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析又在洗手間待了一會，才出來，回到了宴會了。

他尋找著蘇羨的身影。

發現他正在和一個長相精緻的男生聊天，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蘇羨的側臉，以及他側臉上浮起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對面的男生也在笑。

笑容，莫名讓楚析覺得刺眼。

他剋製著要過去的衝動，找了個角落，靜靜吃著一份甜點。

他並沒有喝酒，雖然在酒吧工作過，但是他不喜歡喝酒，甚至厭惡酒這種東西。

他那個失蹤了的父親，就很喜歡喝酒！

吃著甜點，楚析味同嚼蠟！

蘇羨很喜歡吃甜食，他不明白，這種甜膩膩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口感。

將吃了一半的甜點放下，他抬眸掃視著整個宴會上形形色色的人。

他的視線停留在一處，他看到，曹虞的母親曹芳，正親切地一手拉著曹虞的手，一手拉著一個女孩的手，不知道熱情地在說什麼，眼睛裏放著光。

曹虞依舊是淡淡的笑容，對面的女孩，臉上卻染著一抹嬌羞的紅暈，時不時看向曹虞。

不得不說，曹虞即便是現在整個人瘦削著，長相，面部輪廓，還是很不錯的。

最後，他看到曹芳將女孩的手放在了曹虞的手上，之後又給了曹虞一個眼神，笑笑離開了。

曹虞握著女孩的手，低聲淺笑說著什麼，畫面看起來很融洽。

這時，曹虞忽然抬眸，看向楚析的方向，一雙眸子漆黑而深邃，彷彿一個深淵般，要將人不顧一切地拉進去，

楚析被他看得渾身血液一僵，連忙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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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曹芳原本還想邀請白月三人去她家做客的，但白月禮貌地拒絕了。

帶著楚析和蘇羨兩人驅車回去。

「你們今天見到曹虞了吧！」白月邊開車邊問，又補充了句：「在M國的這段時間，不要和他來往知道嗎？以後見到他，也盡量避開。」

楚析意識到什麼，身體猛的一僵，倒是蘇羨蹙眉，疑惑地問為什麼。

白月耐心解釋著，語氣有些嫌棄：「我之前說了，芳芳的孩子，也是曹虞，他是個同性戀，心理有病的，也不知道這種病會不會傳染，雖然芳芳說他現在好了。我看他今天表現得也挺正常的，可我怎麼放心啊。

還是謹慎一點好，知道了嗎？芳芳今天給了介紹了結婚對象，希望他能早點結婚，也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脫離苦海。」

說到最後幾句，白月語氣多了幾分悲天憫人的氣息。

蘇羨知道「同性戀」，他更知道「同性戀」並不是一種心理疾病，這是一種正常的戀愛，他不明白，自己的母親在國外待了那麼久，又是大學的教授，為什麼會對這個詞這麼抗拒和敏感。

他想和母親解釋，溝通，可他本能地還是那個聽話，懂事的孩子。

在白月警告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傳來的時候，蘇羨急忙「哦」了一聲，答應了。

他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楚析早已將頭扭到了窗外，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外面的一切，可到底，窗外的景色還是沒有一點進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