭驟然一簇。

天殿的修鍊者，皆是人族。

人族自能入魔。

施展魔氣也可理解。

但現在，這黑袍，身上竟然也懷有著妖氣？

妖氣魔氣共存一體，還是人族之身瞞過林焱道眼。

這種手段，簡直非凡。

甚至，到了現在，對於這黑袍，都不知道該說他是人還是妖亦或是魔？

林焱功法強橫，但黑袍的功法，顯然也是萬古驚天。

人妖魔，氣息共存一體，猶如傳聞。

轟！

而後，黑袍再度出手，妖氣與魔氣凝聚，化為重重力量，向著林焱狠狠轟擊而來。

咚！

到了此時，林焱也是將逆天力爆發。

兩人的戰鬥，並不複雜，沒有太多的花俏，而且速度極快，皆是將自身全部力量展現而出。

這種戰鬥，宛若以死相拚，耗費的靈力也是極為強大。

一刻鐘之後，兩人氣息皆是凌亂。

而林焱的嘴角，溢出一道鮮血。

那黑袍，傷勢更重，鮮血吐出，只不過卻沒有吐到地面之上，而是落在那黑袍之內。

「看來，就算如今的我，也不是你的對手。」盯著林焱，那黑袍修鍊者開口道。

「我們之間，真的要如此？」林焱開口。

雖不知對方是誰，但天殿之情，比天高。

每一位都猶如兄弟。

「林焱，你是我此生唯一敬重之人！」這一刻，那黑袍也是身軀微微一顫，苦笑一聲，他沒有選擇。

這是他的路！

「但你也是我的敵人。」黑袍開口道。

話語落下，他也是深深一嘆。

曾經何時，他跟隨林焱，差點忘卻自己身份，他的一切，甚至性命都是林焱所給，他逐漸修鍊，到了今日，與林焱與天殿的眾人一同而戰。

天下間，沒有什麼比這更為痛快。

但他卻終究無法徹底融入天殿。

「林焱，若我們是兄弟，若我沒有背負使命，該多好？」盯著林焱，他突然間開口。

對於這黑袍的真正身份，林焱無法猜測。

更不知他的使命是什麼。

但林焱還是豪邁一笑，而後道：「這裏有一壇酒，你可敢喝？」

「有何不可？你林焱……從未害過兄弟！」黑色長袍修鍊者道。

嘩！

無極玄玉閃耀，一壇酒出現，林焱頓時飲了一大口，隨後給了黑袍。

黑色長袍飛舞，那半壇酒頓時被黑袍修鍊者喝下。

「好酒！」黑色長袍開口道。

「你應該有著保命的底牌吧？」盯著黑袍，林焱道。

「沒錯，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想要離開，也容易，你殺不死我。」黑色長袍修鍊者道。

「這一次，你這般與我而戰，不怕我下次與你相遇認出你來？」林焱道。

「大時代來了，我殺不了你，所以……我該走了。」長袍嘆然，雖然不是真正的聲音，但也充斥著一道哀嘆。

似乎一切，他都迫不得已。

「有很多次，你都能殺我吧？為何不出手！」林焱道。

對方身在天殿，那機會極多。

甚至在仙冥界，在很多地方，他若是站在自己身後，給自己一刀一劍，林焱必死，何至於到今日？

「靈溪太過愛你！」黑色長袍開口。

這一點，林焱也不否認。

太多次，靈溪都站在他的身邊，為其擋下了不知多少刀劍。

「而且，我下不去手！」黑色長袍深吸一口氣道。

「下不去手？」這時，林焱也冷笑起來，「當初在雲吞帝國帝都，在山海仙門，我兩次都重傷，甚至連意識都難有，你也也下手了嗎？」

話語落下，此地猶如冰窖。

也正是山海仙門那一次，方才使得靈溪爆發血脈禁止。

「我若殺你，必光明正大！」盯著林焱，黑色長袍喝道。

「你這是何意？」林焱神色微微一變。

「我殺你，只是與你宿命有著一場大戰，你是我的對手。但那人殺你，我卻不知為何。」黑色長袍道。

聞言，林焱面色也冷凝到了極致。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黑袍？

這一切，簡直難以想像。

「或許他與我來自一個勢力，也或許，他來自另外一個勢力，但總之，我與他不同。如你一樣，我也不知他是誰……」黑袍修鍊者開口，隨後他目光凝聚，而後道，「今生之恩，怕難以報答，若你我再相遇，怕是生死相搏，我們的身份你也不必在意，因為……我與那人甚至其他人都要離開了，在你進入古遺跡的時候，外面，已然變了天地。」

「你的話，未免太多了。」就在這黑袍修鍊者要離開之時，虛空顫動，突然間，又一道身影出現。

而出現之人，也身穿與之幾乎一樣的黑色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