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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95、當年事
95、當年事

蟬紗一樣的羽翼,他開始劇烈的掙扎,嘶吼,就像是受到巨大的刺激似的,想要掙脫開束縛,可惜鐵鏈實在太厲害,他根本掙脫不開。

「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說!」我沉聲道,這樣不可能讓他冷靜下來的,只有搬出他最在意的人,「玉兒叫我過來找你,可我沒想到你成了這樣,如果你想聽更多關於玉兒的消息,請不要激動,好嗎?」

還是心上人管用,他果然不掙扎了,冷靜下來。

對於這隻巨大的蟲子,薄如紗的蟬翼,若非那張臉看著像是人,我絕對想像不到,這隻大蟲子是人變得。

他果然冷靜下來了,一動不動,等著我說話。

「你們所在的船沉了,但那間密室還在,玉兒的屍體保存完好,我見到了她的魂魄。她說這輩子只求你自由,不想連累了你,可惜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我說道。

那張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他後退了幾步,不再上前,也沒什麼反應。

我該如何將他從這樣的束縛之下解除,難道他是變異了嗎?

他不住的往後退,眼神之中露出擔憂的神色,就好像不願意離開這裏一樣,這裏有什麼好,無窮無盡的黑暗和孤寂,以及非人般的遭遇。

不過誰變成這樣,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我這樣,如何見她?」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我怔了一下,發現那是蟲子的腹腔在說話,嚇死我了,他的那張嘴純粹是裝飾作用,根本半點用都沒有。

「她見不見你我不知道,但是她要我將你從禁錮之中解脫……」我沉聲說道,這應該是一種咒術,將人的靈魂禁錮在這個大蟲子的身體裏面,要怎麼才能破開。

我驀地想起美妾給我的玉簪子,我伸手摸了一下,她再三囑託我不要摘下來,雖說奇怪,但我還是照做了。

「他們將你關在這裏之後,對你做了什麼?」我問道,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辦,得先看看這是幻術還是咒術,若是咒術的話還有解決的辦法,若是幻術,這一切本就虛無縹緲,如何解?

丘璉慢慢說了起來,聲音異常的詭異,但很快我便知道,當時巫師對他做了什麼。

「第一次見面,我被她的美深深吸引了,心底有個聲音在呼喊,此生一定要娶她為妻,她央求我救她出去,我心裏其實有顧慮,畢竟這是在船上,雖然沒什麼把握,但我還是許諾她了。」

丘璉說那天離開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不該隨意給絕望之人許諾,再後來他得知玉兒是泰諾的美妾之後,他打退了堂鼓,如何能就得出她,根本以卵擊石。

「那一天我過得惴惴不安,明明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卻沒有出現,在底下喝的爛醉。」丘璉說道,他說他後悔了。

再後來的事情跟美妾說的一樣,他還是被發現了,巫師將他囚禁在這個屋子裏面,將門死死地縮了起來,不給吃喝,隻將各種各樣的蟲子從那個洞口塞進來。

「那些肥碩的蟲子,不斷蠕動著,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蟲子為食物。」

「我餓瘋了,為了保存體力活下去,我抓了一隻大蟲子,一口將其吞了下去,沒有我想像之中那麼難以下咽,為了生存,我將那些蟲子一隻隻都吃了下去,我總以為自己能逃出去,但是那個男人……」

巫師讓人將男人的手斬斷,他便失去了開鎖的功能,沒過幾日,有用琵琶刺穿過他的腳踝,丘璉說他疼得快要失去知覺,而那巫師卻一次次地羞辱他。

「他向我描述,玉兒在他身下承歡的場面,甚至還想要我親眼看著他們……」丘璉開口說道,他說他恨死了那個玷汙玉兒的人。

他說美妾該是世上最高貴的人,誰夠不能輕易地褻瀆,可是巫師一次次地來,故意地說那些話刺激丘璉,越是這樣,巫師越享受這樣的快感。

「我恨死他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那般無奈,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將蟲子倒進來,什麼都有,蜈蚣、蠍子、蛤蟆等等。」

巫師笑著看丘璉吃蟲子,那種鄙夷的笑容,巫師一腳踩在丘璉的手上,斥罵他。

平生所受的屈辱,全部都來自那一段時間,可是丘璉跟我說,他不後悔,為了更好的蟄伏,為了有朝一日能從那裏逃出去,他不怕。

「可是我沒想到,或許蟲子吃多了,我的身體開始慢慢浮腫,慢慢變大,臉腫的像麵包一樣。」

丘璉說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產生變化,一隻腳上的皮慢慢褪去,他奇癢難耐,可惜抓不得,到後來,皮全部退乾淨了,他說他的腳變成了蟲子的腳。

「那段時間,身體不斷發生變化,我的背很癢很癢,可惜我根本抓不到,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背上破開,後來丘璉說他長出了一對翅膀,他徹底變了樣子。

「巫師拿了鏡子過來,拜他所賜,我看到了自己醜陋的容顏,巫師說那是對我的懲罰,誰讓我勾引玉兒的。」

丘璉說道,我的內心無比的震撼,如果說是因為吃了那些蟲子的話,這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恢復人形,根本沒有那種可能。

「後來我感受到船體劇烈的顛簸,再後來,送蟲子的人也沒有來過了,四周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漆黑,無比的寧靜。黑暗之中,我聽到玉兒在叫我,她連我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問。」

丘璉說道,我怔了一下,手都在顫抖,眼前有些暈乎乎的。

一道紫色的光映射出來,從我頭頂出來的,我看清楚了蟲子的樣子,通體碧綠,羽翼晶瑩雪白,看著挺漂亮的,可惜顏色太過暗沉。

「玉兒給你的簪子嗎?」丘璉問我,我點點頭。

丘璉一聲嘆息,他說她還沒有忘記。

「怎麼說?」我說道,難道這玉簪子還有什麼貓膩不成,聽著怎麼怪怪的。

「當年玉兒隨行泰諾他們路過長安,一女子送給她的,要她送給有緣人。這位有緣人是要在她陷入危險的時候,贈予的。那時候玉兒說隻當是聽聽的,可是後來執念越來越深,她就想要照那位有緣人,可惜她沒有找到,現在遇上你,也算是命中注定。」

「這簪子可有說法?」我問道,心裏沒來由的慌了一把,感覺頭有些暈。

丘璉說他不知道,沒有仔細問,隻覺得玉兒是個傻丫頭,沒準那人是個騙子呢。

「這簪子她雖然沒有花錢,但是後來她給了那姑娘的侍從二十兩銀子。」

握草,怎麼說到這裏就變味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世外高人給的神器,居然要了二十兩銀子,也是神器的很。

我斂了心神,鬼櫻珠不知為何,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容祈不在,我只能試試看,看自己的造化能不能先將這些鏈子打開,上面都被巫師加了咒。

丘璉卻似乎很抗拒一樣,讓我不要打開那些鏈子,即便打開了,他也不會出去的。

「我成了這樣,一定會嚇壞玉兒的。她那麼美好,那麼天真,那麼善良。」

「難道你真以為玉兒會在乎你的容顏嗎?真的相愛,怎麼會因為變成這樣而捨棄你呢,只是見一面,了卻她的執念,也好從冰棺的束縛之下出來,這艘船不該是你們的歸宿,即便隔著那麼點的距離,卻是生生世世,永不相見。」我沉聲說道。

丘璉似乎被我說動了,他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思考我所說的。

「真的沒有關係嗎?」丘璉問道,我點頭。

他稍微緩和下去了,看來是同意我所說的,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小符,凝聚精神,嘴裏念了一聲,破解之咒,是金家所有咒中最為基礎的,也是我最熟悉的。

小符貼在鐵鏈上,大抵是之前美妾告訴我,那個巫師技窮,以次充好,要不然我哪裏來的自信,果真,符咒貼上去的那一瞬間,鐵列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咯吱一陣響聲,瞬間裂開來,那隻巨大的蟲子,可能因為被鎖了太久,此刻依舊僵硬。

我暗自鬆了口氣,讓那蟲子跟我走,姑且讓他們先見上一面,然而就在我們折回之後,丘璉卻躲在門後,他不敢進來,他說他只要遙遙地看玉兒一眼就好,也算是了卻這麼多年的念想。

我已經走進屋子了。

「你見著他了嗎?」美妾忽而出現,問我。

我怔了一下,這要從何說起,我旁敲側擊:「如果他早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你還願意接受嗎?」

美妾眼神之中滿是悲涼:「我也並非從前的我,只是我心永恆,不會變。」

我算是放心了,但不知從哪裏說起:「他一切都安好,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見你,玉兒,你願意見他一面嗎?哪怕他的相貌醜陋無比,哪怕他不是人?」

美妾激動地開口:「我……還有機會……見他一眼嗎?」

美妾說她以為生生世世不得相見,她說若能相見,不管怎麼樣,都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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