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零醒來的第三天。

這三天裏面，降邪一直陪著狐零。

如君九笙所說，狐零的身體的確很虛弱。

用曦和滅的話來說，那就是弱到了一定程度。

當年欞汌醒來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過去的記憶，白紙一張，除了這一點，欞汌沒有不好的地方。

當年的欞汌從不曾像狐零這般虛弱，強的離譜。

對於這一點，曦和滅也問過君九笙，君九笙給出的回答是狐零與欞汌不同。

欞汌當然雖然是魂消時被君九笙用星石救下，但消失的魂都被帶回來，是完整的，而狐零和欞汌不同。

狐零的魂只有一魂。

這些年用星河養魂，也只是把狐零的魂養出來，並未恢復到以前那樣。

正因為如此，狐零才會這麼虛弱。

「扣扣……」就在降邪和狐零說話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降邪起身，往外面走去。

在看到站在外面的君九笙時，降邪問道：「已經練好了嗎？」

「嗯。」君九笙點點頭，隨後從空間裏面拿出幾個瓶子來，將瓶子放到了降邪手中，說道：「一天一顆，吃完他就不會這麼虛弱了。」

降邪聞言，看著君九笙說道：「多謝。」

「你無需和我說謝謝。」君九笙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到。

降邪見此，往旁邊側開了身，道：「你來的正好，狐零現在醒著，可以進去看看他。」

君九笙聞言，並未馬上進去。

過了一會，君九笙才道：「他現在還是很虛弱，隻記得你，不適合多件陌生人，等他好了，我再來看他，這些天你就安心陪著他，其它的事交給我和夙離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降邪聽完君九笙說的話，點頭道：「交給你們我一直都很放心。」

君九笙聞言，又往屋裏看了一眼，確定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後，君九笙沒有多停留，轉身離開了。

降邪關上門，轉身走回了床邊。

狐零坐在床上，看到降邪走回來，小聲問道：「她沒進來嗎？」

降邪搖搖頭：「她說你現在不適合見陌生人，想等你好些了再來看你。」

「可是……」狐零聽完降邪說的話，皺起了眉，說道：「你不是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嗎？」

「我只是暫時忘記了他們。」狐零看著降邪，問道：「既然是朋友，她為什麼會說我現在不方便見陌生人？」

「她是陌生嗎？」

聽完狐零說的話，降邪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陌生人嗎？

如果按照以前的狐零來看，君九笙與他的確是陌生人，可他不止是以前的狐零，因為他和時零有關，卻偏偏不記得時零的過去。

這對君九笙，對他們而言，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更何況狐零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他一人……

「不陌生。」降邪看著狐零，溫柔道：「你只是暫時忘了他們，有一天……」

說到這裏，降邪突然沉默了。

有一天狐零能想起來嗎？

帝憂告訴他時，已經說的很清楚，時零說，還他一個隻記得他的狐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