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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110、佛槿
110、佛槿

元村的風景比我想像之中好了太多,就這個小院子,風光也是無線。

陳若兒從病床上掙扎著起來,瘦骨嶙峋,看樣子久病纏身,她倒是年歲大,還落得一身病,家中並無其他人,她扶著門,慢悠悠地往外面去。

誅璣慌亂地上前,無措地看著陳若兒,想要上前攙扶一把,可是他近不地身。

陳若兒摸索著到了庭院之中,坐在竹椅上,看著滿院子的紅花,我挪了步子過去,站在陳若兒的身後,院子裏的朱槿開花了。

她的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朱槿花上,眼底滿是淚水,風迷了眼睛。

陳若兒坐著好一會兒,她哆嗦著唇瓣說話:「朱槿花又開了,一晃已是百年。」

我怔了一下,身旁的誅璣驀地對著陳若兒的背影跪了下去,哭得像個淚人,總歸陳若兒看不到我們,她蒼白的頭髮,滿是皺紋的臉上溢出一個幸福的笑意。

陳若兒走了過去,置身在朱槿花之間,大紅色的花兒開的格外的妖艷,她顫抖地手輕輕摘了一朵朱槿花,瞧了許久,將那朵花兒別在她的耳後,笑顏如花,眉目柔和。

她在陽光之下,渾身像是散發著光芒一樣,陳若兒的視線掃了過來,像是能看到我們一樣,可惜她根本不可能。

「你最愛的朱槿,我戴在發間,前些日子在夢裏見到了你,你說在等我,別怕,我這就來陪你。」陳若兒喃喃,像是在跟人說話一樣,她的氣息非常不穩,談吐之間似乎要昏睡過去一樣,格外的吃力。

然此時她卻是格外的開心,眉眼彎彎,陳若兒就地坐了下去,靠著那些朱槿花,沐浴著陽光,慢慢閉上了眼睛。

判官說陳若兒怕是沒幾天的時日了,陽壽將盡,讓我們速去速回,如今見著她,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了,人死如燈滅,陳若兒這盞燈怕是撐不過今天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誅璣,他依舊跪在地上,眼眶全濕了,這是他的母親,相依為命的母親,任誰欺負他都會撲身上前的陳若兒,怪她命途多舛,她從未背叛過夫君,只是那人被心魔迷濛了眼睛。

陳若兒好似看著誅璣,嘴角帶著笑容,永遠的睡了過去。

「她已經去了。」容祈攥著我的手,說道。

這一院子的朱槿花,隨風搖曳,我愣在原地,誅璣依舊之前的模樣,倍受打擊,我和容祈退到一邊,他才嚎啕大哭,跑了過去,想要抱住陳若兒的身子哭泣,可是怎麼可能,如今他是靈,陳若兒是人。

誅璣抱了個空,心有不甘,坐在一旁便哭了起來:「娘……娘……」

他低低的吼了幾聲,痛苦極了。

我不知道他們之前遭遇了什麼,但如今看來,生活當真不易。

誅璣哭了許久,待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我怔了一下,想跟容祈說,他卻一把將我拉住。

誅璣的眼睛,血紅一片,像是開了一朵朱槿花在裏面一樣。

容祈將我拉到一邊,伸手摺了一朵朱槿花,將其戴在我的發間,笑著說道:「倒也不錯。」

我羞得臉都紅了,還沒這麼自戀過,摘花戴在頭上,容祈說這朱槿花是以前的女子最愛的花,戴在發間等著有情人來,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湊了過來。

我一把推開他,被他說的羞澀得很。

朱槿花的確美,花上還有花,紅了一片,生於扶桑神木之上,素來被人所喜愛。

「他一生這樣待你,究竟值不值得,為什麼到了死你也要這般維護他呢?」誅璣喃喃,眸色有異,站了起來。

我走過去,沉聲道:「對於你母親而言,他才是她心尖上的人,扶桑花開滿庭院,待得良人歸。」

「不可能。」誅璣聲音冰涼,「他不在的那些年,母親受了多少折磨,可是他呢,卻還疑心母親背叛他,簡直不是人,畜生!」

誅璣罵了一聲,情愛二字從來不需要什麼緣由,陳若兒愛了,便不會去責怪他。

「如今你的心怕是更亂了。」我說道,作為靈,心亂是最大的忌諱,不能與我想通,如何發揮奇效。

誅璣說他送完母親最後一程,便不會再亂了心,我說希望如此。

庭院之中的扶桑花,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離開的悲愴,甚是淒涼。

……

誅璣目送陳若兒,走過黃泉路,過了奈何,但凡有厲鬼想要接近,他皆斬之,護著母親走過最後一段路。

「到底是我欠了母親,可我從此以後再也沒這機會了。」誅璣見著陳若兒喝下那一碗孟婆湯,神色淡然。

我似乎瞧見陳若兒對著這邊,淺笑了一下,才端起那碗孟婆湯,誅璣卻不曾看到,他眼中的花兒開得越發的紅艷。

我們在陰間走了一圈,誅璣的心情卻依舊悲傷,容祈尋了判官來,打聽了陳若兒這一世的命運,判官所言陳若兒這一世投了好人家的千金,備受寵愛,覓得良人,百年好合。

誅璣聽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判官卻一把將容祈拉到旁邊,說起了悄悄話,卻見容祈皺了眉頭,我看過去,不知道在耳語些什麼,最後容祈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判官便離開了。

我看得懵懂,站在一邊,問他判官說了什麼。

「誅璣眼中的花是為佛槿,就是扶桑的別名,而我們所要尋找的真佛便藏匿在他的眼睛裏面。」容祈說,當年老者心生疑竇犯下那些罪責,連夜回了陳若兒娘倆居住的地方,老者偷偷見了陳若兒將真佛藏匿在誅璣的眼中。

從那之後,古剎逐漸衰敗,香火漸漸散去,最後落得這樣的田地。

「那要怎麼取出來?」我問道,難不成要把誅璣的眼睛挖出來,咳咳,這未免太過殘忍,容祈看了我一眼,說我想些什麼呢。

這要誅璣心有所悟,看破一切之後,那朵佛槿自然會落下來,而今誅璣目送陳若兒轉世為人,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我點頭,站在一旁,誅璣的眼睛越發的紅了。

他起身,看著我:「沒事了,走吧。」

他這麼說話,我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想看看佛槿到底什麼時候能掉下來,他說他看開了,可惜並沒有,那朵花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歪頭看他,誅璣恰好有些不耐煩,說我再看下去往後就罷工,我暗暗說如今靈都這樣,怎麼成了大爺。

誅璣催促我們離開,容祈便牽著我的手,滿足了他的願望,離開陰間的時候,判官火急火燎地再度出現,他叫住了容祈,將一朵朱槿花遞給了他,說什麼這東西或許對我們有用。

那花兒還未在容祈的手裏呆上一秒,就被誅璣奪了過去,他盯著朱槿花,沉默了許久,我見到他眼底的流光似乎不一樣了,眼淚吧嗒一下落在那朵花上,那朵平實的朱槿花,此刻卻流光溢彩,散發出耀眼光芒,而誅璣的眼睛卻恢復如初。

我怔了一下,這多佛槿已經落下來了。

誅璣輕輕將它握在手心裏,而在花上的那些金色的小花,匯聚成了一座金佛。

陰間鬼哭狼嚎,全都被刺激地哭了起來,擾地我難受,容祈催促我們快些離開,不能亂了這裏的秩序。

我們再度回去,這一次,古剎已經不見了,這一代移為了平地,我從佛槿之中引出一尊佛,立於手掌之間,而那朵佛連,融入誅璣的眉心,化為他眉心一點。

誅璣成了我的第一個靈,雖然很是傷感,但是起碼這會兒算是平靜下來了,我暗自鬆了口氣,那尊真佛頃刻間消失,我問容祈這是怎麼回事。

「人是留不住他的,除非用封印。」容祈解釋道,當初老者便是用封印強行將真佛藏匿在佛槿之中,又藏在了誅璣的眼睛裏面,這才得以將佛光掩蓋,我不知道老者這是想要做什麼,或許是早就預見自己要被心魔吞噬,生怕犯下大錯。

如今,煙消雲散,這件事情倒是過去了,可是讓我不爽的是誅璣開始沉醉在飲酒之中,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酒,我斜眼看他,他懸在半空之中,暢快地很。

我懶得管他,去看手機,這次是有通報的,找出真佛才是這一關的真諦,可惜三十六號已經死了,而我則又獲得一塊豁免牌。

葛思思和臧九明他們過來了,古剎已經夷為平地,他們自然沒有找到。

葛思思笑著對我說:「還是你厲害,我們都深入到裏面去了,不過這古剎也是奇怪,一共有十三具屍體在那邊。」

我說運氣好,順便問她什麼屍體。

「已經全部沒掉了,在藏經閣裏面,歪七扭八的屍體,我數了一下十三具,這還是古剎嗎?奇怪得很。」葛思思道,我點頭。

葛思思說所幸這一關安然無恙,不然不知會死多少人。

我問她是什麼意思,葛思思說沒什麼,只是感嘆一下。

我們在原地聚集,等待下一個命令,我有感覺,距離答案揭曉越來越近,那個V臉的實力超出了我的認知,他所擁有的靈,製造出來的幻境,無比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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