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

「你說的寺廟裏的和尚，真的是沒有頭髮的嗎？他們也不吃肉？」

「嗯。」

「唉，那他們真可憐。沒有頭髮肯定會很醜，那樣子可能就沒有人會喜歡他們了。還不能吃肉，太苦了，肉真的很好吃。」

「……」

「公子，和尚是侍奉在佛祖跟前的，他們六根清凈，不染俗世，不動心，不娶妻，不生子，不殺生，不吃肉。」

「六根清凈是什麼？不動心？不娶妻，那肯定是他們沒遇到喜歡的人，好看的人，紅豆，你說如果他們遇到我，會不會對我動心啊。」

「……不會！」

「不會？那紅豆，若你是和尚，你會對我動心嗎？」

莫長行的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顏，眉眼精緻，如雕如琢，乾淨而純粹。

「你會對我動心嗎？」

莫長行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視線所及，卻是他張張合合的櫻唇，紅艷艷的，明明沒有施粉黛，卻如同抹了上好的，又誘人的胭脂般。

微微蹙眉，他斂下眸子，往旁邊側了兩步，拉開了與玲瓏的距離。

許久後道：「不會！」

他的聲音比平時要微微大了些，彷彿在堅定地告訴玲瓏，也彷彿在堅定地提醒他自己。

在玲瓏的央求下，莫長行隔幾天，就會給他送去一幅畫，都是他去過的地方。

在師父身邊待的十幾年，他們大多數時間，都不是在國師府，而是外出去雲遊，也是讓莫長行去歷練。

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各個地方的寺廟。

所以，莫長行給玲瓏的畫中，大多數都是寺廟。

-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過去五個月，到了冬季。

雖然是初冬，但玲瓏卻早早披上了厚厚的披風。

紅衣加白色的披風，顯得他更加嬌美羸弱。

玲瓏前陣子染了風寒，纏綿病榻許久，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最心疼的要屬玲玨了。

這會，玲玨正端著葯進來。

榻上的玲瓏，一聞到苦澀的藥味，眉頭就先皺可是過來。

玲玨抬眸就看到正閉著眼睛睡覺的玲瓏，不由無奈地搖頭：「別裝睡，趕緊把葯喝了。」

話落，就見榻上的玲瓏睜開了一雙眼睛，帶著委屈的濕漉漉。

「哥哥，可否不喝？」玲瓏聲音軟軟的，聽上去有點像在撒謊。

每年的冬天，玲瓏幾乎都是在病榻上度過的，每日還要喝葯。

他喜歡甜食，對苦澀的葯自然是排斥的，更不用說喝了十幾年。

「玲瓏，哥哥知道你怕苦，但是你的身體必須喝葯。」玲玨嘆了口氣。

玲瓏見不得玲玨為他憂傷的模樣，咬咬牙：「好吧，我喝。」

看著玲瓏皺著眉頭，喝下一碗苦澀的湯藥。

玲玨的心頭不是很好受，他想到了某件事情，暗暗下了決定。

「玲瓏，哥哥過幾日要外出一趟，需要兩三個月，你好生待在相思樓，不要亂跑，知道嗎？」

「外出？哥哥，你要去哪？」其實，玲玨經常出門的，只是以往他在冬天都不會出門，為的是照顧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