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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337、拙劣的表演
337、拙劣的表演

「這兒倒是熱鬧。」容夫人冷聲道,視線落在浮曄和容祈身上,她伸手,「浮曄,你父親在找你們呢。」

容祈一言未發,沉著一張臉從這裏離開,浮曄跟著他的腳步便離開。

剩下的便只有容夫人,她冷笑著說道:「倒還是沒有死心呢,金晗晗,你怎麼就那麼賤呢。」

「容夫人說的什麼話,是想讓天下之人知曉誰通敵?」我眯著眸子,容夫人的臉色變了,我越是用這件事情逼迫她,她越是想除掉我。

容夫人的視線慢慢變得危險起來:「這冥界可比不得其他的地兒,金姑娘走路還得小心一些。」

「的確需要注意一些,有些人隻敢在背後耍些手段,還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低聲道,容夫人臉上的神色,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她說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這會兒讓我呈一時口舌之快,那又如何。

她還想說什麼,靳言便走過來了,他的出現給了容夫人極其巨大的壓迫感:「晗晗,你怎麼在這裏,這冥界可不安生,你再亂跑,萬一不小心死了,還得勞煩我收屍。」

靳言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死,他身上的血咒,如今能幫著除掉的,就只剩下我了。

我往前面走了幾步,靳言對容夫人交代了幾句:「容夫人,你我之間的交易縱然隱蔽,但是卻不乏被人知曉的風險,你若是再踩著我的手下,那就不要怪我了。」

「靳公子說笑呢,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又如何會在太歲頭上動土。」

容夫人倒是能屈能伸,真正的笑面虎,靳言將我帶離開,臉色立馬就變了,他責備我為什麼要亂走,如今冥界局勢不明,就連他行事也是萬分小心。

「在解開血咒之前,你最好能保住你的性子!」靳言冷聲道。

我點頭,一切自有分寸,暗中有多少雙眼睛盯在這兒,就算是容夫人敢動手,那也需要承受背後的代價。

靳言說我與蕭默的關係好,往後倒也好辦事,我知道他的意思,為了復活玉藻,的確需要接近蕭默,他說如今有我在,到不需要重新培養人去費盡心思接近蕭默。

他不知道我與蕭默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玉藻的魂與我姐姐的魂魄融合在一起,若是知道,我怕也是活不了了。

我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靳言倒也沒有刻意迴避一些事情,他的心裏怕也是覺得我太弱,即便知道主子要借玉藻復活之際,徹底吞了冥界,消滅所有的人,也毫不避諱地說給我聽。

靳言一直在給我敲警鐘,他要我切莫不要再與容祈見面了,哪怕帶著恨意也罷。

我重新又回到席間,熱鬧非凡,蕭默離開的早,他為我和容祈創造了條件,如今見我遲遲才歸來,他問我進展如何。

「還能怎麼樣,就像是牢籠一樣,一切都被盯著緊緊的,稍有異動,牽一髮動全身的結局。」我低聲道,與他說了幾句,蕭默說那也沒有辦法。

他指著台上,冥王交頭接耳的人:「冥界與妖界本就有盟約,如今妖界想要獨善其身,冥王便聯繫了妖界內部動亂的勢力,打算幫其推翻妖界王朝,重新建立秩序。」

他又指著底下一個謙卑的小人道:「那是地府派來的,閻王不會親自出席這樣的聚會,但是他可以派人來,地府從來都是對冥界恭敬,你看那人的態度就知道的。」

蕭默給我解說了一下現場的環境,全然就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推翻王朝的勢力,聽起來冥王還真是為了一己之私,做什麼都行。

比起我背後的神秘力量,都有相似之處。

觥籌交錯之間,有些許人去容祈那兒想要攀附容家權勢,全部都被打了回來,席間倒是不曾再見到浮曄的身影,包括麗曄的也沒有。

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蕭默倒是要我不要摻和這些事情,怎麼都說不清的事兒。

一場流於表面的宴會,冥王最後留了靳言和湯一霖喝茶,可惜湯一霖壓根沒給他面子,轉身傲慢地離開,末了還給了冥王一句警告,要他收起那些小動作。

倒是靳言比較客氣,還留在那裏,後來我才知道靳言是在等我過去。

人散的七七八八,容祈也跟著消失在黑暗之中,我的心口莫名地涼了,儘管他與我說,再給他幾天的時間,儘管他跟我說,如今我所在的這個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儘管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我依舊覺得難受。

靳言朝我招招手,大概是故意將我的身份公之於世的。

「你快點過來,還想留在這裏做什麼?」

沾染上神秘組織的我,就像是一個叛徒站在眾人面前一樣,他們眼底的鄙夷躍然於表,卻又不敢發作,大抵是不敢得罪靳言。

這種樣子別提多慫了。

我與靳言離開。

原本神秘勢力可沒有那麼大的威力,原本他們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像是街頭老鼠一樣,不敢暴露在大眾視野裏面。

可惜如今不一樣了。

「跟上我的腳步!」靳言道,他帶我離開都城,他說最近冥界戒備,要我不要亂走,我們也在部署力量,只需要等待玉藻復活便好。

鬼胎的事情如今已經交給湯一霖去辦,那個女人出了名的狠毒,就連靳言的面子,她也不會看的。

現在看來一切都很棘手,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但以我的腦子還不足以玩轉這一切,靳言拍拍我的背:「安心等著解開我的血咒,到時候我會幫你在納塔奪取一定的位子,四大護法之一恰好缺了一個人。」

靳言還真的是看得起我,想要在納塔之中獲得位子,就必須一人闖入其中,消滅十層的守護者,就能獲得主子的信賴,當初靳言便是這樣來的,湯一霖也是,就連九尾妖狐玉藻也是一步步奪得信任。

他說我可以的,話裏面似乎含了不一樣的話。

我怕替他解開血咒之後,他就會將我丟棄在一旁,到時候是生是死就很難說了。

靳言送我回了住處,拍拍我的背:「回去休息吧,有些人,還是少見地很。」

……

屋子的燭火很暗,他們都不太適應有光的日子,我趴在桌子上,回想之前的那個擁抱,容祈將我死死地扣在懷中,他所有的眷戀全然在臉上寫著。

明明心中有情,卻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卻還要拿著刀插入我的心口。

恍惚之間,燈光在我眼前跳躍,我的心卻一點點沉淪,難受地捂住心口,為什麼現在一切都變了。

「良主,你振作一點。」花清音出言,她居然也會安慰我了,我只是貼著桌子,在降溫罷了。

有些事情,慢慢的承受,比什麼都好。

竹若說我太經不起打擊了,剛才的情況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男人都是這樣,看著碗裏想著鍋裡的。」

「胡說什麼呢。」花清音道,他們兩人倒是吵了起來。

唯獨我在燭火之中,好似看到容祈那張絕世的臉,盯著久了,反而覺得異常的恍惚,不知不覺中我就睡了過去,在兩人的爭吵聲中。

在夢境裏面,我又再一次遇上了容祈,他絕美的臉,我捨不得伸手去觸碰,生怕一碰他就會消散。

「阿……祈……」

「你不要拋下我好嗎?」我低聲呢喃,淚水從臉頰落下來,濕了半張臉,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被黑暗所吞噬。

我驚叫一聲,醒了過來,桌子上一灘水,才知道剛才是睡著了,我擦乾眼淚,摸著我的肚子,呢喃:「乖,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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