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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127、崩塌
127、崩塌

沒有審判者,姑且自己就當一次審判者吧!

我手執長劍,用力刺了進去,我的手還在顫抖,那種劍入皮肉的聲音實在讓人顫慄,我看到童父的臉抽搐了一下,嘴角流出鮮血。

他身後的貓妖怕是沒有料到我這麼迅速就做出了判斷,長劍直直刺入,一劍雙鵰,兩人都動彈不得,貓妖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血噴了我一身,手上黏糊糊的,貓妖冷眼看我,嘶吼:「你也逃不掉的,會有報應的!」

「殺了你們,為民除害,談何報應?」太奶奶哇哇吐血,我虛脫地坐在她的身邊,目前的情況,誰都沒有佔到便宜,童父的心臟怕是已經停了,瞪大了眼睛,生無可戀,死不足惜!

貓妖掙扎著,想要做最後一絲絲的反抗,可是有什麼用,根本就掙脫不開,她身上的妖氣,被鬼櫻珠吸得差不多了,掙脫不開這把劍,而我癱軟在地上,眼皮越來越重,太奶奶也慢慢閉上了眼睛,我去抓她,不能睡過去。

太奶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這個局沒有盡頭。

……

我昏迷過去之前,聽到太奶奶對我說,她讓我不要心存罪孽,她說她早就知道了,我是自家人,至於是誰她不知道,但是若非自家人,如何那麼關心,太奶奶摸摸我的頭,她說莫要心存恨意,出身怎麼樣,我決定不了。

可是當我雙手染滿童父的鮮血時,我的內心早就已經沉淪了。

何為真?

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快要爆炸了,又回到那個房間了,我恍惚之間看了過去,可是這裏沒有容祈,只有遠處的座位上,遙遙地坐著一個男人。

他慢慢走過來,沒有帶面具的V臉,我怎麼在這裏?

「小姑娘,看到自己有這樣的身世,心裏作何感覺?」他問我,可是不等我回答,他便繼續往下說了,「是不是覺得噁心,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是不是恨自己有這樣的出身,你祖上所做的事情,包括你父親的家族和母親的家族,可都不是善類。」

我凝眸,心口好疼,揪著疼,一下一下,我握住胸口,驀地想起之前遭遇的事情,這些都是眼前這人的圈套,可是我還是一腳踩了進去。

他說的沒錯,我覺得噁心,還難受,為什麼偏偏是我。

「你在質疑上天的不公,是嗎?明明他們做的事情與你無關,可惜了。金家世代包庇惡人,得了報應,你們家的人都活不長的。而許家更是一脈相傳,你父親如今已經病入膏肓,你都沒有察覺出來嗎?」男人挑眉看著我。

「也是呢,你父親與你母親貌合神離,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約定好了,為了你才不分開的,可惜了小姑娘,你好像被他們騙了。」男人繼續說道。

不可能的,他一定對我進行心理攻擊,不能信了他的鬼話。

男人拍拍手,笑著說道:「所幸你沒讓我失望,最後那一劍,刺地爽嗎?哈哈哈,很爽對不對。小姑娘你就承認了吧,你和我是一類人。」

「誰跟你一類人,你享受的快感全然建立在旁人的基礎上。」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句話,心口還是疼,一波接著一波,咬牙,只要挺過去就好了。

眼淚忍住,在眼眶裏打著轉兒,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貪婪的呼吸空氣。

「小姑娘,也只有你,狠得下心來,沒有人能過得了這一關,我說過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若是往後被所有人遺棄,記得找我。」男人說道。

他慢慢走了過來,低下頭來對我說:「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靳言。」

我的瞳孔一縮,他從眼前消失,他說我與他是一類人,他說我總會明白這一點的,他說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跡,一個十字玫瑰的形狀,他說給我一段時間,好好嘗嘗他當初所經歷的事情,靳言說他與我一樣,都是慢慢被世界所遺棄的。

不,我與他不一樣,我有愛我的人,有家人,有朋友,有愛人。

儘管此時他們不在身邊,但是彼此心靈相通,互相牽掛。

我奮力想要擦去手上的那朵薔薇,我才不稀罕與這種人為伍,去尼瑪的靳言,去尼瑪的V臉,這一場遊戲終究到頭。

我的手機震了一下,遊戲的最後,國王被發現了,而舉報者竟然是我。

從始至終,國王都不曾在我們中間,是V臉,是他主導了這場遊戲。

可是這樣的勝者有什麼意思,靳言說我有弒殺祖先的勇氣,便有資格享受這場遊戲的勝利。

我不稀罕這樣的勝利。

求求老天,將容祈還給我好嗎?

我只要容祈,隻想要安心的活著。

江興路崩塌的時候,連帶著我內心的世界也慢慢開始崩塌。明明我不是一個變態,最後卻要被冠上變態的名頭,外界早就已經盛傳死亡遊戲的勝者,他們的目光都在盯著我。

可只有我知道,這一場遊戲,不過是在展現人性的黑暗。

江興路的地下出現了一個大坑,所有的一切都塌了,我是被人抬著出來的,與我一起活下來的人,岑文跟我住在一個病房,江蘺他們三人沒有受傷,冷顏目前失蹤,這一場遊戲匯聚了太多人的目光,而我作為勝者根本沒有什麼光環,網上對我的熱議,生生將我描述成了變態。

一切輿論的導向,完全在靳言。

他說歡迎我去找他,看著他那張V臉,我恨不得戳爛屏幕。

……

「你可火了。」岑文說道,言語之中帶了一絲笑意,幸災樂禍的笑。

我看了過去,她手骨折了,坐在我旁邊靜養,我們第一時間被送入醫院接受治療,我腿斷了,所幸都是輕傷,有靳言的善後,這個死亡遊戲根本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們隻覺得我運氣好,他們以為在這場遊戲之中,通過出賣和欺騙就能活下來,卻不知道這些才是真正的死亡。

「你很開心嗎?」我問她,岑文說與她無關。

「你是魯班門下弟子?」我問道,岑文看我,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說看出來的,她搖頭:「我有個瘋子師父,他教會我手藝,卻不說自己是誰,你既然能看得出來是魯班門?」

「做這一行的,魯班門最為出名,當然會這樣想了。」我說道,難得岑文與我說話,她在江興路並未對我下手,算是路人一個,如今兩人在病房裏待著,我在等我媽跟外婆他們來看我,她時常看著窗外,一發獃就是一小時。

她笑著說我原來是猜測的。

「你看到V臉了嗎?」她問我。

我點頭:「長相對得起變態這個稱號。」

「那你呢,對得起勝者這個稱號嗎?只有變態才能勝利,最後關頭你做了什麼?」岑文問我,可我卻不能說,我親手了斷了童父的生命,儘管那是幻境,可那的的確確是太奶奶的靈。

太奶奶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我又如何能逃得出去,我的罪孽!

流淌在我身上的血,關於許家和金家的罪孽,靳言說這不過九牛一毛,當真以為自己是英雄世家,實則不然,人性的自私和險惡,才是他要傳遞的。

可是在最後,太奶奶對我說的話,到底讓我看到了一絲溫暖,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太奶奶,可還願意捨命救我,我的心暖了一下。

恰好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我媽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保溫盒,她看著我這個樣子,心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她說臧九明回家說了我們的經歷。

我想伸手替我媽擦拭眼淚,想起靳言的話,她為了我忍受了許多。

她和我爸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感情冷淡我看得出來,但我不想自我出身就如何。

靳言說這是金許兩家的報應,報應在子孫後代的身上。

「媽,你別哭,你一哭我就想哭。」我說道,鼻子酸酸的。

我媽抖著手,打開蓋子:「做了你愛吃的排骨湯,香著呢,媽不哭,不哭。」

我媽說著不哭,可到底還是心疼我,眼淚嘩啦啦地流,還要控制發出聲音,她一輩子為了我,忍了太多的東西,我媽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在結婚之前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去一趟嚮往已久的藏地,沒有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

我媽說人生遺憾太多,可惜她早就失去追逐的資格。

我那個時候不懂事,讓她去走走,她卻說要陪著我。

我緊緊攥著媽媽的手,眼淚嘩啦啦地流出來。

我驀地注意到了門外的那個身影,我向他招招手:「阿笙,你別躲了進來吧。」

顧笙定然是瞞著我媽出門的,從門外進來,看到我腿上打著的石膏,哇地一下撲了過來,也不顧我滿身傷痕,顧笙難受的很,我媽說本來不打算帶阿笙出門,可是小傢夥自己偷偷摸摸跟著出來,這身上乞丐版的鬥篷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倒是時尚的很。

「麻麻,你沒事兒吧,阿笙這裏難受。」

顧笙眨巴著小眼睛,手放在心口。

你一個小殭屍,跟我說心疼。

我搖搖頭,沒說話。

醫生說我傷成這樣,能活下來,也是奇跡。

我怎麼都要活下來,因為我還要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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