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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驚鴻》第二十一章 何以謂信?
故事的結局肖紅衣沒有說,李星辰也沒辦法猜到最後到底如何了,他只是隱隱猜測,或許肖紅衣那個不知姓名的弟子身上出了什麼事情,這才讓現在的肖紅衣每每提到時嘆息。

當然,這些並不是他該去管的,近些日子他只需照著肖紅衣的指點把劍術修行到位便好了。

時光如白駒,短短七日眨眼間便飛逝而過。

李星辰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是什麼天縱之才的,可是說來奇怪,自從他追隨著肖紅衣開始修行劍道開始,他的劍術就開始突飛猛進。

這七日裏,他不過是按部就班的照著肖紅衣指點的來進行修行,可是就是這樣子的修行還是讓他的劍術有了一個質的突破。

丹霞教的這一套劍式一共十式,在來到丹霞教之前,他不過才熟練地掌握了其中兩式。

當初被董二救起後,在董二家中他也是時常練習的,可是後面的劍式記得歸記得,想要熟練地使用卻是一件困難的事。

而這一次呢?

他幾乎是一天就能完成一式劍式的把控,甚至對於一些細節的處理,也達到了一種精妙的境界。

這樣子的情況在之前隻存在於他的想像中,他可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其實不只是他,肖紅衣也不能理解這種蛻變。

李星辰失憶了,但是盛放靈魂的容器畢竟沒有改變,按理說天賦也應該是不會變化的。

他自然知曉李星辰過去的天賦如何,如今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他也無法說清楚為何。

不過這種改變畢竟是好事,他想了許久沒有想清楚之後,就將這種情況當做失憶帶來的意外看待,不打算再繼續尋根問底下去了。

如此又是兩日,當李星辰從頭到尾完全掌握了這一套丹霞教的基礎劍式,肖紅衣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與此同時,藏書樓那邊,將自己關在其中數日的沈雁行也推開了藏書樓的大門。

只不過他出來後的第一件事確是將丹霞教的眾人聚集到了一起。

李星辰也被叫過來了,可是在大堂上,他卻看到了另外一些人。

許無塵和薑雲卿!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他們二人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裏,想來大抵是受到了沈雁行的邀請。

他想著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眾人身前的沈雁行,見他眉頭微鎖,心裏也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測。

「莫非是幾日未出去,外邊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而就在他思索間,沈雁行那邊終是開了口。

「今日,我請諸位來到這裏,是有一件事要商議。」

他說著頓了頓,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這才重新開了口:「最近西湖畔浮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想眾人應該也有所耳聞。」

「至於原因是什麼,大家知道的也不需要再解釋,至於不清楚的,解釋了怕是他們也不會相信。」

沈雁行話音落下,最後目光落到了沈東籬身上,定格了數息之後,這才收回了饒有深意的目光。

至於沈東籬,他的臉色倒是並無變化,似乎根本不知曉沈雁行為何看自己。

這一幕落到了不遠處的李星辰眼中,他目光微變,心緒變動,心裏已經猜測出沈雁行要說的是什麼了。

「西湖畔那間酒樓,有些歷史了。我若是記得沒錯,在我們丹霞教先輩所撰寫的書籍中,那酒樓大抵是千年的歷史了。」

「說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去過那間酒樓,對那間酒樓的女掌櫃記憶猶新。現如今老了,也百年的光景沒曾去過了,只是我聽說,那酒樓的女掌櫃還是容貌依舊?」

沈雁行的話如同一塊頗有分量的石頭,砸在眾人的心頭,讓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李星辰心裏也是驚駭的,他之前雖說也懷疑那酒樓的女掌櫃楚菱紗是妖物,可他隻以為那是一般的妖物,如今聽到沈雁行隨意間的話,這才恍然知曉,原來那楚菱紗也是藏得頗深的人物。

只是若是楚菱紗是妖物,為何沈東籬卻總有意去親近她?

要知道沈東籬可是沈雁行的直系後輩,他又怎麼會不知曉楚菱紗的真實身份,偏偏要去親近她呢?

李星辰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選擇放棄。

眾人身前,沈雁行繼續講述著:「這女子也是個奇女子,若是要論資排輩,怕是比我的輩分還要高上太多。當初翻閱先輩的傳記書籍,到也知曉了一些她的隱秘。」

「聽說她當初剛剛化形,心思懵懂之時,曾遇見過一個北上的書生,兩人一見傾心,只是後來那書生北上入了長安,便再無消息,當初許下的約定也都成了空談。」

「再後來書上說那女子漸漸懂事,可是心思還未變,還想著書生可以回來,於是就弄了些銀兩,在西子湖畔盤下了一間屋舍,做起事飲食生意。日子久了,那酒樓的生意越發的紅火,最後也就變成了酒樓。」

「說來倒也有趣,千百年過去了,這女子容貌不變,竟然沒有一位食客察覺到。」

沈雁行說著說著忽然發出一聲輕笑,搖了搖頭道:「這女子的修行高出我太多,至少我是沒辦法通過術法來做出這種效果的。」

他話音落下,忽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眾人,話鋒一轉,說道:「我講了這麼多,想來大家應該已經明白我要說什麼了。近日西子湖畔的浮屍,怕是都與此人有關。」

「昨日時候,蜀山的青雲道長給我傳來消息,說是他們蜀山靈紋鏡出現異動,江東一代妖氣暴動。他們本以為是靈紋鏡出了問題,畢竟這麼多年也沒見到過大妖出世,於是青雲道長就派人到仙俠草堂去求證,卻被告知靈紋鏡的異動是正常之事。」

「青雲道長那邊正在籌備,昨日傳訊給我便是怕我們這裏準備不及。整個江東,我想若是說有大妖,怕是只能是她楚菱紗了吧?再加上近日浮屍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著這女掌櫃已經不是當年心思純凈的初妖了。」

沈雁行說罷,深吸了一口氣,囑託道:「所以,老頭子我把這一代的除妖人也找了過來,想請諸位盡心竭力,在妖物暴動時,護我江東百姓周全!」

他說著,蒼老的身軀忽然站定,沖著身前的眾人鞠了一躬,再次乞求道:「望諸位盡心儘力!」

……

杭州城,街市。

李星辰跟在肖紅衣身後,在街市上閑逛著。

此時距離沈雁行告知眾人江東將有妖物出世已經過去了幾日,李星辰並未選擇再去那西子湖畔的酒樓裡閑坐著。如今沈雁行已經將整個事情說得很清楚明了了,楚菱紗的身份他也大抵知曉了許多,再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倒是沈東籬,似乎固執的很。沈雁行告知眾人這些時,他自然是在場的,也完完整整的聽到了沈雁行的話,可是這些話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幾日過去,他依舊是每日前往湖畔那間酒樓,在二樓喝著小酒,靜靜地看著楚菱紗。

他似乎置身事外了,外界的任何變動都與他並無關係。

當然,他雖說知曉丹霞教的眾人對楚菱紗有所防備,甚至未來還會對楚菱紗做出什麼敵對的舉動,但是沈東籬也並沒有將這些告知楚菱紗。

他真的就如最初時候那個樣子,任何人都看不出異常。

至於楚菱紗的酒樓,每日還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許無塵沒再去,薑雲卿自然也不會再去這酒樓,至於李星辰,則更是不起眼的人物,角落裏少了他一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楚菱紗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這樣子的事情她見到的太多了。

「對了,肖教習,我能否問問你,對於西湖畔那間酒樓是怎麼看的?」街市上,李星辰跟在肖紅衣身後走了許久,或是覺得有些無聊了,便快步來到他身邊,沖著肖紅衣詢問道。

肖紅衣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最後搖搖頭,答道:「我並未去過那間酒樓,也沒有見到過那裏的女掌櫃,單憑爺爺的話就做出評價,我覺得太過草率了。」

聽到肖紅衣的話,李星辰忽然楞了一下,好半晌之後他這才搔了搔頭,答道:「可是……我覺得沈爺爺說的……沒錯啊!」

可他雖然這樣說,但那語氣裡已然糾結起了不確定。

這是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的事情,思考一個被自己信任的人,他所說的話是否值得相信。

肖紅衣笑了笑,他伸出手在李星辰的頭頂輕輕撫弄了兩下,說道:「若是天下諸事都是你這般想的,那這個世界未免太過純凈了些。這個世界當然是美好的,可是你卻不能用完全美好的眼光去看它。」

他說著,眼光落到李星辰的眸子裏,目光變得嚴肅起來:「哪怕這個人是你完全相信的人!」

李星辰很想反駁,畢竟自己的美好世界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斬成碎片,這感覺任誰都不會覺得好過。

可是他找不到言語反駁,肖紅衣的話細細想來,自有那麼一股子道理在其中,甚至這話本身也沒什麼矛盾的地方。

你不欺騙別人,不欺騙世界,但是別人是否也會遵從你認定的規則?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李星辰並沒有經歷過殘忍的世界,可是不代表肖紅衣不知道。

這個世界或許是美好的,但同樣它也必定是殘酷的。

肖紅衣還記得當年他受命前往北地之前,在長安的皇城裏和夏皇的夜談。

他前往北地前,長安城的坊間流傳著一件關於一位名妓的奇聞異事,而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皇宮裏,傳到了夏皇的耳中。

那次兩人在皇宮的一處庭院裏閑聊,自然也聊到了與之有關的一些東西。

那一夜的交談,肖紅衣覺得自己應該至死不能忘掉吧!

他記得夏皇曾笑著問自己,說坊間傳聞的這事他是否聽說過。

對於這樣子的詢問,他回答的自然是知道的。

夏皇點頭後又問他,關於這位長安名妓,他是如何看待的。

那時的肖紅衣雖然謹慎,但是思說過後說出的看法大抵還是和民間那些普遍的看法沒什麼出入的。

夏皇對於他的看法並沒有做出評價,只是笑著問起了下一個問題:他是否接觸過這位處於傳言中的主角。

肖紅衣雖然是青年才俊,但是他卻並不沉迷於酒色,青樓妓館更是少有接觸,更別提去接觸什麼長安的名妓了。

所以面對夏皇的提問,他也只能搖頭。

夏皇笑了,他看著肖紅衣說道:「你有這樣的看法,朕自然不會感覺奇怪,只是事情真的像你們所想的那樣嗎?想來也不盡然吧?」

「這件事在長安城裏已經傳了半個月了,朕也早有耳聞。但是傳聞畢竟是傳聞,誰能知曉傳聞到底是真是假?你說若是朕說這件事是假的,你還會堅持你認為的東西嗎?」

肖紅衣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夏皇並未難為他,而是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朕派人前去調查,得到的結果卻和傳聞截然不同,你說朕是該相信自己的人,還是該相信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呢?」

這個問題肖紅衣還是沒辦法回答,因為他無論怎麼回答,都必定會觸怒夏皇,落下詆毀夏皇的口實,所以他還是選擇沉默。

倒是夏皇也算開明,並非什麼小肚雞腸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拋給肖紅衣的問題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只是笑了笑就再沒有追問。

而這一次,也是肖紅衣第一次思考關於相信與不相信的問題。

當然,他所能想到的並不算多太多,也不算太深奧,那是的他雖然還算成熟,但是閱歷上還是有些稚嫩的。

而一旁的夏皇沉默了一會兒後,又開了口:「夏侯將軍的墓可還安好?」

「一切安好。」肖紅衣答道。

「那就好,你去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去夏侯將軍的墓前祭奠一下。」夏皇的語氣有些乏憊。

肖紅衣則有些猶豫,他低著頭,詢問道:「可是……現在離祭祀的日子還有月余,這個時候去……」

夏皇擺擺手,笑道:「現在雨水多,夏侯將軍的墳前怕是生了枯草,我們得去掃掃墓……」

他說著忽然嘆息了一聲,笑道:「果然是將軍孤墳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啊!」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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