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行抬頭就看到小梨。

「真的是你，原來你真的是男人啊，難怪你那麼高，力氣還那麼大。」

莫長行抿了抿乾澀的唇瓣，眸底燃起一抹希冀：「小梨，玲瓏呢，他們怎麼都不知道了？」

小梨微微詫異：「你不知道嗎？在幾日前，玲玨公子就把相思樓裡所有的人給遣散了，關了相思樓，帶著玲瓏公子離開了。」

離開了，果然離開了。

「那玲瓏離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給我？」

小梨幾乎是不用想，就篤定道：「沒有，不用，在離開前公子的身體不是很好，他失明了，還一直生病。」

「你說什麼？」莫長行猛地抓住他的肩膀，難以置信問道：「你說玲瓏失明了？怎麼可能。」

小梨也很無奈，可是這是事實啊。

「哎，公子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老天爺要那麼對他，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紅豆，你怎麼了？」

此時的莫長行整個手腳都冰涼了，更是頭皮發麻。

玲瓏為什麼會失明？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們在去來音寺的時候，他偶爾說起的視力有些模糊。

他又想起那瓶慢性毒藥。

那瓶葯的初期癥狀就是失明。

可是，師父說了，那是必須長期服用至少半年才會有這樣的癥狀。

他只是在第一次的蓮子羹裡給玲瓏下了少量的葯而已，怎麼可能導致失明呢？

難道是其他原因，還是……

是師父騙了他？

不，不可能，師父怎麼可能騙他呢。

「紅豆，你去哪？」

小梨在看著莫長行失魂落魄地離開，連忙開口呼喚，可是下一秒，莫長行就不見了。

-

離開的莫長行晝夜不停，很快就回到了國師府，直接就奔到了了緣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經預料到莫長行這時會回來，了緣穿著一身袈裟正從房間裡出來。

他一身的道骨仙風，看向莫長行的神色，依舊是慈祥的模樣。

「師父……」因為連日來的趕路，莫長行不僅沒有吃飯，更沒有喝水，此時唇瓣乾澀，更因為沒有水的滋潤，有些乾裂。

原本他有一腔的話要問師父，可是如今真正面對這個撫養自己長大，悉心教導的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詢問出口。

「長行，你回來了。怎的一生狼狽，趕緊去梳洗，休息吧。」了緣的話語裡，依舊是溫和的，甚是眼中帶著對這個徒弟的疼惜。

他，怎麼能懷疑師父，可是，可是……

就在了緣即將要進屋的時候，莫長行還是忍不住詢問出口：「師父，當初你給我的毒藥，真的是慢性毒藥嗎？」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視著了緣，不願意錯過他的任何神情。

了緣平靜地看著他，給出的一句話，卻直接讓莫長行的胸口重重一擊：「是慢性的，它發作的時間很長，需要七八個月的時間，但是葯只需要下一次，一旦毒發，會失明，生命力流逝，藥石無靈。」

莫長行的胸口一痛，一口血終究是忍不住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