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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81、紫衣
81、紫衣

這種感覺簡直奇妙地很,本有千言萬語,可惜陰司殿下特意將容祈譴了出去,說有事情需要交代我。

我坐在一旁,見容祈放心地離開,還有那位伏案寫著東西的人,他驀地一抬頭,把我嚇壞了,這居然是隻無相,我以前聽說過地府會有無相,但真的看到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絕對逼死強迫症,臉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層皮。

「不害怕嗎?」陰司殿下問我,我搖頭,沒什麼可怕,比起之前見到的血人,這無相溫和地多,殺傷力不夠。

他在我一旁坐下,我的視線依舊落在那幾個燙金大字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陰司殿下告訴我,這算是一個憑證,鬼夫妻之間的問題太多,本不歸陰司殿管,後來不知為何,陰差陽錯地就到了他手裏。

「第一次見容祈帶人回來,看來的確是動心了。」他對我說,我愣了一下,他起身去那桌子上拿了一壺酒,說是上好的瓊仙釀,是故人所贈。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意提了一句故人,是容祈相識的人。

「不知道你留我下來是想說些什麼?」我問,對於這裏的一切都好陌生,但隱隱之中透著一絲絲熟悉的感覺,他笑著看我,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說話。

「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嗎?」陰司殿下突然問我,我詫異,我該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出入這個地方,也是第一次見他,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未卜先知我可沒這麼好的本事。

「諸月。」他善意提醒我,我點頭,算是記下這個名字。

他說不記得也罷,或許這才是最好的,我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我心裏有種奇妙的感覺,便問他:「你是不是認識我的前世?」

「你信前世今生嗎?」諸月問我,我點頭,有輪迴則有前世,這才是相通的,不信也得信。

「那如果我說那位送我瓊仙釀的故人,是你,你信不信?」諸月這麼對我說,我愣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是要告訴我前世的事情了嗎?

諸月讓我喝一口,沒準這酒能讓我想起什麼。

「那麼以前的我是不是喝了孟婆湯,現在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說道,諸月搖頭,說我當年不曾喝下孟婆湯便墜入了輪迴。

他說我的前世的確傳奇多彩,也是唯一一位壞了地府規矩,直接輪迴之人。

「你以前素愛來我這裏,帶了各色的酒釀來,是個實打實的酒鬼。喝吧,你會喜歡它的。」諸月看著我,我輕輕抿了一口,香氣撲鼻,的確比以前喝過的酒的味道好了不少。

我看向他,那味道在唇齒之間流淌,回味無窮,果然是好酒。

「每每來了這陰司殿,便會喝的爛醉,跟我說人世間如何不好,可惜了,我是不能出去的,沒機會看看你所說的人世。」諸月說道,眼神之中滿是悲涼,他似乎是有意與我暢飲,與我閑聊。

可他的目的終究是想要讓我記起點什麼來,然而諸月不知道我對之前的事情,尤其的排斥,尤其是所謂的前世今生,那明明不是一個我,為什麼我要記得。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諸月問我可曾記起什麼來,我的心漸漸有些麻木,搖頭,什麼都記不起來,除了眼前有些恍惚之外。

「到底是忘川水,普通人喝了能清空記憶和情愫。」諸月說道,執了我的手,將我拉到庭院之中,我愣了一下,以為容祈會在外面,他說容祈這會兒怕是去找判官了。

這裏只有我和他兩人。

諸月一言一語,全部都是在幫我尋找之前的記憶,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看到了他眼神之中的一絲落寞。

「看來我的前世跟你一定是好友。」我喃喃,諸月點頭,他說起止是好友呢,他作為陰司,時常感覺到生活難熬,多虧了前世的我才得以歡暢。

酒不醉人人自醉。

諸月將我帶到那池子睡蓮面前,他的眼神之中執念太深,太想我記起以前的事情來,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排斥。

那一池睡蓮,彌散著幽幽的光芒。

一靠近,我的頭就疼得厲害,眼前虛幻的場面一幀一幀在放著,我好似看到一個紫衣少女,在這庭院之中走動,我顫了一下。

嘶……

我不敢接近那池睡蓮,可是諸月像是著了魔一樣,他牽著我的手,硬是將我帶到那睡蓮的前面,不顧我頭痛欲裂。

「不要……不要……」我驚恐的出聲,生怕那池子裏面跳出一個大妖怪,「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隻想你看一眼睡蓮,隻消一眼便可以了。」諸月牽著我的手,那幽幽的睡蓮,散發著鬼魅一般的氣息,我隻覺得頭痛欲裂,身子也變得輕飄飄的,我拒絕不了,在看到池子裏的睡蓮時。

我怔住了,池水倒影出我的臉,梳成馬尾的頭髮突然成了一個複雜的髮型,臉上還畫著淡淡的妝容,至於身上的衣服,我伸手放在睡蓮上面,能清晰可見的,卻是一身紫色的衣裳。

我驚恐萬分,可是池子裏的那張臉突然笑了,那個女人笑的格外的開心,格外的暢快。

我驚恐地叫了一聲。

「啊……」腳一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裏面是什麼?」我的嗓子都顫了,問道,諸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我。

「是她,是你一直想要找的她是嗎?」我問道,忽而覺得心裏堵得慌,容祈為何要帶我來這裏,又為什麼要默許他的兄弟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難道說容祈想要找回的,是池子裏的那個人嗎?

雖然她的五官跟我一模一樣,但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我的面色慘淡,諸月要我不要生氣,他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是那個我。

「你們想見的人是她是嗎?」我挑眉,「回答我。」

我的嗓音,忽而變得凌冽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發脾氣,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吼出來。

諸月說這不關容祈的事情,是他自己沒有忍住,畢竟我這張臉,跟之前的一模一樣,連笑起來都是一模一樣。

「或許是我在這裏呆的久了,竟然有幾分思念她了。也罷,是我魯莽了。」諸月說道,上前伸手,我避開了他的手。

諸月想要喚醒我心底的那份記憶,不,確切地說,他想要的是之前的我,那個能陪他喝酒暢聊的,前世的我。

我忽而覺得有些心寒,如果我被前世那個我頂替了,那麼這個我會去哪裏?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心裏惴惴不安,諸月一直在安慰我,說我這個樣子要是被容祈看到他就完蛋了。

他似乎很忌憚容祈,提及的時候言語之中有所懼意。

我心有餘悸,不敢接近那個池子,剛巧這會兒容祈回來,他腳步輕快地很,見我臉色不太好,便問我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神落在諸月的身上,似乎隱隱帶著警告的意味。

容祈過來扶著我,旁敲側擊,問我諸月跟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哪能說什麼,不過跟嫂子閑聊了幾句罷了。」諸月說道,他趕在我說話之前跟容祈說,容祈問我是不是這樣,我點頭。

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執著,這樣只會讓我自己心裏不舒服,畢竟誰沒個過去,而且這個過去說到底還是我自己。

這樣的心結,結起來還真不知道怎麼去解,去恨我自己嗎?

「離這鬼蓮遠一點,對人不好的。」容祈說道,我顫了一下,下意識拂開容祈的手,往裏面去。

諸月這下子倒是變乖了,說什麼都不會再提及之前的事情,大抵是對容祈有所顧慮,我們坐了下來,諸月跟我說,鬼夫妻的特權便是可自由出入酆都,原本是對於那些冥婚之人,每年都有固定的時間出入酆都,與愛人相聚。

我想很多冥婚,當事人大抵是不願意的,這裏特指活人與死人結婚,死人之間的冥婚另有規定,諸月說跟我沒關係,大抵是在陰間有個照拂,不被旁的厲鬼所欺負。

他說了半天,我也沒聽進去什麼,還在想之前的事情,池子裏的那個紫衣姑娘,難道真的是我嗎?

容祈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該是時候回去了,他說魂魄離開人體太久可不好,我愣了一下,看諸月一眼,他連連擺手,大抵是要我不要在容祈面前提起之前的事情。

我沒那麼傻,自然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嫂子下次再來玩,到時候帶你看看鬼市。」諸月這麼說,他雖說熱情,但是之前的舉動早就讓我心生間隙,也不是間隙,總覺得怪怪的。

這一切源於他對我的前世的執念。

這是好還是壞呢。

回去的路上,要從忘川過,我忽而記起諸月所說的忘川水,便問容祈:「這忘川水真有奇效嗎?能忘記情緣?」

容祈變了臉色,說他不是很了解要我下次去問問諸月。

「以前就沒人喝過忘川水嗎?」

容祈擰眉,抓著我的胳膊問:「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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