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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312、鬼手的印記
312、鬼手的印記

靳言一陣乾笑,他說如果聞人淺只是來跟他說這些的,大抵不用費這些周折了,有些事情他看得比誰都透。

「聞人家的家訓,就是這般謙和嗎?公子大概不知道,在地獄裡生活過的人,他的一生會如何。」靳言道,永遠看不到光明,在光芒之下會有不適的感覺。

想要安穩的生存下去,靳家只能待在黑暗之中,苟且度日。

聞人淺不說話,難得聽靳言說幾句真心話,倒是不容易。

「靳家和聞人家,本該是世交,可惜因為那一場變故之後,所有的家族都變了。靳家被徹底捨棄了,當我們在泥潭之中掙扎的時候,當鬼手伸向靳家的時候,你們的選擇全然都是袖手旁觀。」靳言道。

聞人淺淡淡地開口:「若我說,你身上的詛咒可以破開,你會收手嗎?」

當初的決裂,哪裏會想到如今的場面,本以為是老死不相往來,可事實呢,靳家終究有人會不甘心的,哪怕當年是他們應得的懲罰。

「如果在我出生之前,你說這話,今日的一切便不會發生,你們聞人家與世隔絕,可如今還不是被牽扯進來了,當年寧悲洞之情固然感人,但是現在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我想若非這般,聞人公子也不會約我見面的。」靳言道。

他說如果聞人淺今兒是想策反的,那他大可以不必忙碌,靳言已經選擇好自己該走的路,這條路他同樣可以走到盡頭,因為這個盡頭,光明將會被黑暗所吞噬,而黑暗的世界便是他們靳家的主宰。

「呵呵。」聞人淺一聲輕笑,「鬼手的印記,真的不能動搖嗎?」

「當初寧悲洞遭遇危難,的確是大家齊心協力才度過難關,立下那等誓言,也只是在那樣的環境之下,而今不一樣了,靳家為鬼手所迫,終身都會留下烙印,而其餘家族的人呢,他們不過在袖手旁觀,等著靳家沒落,幸好不能容他們所願,不然今兒與你在這裏談話的,只怕不會是我。」

靳言道,他心中所有的不甘,全然來自這些家族,靳家所有的詛咒,全然歸宗於這些家族。

他已經喪失了自我檢討的能力,畢竟當年寧悲洞發生的事情,我們都不知曉。

我們所做的一切全然按照組訓,我如此,聞人淺如此,哪怕是靳言也是如此。

「誓言未破,尚且還有一線生機,靳爺,有些事情細細考慮才是,那些人並非你能左右的。」聞人淺道。

越發像是一個老好人的樣子,靳言已經沒了耐心,他起身要送客,我怔了一下,門外忽然有人敲門,說是有事相告,聽聲音是紅姐。

「糟糕,她發瘋了,你要去看看嘛?」紅姐低聲道,靳言說今兒本就到這裏了,再不與聞人淺多言,他便跟著紅姐過去。

我與聞人淺再原地等了許久,自己出門,看到大院子裏一個熟悉的身影。

慕湮瘋了。

她追逐著那些女人滿院子地跑,是第二棟樓的那些女人,我的視線落在慕湮的手腕上,翠綠色的鐲子上隱隱有些暗黃,我看到那些女人不堪重負倒地的時候,肚子上明顯有血跡,像是流產一樣。

聞人淺牽了我的手:「你認識她?」

「噓。」我沒說話,看慕湮滿院子追逐那些女人,她的肚子裏像是張開一個大嘴巴,沖著那些女人的肚子而去。

靳言到的時候,問他們究竟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餵食,怎麼就失控了。

「我也不清楚,剛開始還好好的,那小鬼也吃的好好地,不知後來怎麼就瘋了。」紅姐這般說道。

靳言上前,鬼魅般的身子,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一切都包裹在黑布之下,他攥著慕湮往屋子裏去,那鬼胎暫且不是靳言的對手,我看著他將慕湮抓走。

我便跟著聞人淺過去,慕湮被死死地拷在椅子上,她撕咬著,叫囂著,眼神時而清澈時而紅,如同入了魔一樣。

「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說,若是鬼子有一絲的異樣,你們都得死。」靳言道,很在乎慕湮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紅姐站在一旁不說話。

地上跪著的一片人,他們也說不清楚,隻說剛開始餵食的時候還算穩定,後來突然爆發,誰都攔不住。

「她就沖著前面院子去,將那些女人壓在地上,直接將未成形的鬼胎給吃了。」那人描述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靳言突然起身,視線狠狠地落在慕湮身上,他的手忽而抓住還不穩定的慕湮,狠狠地盯著好一陣子,看著慕湮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瘋狂。

只聽得啪地一聲,靳言一個巴掌打過去。

「跟我玩手段?」靳言冷聲道,慕湮被打的一愣愣的,清醒的時候略微有些吃疼,瘋魔的時候對著靳言呲牙。

我暗道糟糕,慕湮壓製鬼胎的事情可能要暴露了,慕湮有危險,他們大可以殺了她,重新將鬼胎轉移掉,我想按照靳言的性子完全有可能的。

啪啪啪,靳言連著打了好幾下,他的手死死地攥在慕湮的手腕上,我看到他的鬥篷在顫抖,此時在較量的過程中,慕湮肚子裏的鬼胎漸漸平息下來,她的雙眼慢慢變得澄澈起來。

「霍然呢?」靳言怒聲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他說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敢耍花樣的,簡直找死。

霍然被人從樓下帶上來,看到慕湮被綁在椅子上,他急忙跑過去:「靳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娘子?」

他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著真是無害,只可惜我知道這些都是面上的,藏匿在人皮底下的是什麼,我們誰都看不清。

霍然詫異地看著靳言,後者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這女人暗自動了手腳,差點害死了鬼胎,這個責任你我都擔不起。」靳言道。

「怎麼可能,娘子之前明明好端端的。」霍然道,轉而看向慕湮,一副慌亂的樣子,他不相信她會這樣,過去抓著慕湮的手,「你真的這樣做了?」

「當初讓你隨便找個姑娘,偏生要找她,與你訂下娃娃親又如何,她半點忠臣都不給你,全然將你當成一個傻瓜在欺騙。」靳言道,一刀刀地刺向霍然的心。

霍然慌了,一個勁地說不可能的,他曾許諾過慕湮,只要剩下這個孩子,往後的安生他一定會保住的。

可惜如今,全然不一樣了,靳爺說的話,霍然不會去懷疑,他狠狠地瞪著慕湮,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當真這樣,你半點都沒有打算與我好好生活的樣子,娘子,是這樣嗎?」

慕湮驀地抬頭,被靳言折騰地沒了氣力,她的眼神狠狠地落在霍然的身上。

「你我的孩子,憑什麼給他?」慕湮依舊這樣,她只能賭一把。

我和聞人淺等在外面,隻待抓準時機,將慕湮救出來,不能任由他們殺了她。

靳言的意思很明確,殺了慕湮,換一個女人來孕育鬼胎,總歸比養著慕湮要安全地多,可是霍然似乎不願意,他說哪怕慕湮是騙了他,他依舊下不去手。

「想想你父親,想想霍家是怎麼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如果我沒出現,你會在哪裏?」靳言冷聲質問。

霍然的腦子快要炸開了,他的眼底滿是糾纏。

「靳爺,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慕湮……她與我從小有過婚約,我的心裏也有她。」霍然道。

「呵呵。」靳言冷笑一聲,「情愛之事,終究壞事,你自己想想,要背叛你的靳爺,要背叛你的父親嗎?若不是,霍然,你該做出你的選擇。」

霍然放在慕湮肚子上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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