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開了頭，裡三層外三層便有更多的人想要去嘗試了。

何長明是看不下去了，離開了這個攤位。

我的乖乖，人家的肛門塞也這麼受歡迎，真是小看這些愛好者了。

正當何長明要離開這條街的時候，在街角的一個角落裏面，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人正打著赤腳縮成一團靠在牆邊昏昏欲睡。

在他的面前擺著一塊破布，上面凌亂的放著幾個錢幣，和幾個破破爛爛指節大小的神像。

這些神像有的是木質的，有的是石製的，有的是泥塑的，有的則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可能是因為老人穿的破破爛爛，身上還有奇怪的味道，所以經過他身邊的人無一不捂著鼻子加快腳步，並沒有人多看他的攤位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何長明卻是被吸引住了，往老人的攤位走了過去。

他蹲在老人攤位前面，仔細的看著這些東西，在何長明的天眼之下，一道道或者火紅或者青色的氣正在源源不斷的交織著，

這意味著，老人攤位上的這些東西都是有靈性的！

忽然，一個憨態可掬的娃娃映入了何長明的眼中，不知道為什麼，這娃娃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笑笑。

旁邊還有一個笑的很是猥瑣的老人像，讓何長明想到了山鴻子。

而老人像的後面，則是一尊神女像。

看到這裏，何長明忽然站了起來，看著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人，開口說道：「不知前輩怎麼稱呼，想必在這裏等著我已經許久了吧！」

破爛老人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了破爛帽子下的樣子，乍一看老人長得就是普通的老人像，卻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彷彿下一秒這個老人就會變成吃人的猛虎，害人的厲鬼一般。

「不久不久，也就打個盹的時間，後生，挺有本事的啊，既沒有被那些貌美的荷娘吸引，也沒有被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吸引，反倒是被老頭子做的這些東西引了過來，老頭子有一句話想問一問，在後生的眼裏，人和鬼之間存在著和睦相處嗎？」

這個老人究竟是誰，怎麼會對他了解這麼多！

何長明在心裏呼叫著山鴻子，卻聽見山鴻子也是語氣凝重：「沒想到有關部門把他都請出來了，徒弟你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好好的回答他的問題。」

面對老人，何長明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背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

只見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那我也有個問題問一問前輩，人和鬼又有什麼區別？」

「人死了就是鬼，鬼或者就是人，難道人和鬼是不同的物種麽？」

何長明其實是在詭辯，畢竟人鬼殊途，鬼給人帶來的傷害使沒有辦法避免的，自己要不是有小本本隔離鬼氣，也不敢這麼亂來，何況是普通人。

老人低頭笑了笑，說道：「嘴皮子倒是利索，那老頭子再問你一個問題，若有一鬼，生前為善，死後舍不下至親，徘徊於家中，被誤認為是厲鬼逐殺之，這鬼是對還是錯？」

何長明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又不是那鬼，也不是那家被鬼纏身的人家，我怎麼知道？」

面對何長明的回答，那老人先是一愣，他以為何長明最多不過是評判對錯或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沒有想到他如此的乾脆利索，直接就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來。

看著老人的表情有些綳不住了，何長明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問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本來對於那鬼來說，我體會不到他心中對家人的親情，就沒有辦法評判，而對於那家人來說，我也沒有受到過厲鬼纏身痛苦，更加就不能夠理解了。」

「只是要是換做是我的話，死都死了，還給子孫後代操什麼心，生前被他們累的還不夠啊，死後還有為這家人生活的瑣事所煩惱，幹嘛不自己過自己的。反正只要自己開心就好，要是捨不得的話，那就和遠行的人一樣，逢年過節拖個夢是吧。人家不是有話是這麼說來著嘛，距離產生美，靠的太近了，那可不就沒有美感了嗎？」

這完完全全是個歪理啊！

可是那個老人卻笑了，笑著笑著，眼淚便從自己的眼角落了下來，渾濁了一片衣裳。

「唉，我說老人家，您別哭啊，我這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好歹是個老人家，何長明本來就是被奶奶養大的，對於那種很慈愛很講道理的老人本來就很尊重，當然像原來砸死山鴻子的那家的老人那種除外！

老人用蒼老的手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誰也沒有評判別人的資格，只有經歷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這種感受。」

下一秒，老人就在何長明的眉間按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留在了何長明的眉間，讓何長明驚的退了一步。

「放心，後生，這是好東西，不會害了你，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在裏面，看來房道友的請求老頭子是完成不了了，這三個東西就送給你了。」

說著，老人便將那三個指節大的人像遞給了何長明。

「徒弟，快收下來，四明真人很少贈東西給別人的！」

山鴻子對何長明說到，何長明自然是相信山鴻子的，於是便接了過來。

「你的事情還是要和有關部門說清楚，不然這樣下去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老頭子已經通知了房道友，她是有關部門的負責人之一，這次負責你的事情，你們好好的談談，相信以你和山鴻子的關係，房道友是不會為難你的。」

說到這裏，老人便將地上的破布打成了包袱，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言盡於此，後生，好好修行。」

說罷，這老人就扛著包袱走了，倒是灑脫。

留何長明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手上那三個指節大小雕刻的惟妙惟肖的人像，對山鴻子說道：「師父，你不打算解釋些什麼？」

老人的身份他知道，老人口中的房道友也和山鴻子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師父到底還瞞了他多少事情，他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師父很坑了呢？

「嘿嘿嘿嘿，這是為師對你的考驗……嗯！對！就是考驗！小夥子不要老想著靠別人，要靠自己的雙手闖蕩出點名堂來，你說是不是！」

何長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還能說什麼呢？誰讓這傢夥是自己的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