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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亂天下》第十一章 玉本寧靜
曲以嵐撫摸著牆壁,手感光滑細膩,「那我為什麼要來這裏?」

「因為這裏……不是誰都可以啊。」宋長老說著就停下了腳步,他推開了盡頭那青色石門。門後是一個密室,屋內的牆壁稜角並不很規則,整個房間渾然一體。曲以嵐發現牆壁上雖然是石卻總有種如玉的感覺,難道這裏是嵌在山體中的玉原石?

屋內玉床的旁邊牆壁上摳出了幾個格子,上面放著些盒子或是盛放夜明珠的枱子。整個室內並不陰暗,而是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兩人步入房間,曲以嵐新奇的腦袋都不夠用了,宋長老一邊查看周圍一邊講著,「習武一講勤,二講心靜。尤其清宗秘籍更是如此,頭腦放空,才能儘快收納此間道理。」

她似懂非懂道,「我……我明白了,那長老認為我應該學習哪一種內功心法?」

宋長老撫摸著那些盒子的紋路,「最為貴重的乃是前掌門留下的秘寶,得之不易,且都是不可外露之財。收在這裏也有十一二年了,也許少掌門會想要看一看。」

聽到不可外露之財這句話,曲以嵐的心思又活絡跳躍的分析起來。照這個意思她的爹爹肯定不知道娘留在這裏的東西,因為爹巴不得和花月盈形影不離,他知道了花月盈也會聽見風聲,否則花月盈不可能不攛掇爹搬回來。

腦子一活絡,曲以嵐就控制不住的往更深的地方去想了。據說清門搬去通月江時已儘力將好東西都一併帶走了,如果這屋子裏的不是被搬走之後又偷偷搬回來的話,那就是說,這個地方從頭到尾都只有宋長老知道而已?那麼宋長老是一個人守著一屋一山的寶貝過了十多年?

宋長老回頭,一眼瞧見曲以嵐的臉色,深知她已經自己推斷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笑問,「那少掌門的心思可還安靜?」

「我……」曲以嵐一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她靜麽?她平時幾乎不說廢話,所以表面看著是安靜的。但她心裏一直都翻滾著滔天巨浪,那些風暴幾乎將她淹沒。但自從清門到玉留山之前的這幾天裏,蕭衍華給她無比強烈的安全感,只要有他在,她從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情。這段日子她話最多最鬧,可心裏反而是最安靜的。

她自知回答肯定不合要求,隻好反問,「長老看著我可還靜?可還適合?」

「你這個丫頭啊……」宋長老淺笑,「我說過這屋子不是誰都可以用的。玉乃靈物,與人互養,多是清心寡欲的人配玉。少掌門性情淡漠,卻可也不可琢磨。」

曲以嵐有些倔強的狡辯,「這心靜不靜的,還不是人的嘴說了算麽。」

「你呀,你們倆都是一個性子。一旦入關不知多久才可大成,少掌門早有這個心裏準備就好。」宋長老這麼說已算是同意了,然世事變遷,入關多年,她恐怕會由此錯過很多。

「長老其實知道,我只能這樣辦了。」曲以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走回頭路。

宋長老嘆息,關於她來玉留山的原因,如果真和他猜想的一樣。但他覺得這位未來的小掌門此時離開通月江恐怕是最繞路的做法,若換做是他,絕對咬牙撐住絕對不走。不過世事向來得失無常,最後會怎樣誰又能說的好呢。既然她決定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玉本寧靜,昂長閉關和時間的磨鍊,會不會將她的戾氣磨平、對通月江的心思磨平。

曲以嵐最後問了她最擔憂的事情,「長老,七師兄傷勢那麼重,何時能夠好了醒來……」

「木含月不會有事的,而且此事我必要追查到底,看看是誰膽敢對我清門的人、對我門下弟子下手。但少掌門你要清楚,你期待的,並不是所有事都會如願。」宋長老回應的含糊而暗示著。

「是,是我心急。」曲以嵐被猜中了心思,立刻低頭。

「那,這間密室連帶著附近方圓百米,都交給少掌門了。」

「是,長老放心。」

……

曲以嵐此一入關就是近十年,玉留山隻鮮少幾個知道少掌門曾經來過,但弟子們閑談之間任誰也說不出少掌門何時又離開了。他們之前就從未聽說自家清門還有什麼少掌門,這事兒不過三兩日就全忘了。

三師兄後來多收了一個叫曲紫櫻的小徒弟,她來時底子就比別人好不少,而且還早就會了清門心法,明明是個新人,卻壓了許多人一頭,讓不少資歷老的生氣煩躁。

十年時間,足夠讓事情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從而變得不受控制,對哪一方都如此。

九年後。慶元十六年,初春。

四月雨季的降水一直充足。偶爾雨停,空氣中也散發著濕潤的泥土氣息。

距離通月江百裡遠的山坳裡,此時開著滿山遍野的桃花林。這種偏遠而美幻的地方一般都鮮少被人知曉。

隨著山路蜿蜒盛開的花樹,在最近幾場大雨中將花瓣撒了一地。粉嫩的花朵濕潤潤的貼在泥土上,遠遠看去幾乎覆蓋了滿山。

一白衣男子騎在馬上慵懶而悠閑的逛遊著,馬蹄踏在鋪滿小路的花瓣上,沒有沾到一絲泥濘。

馬上的男子隨手捋了下額頭被雨打濕的墨發,他抬手時嫩白的廣袖長衫在空中劃出一段優雅的弧度,一雙剪水雙瞳裡透著絲絲柔光。

蕭衍華很享受這種安逸的獨處,近些年愈發的忙了,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時間實在太少。尤其是……如果這一路上沒有某些人打擾的話。

剛想到這裏他就感受到身後的異動,眉宇見浮上一絲不耐煩的厭惡。正好一回頭,蕭衍華一眼就瞧見了身後的轉角處,在那一片粉嫩櫻花中躲藏的十分詐眼的綠裙子。他心裏煩躁的嘆一聲,剛好一點的心情全都沒了。

這個蘇倩倩還真是夠有毅力的啊,已經斷斷續續跟他一個多月了,甩都甩不幹凈,前日還差一點壞了他的行動。要不是蘇倩倩是清門的大小姐,他早就下手宰了這個粘人跟屁蟲。

蕭衍華冷著臉的轉回頭來,用力一拽韁繩,忽然策馬而去。他剛逃走,藏在樹後跟了一路的蘇倩倩就立刻跳出來。

蘇倩倩,清門掌門蘇文遠的嫡長女。她面相清秀,唇角一點美人痣,更是顯得風情萬種。雖然身材略過豐滿,可好在胸前是一片波瀾壯闊足夠吸引人。她一身水綠衣衫本是非常清雅的,可是在滿山粉紅中,這一抹綠就顯得惡俗了。

眼看著蕭衍華跑遠了,蘇倩倩著急的在後面用輕功追了一會兒,可是兩條腿總是跟不上四個蹄子,她最後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白衣如仙的男子消失在山路盡頭。

蘇倩倩看著蕭衍華離開的方向許久,這才憤恨的用力一跺腳。胸前的肉跟著顫了好幾顫,一陣波濤洶湧,「哎……本是怕馬蹄聲驚擾到他,可……早知我也備馬好了。」

丟了夢中情人的蘇倩倩在山上不死心的遊盪幾天,可最後還是連蕭衍華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一個月來的努力白費,懷春少女被氣的快哭了。

想哭,不僅是因為丟了蕭衍華,更是因為她雖然奔波一月風餐露宿,但是身材依舊不見清瘦,這才是真見鬼了。

遠在通月江的清門也不消停,就因為蘇倩倩寧死不肯回家,掌門蘇文遠已經快要氣死了。

當家主院裏,屋中陰氣沉沉。蘇文遠和蘇昭對立而坐,氣氛快要凝固了一樣。蘇文遠聲音平靜的問,「你姐姐呢?」但熟悉他的人都聽得出語調中蘊含的憤怒。

蘇昭咳嗽一聲,猶豫的道,「她……」

「又跟蕭衍華跑了?」

蘇昭斟酌著好聽的詞語慢慢的說,「爹,姐姐她、她就是專情、單純,我、我也勸不了。她從來沒聽過我的。」

「我和她娘從不這樣,她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呀。」蘇文遠嘆息,「再過幾日就是九宗論行,一定要在這之前把她找回來。」

蘇昭恭敬的回答,「兒子明白,定不會讓姐姐有事。」

「她那功夫自保絕對是夠了,我倒不怕她遇害。只是這一回九宗論行的東家落到咱清宗頭上,她回來多露露面,也對結交權勢有所幫助。畢竟九宗盛聚十年難得,我有心讓你一起操辦,你也能好好磨練一番。」

蘇昭聞言激動的面上漲紅,直接就改了口:「謝掌門!蘇昭一定做好,讓掌門放心。」

他不能不激動啊,蘇文遠後院妻妾三人,兒子也並非隻他一個。雖然一直以來都對他最上心,可爹一日不提少掌門是誰,他就一日放不下心來。這次爹竟然開口要他一起操辦九宗論行,那就是默認了他下任掌門的身份。而且還特意叫大姐回來亮相盛會,這對他們來說可是最大的財富。

清宗在九宗排行裡可從未下過前五,讓他那兩位兄弟知道了,一定會恨得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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