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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漢末》第三十六章 項敖復仇,決戰泰山
「主公,不必請醫匠了。」

戲忠臉色蒼白,最終不停的湧出鮮血,輕笑著說道:「忠恐怕不能在為主公分憂了。」

項敖赤紅著雙眼,不停的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志才持住,本王老師華佗在趕來的路上,志才千萬不要放棄。」

戲忠輕輕搖頭道:「主公不必如此。人皆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此生忠能夠侍奉主公,足矣。」

「別給本王廢話!」項敖一聲大吼,又是小心翼翼,又是緊緊的摟著戲忠,霸道說道:「本王不準志才死,閻王要是敢伸手,本王滅了他。」

戲忠欣慰的點點頭,沒有反抗,猛咳了兩口鮮血道:「主公,曹操不惜代價想殺忠,就是想觸怒主公,讓主公提前決戰,主公切莫上了曹操的當。」

「主公麾下能人眾多,忠離去之後,不會對主公造成太大的影響,主公切莫因為忠之離去,亂了之前的部署。」

「主公爭奪天下不易,造福百姓不易,切莫讓忠在身死之後成為天下百姓的罪人。」

「主...主公!倘若...倘若天下一統,還...還請主公...寄書黃泉,讓...讓忠...看一看那...那盛世。」

「志才,別說話了!」項敖的雙目留下淚來,輕聲的阻止戲忠說道:「吾乃天人,必定能夠...」

「主公。」戲忠突然面色紅潤,打斷項敖說道:「生老病死,無人可逃,忠不過先去一步罷了。只要主公能夠完成宏願,給天下百姓太平,便可慰忠之心。」

戲忠掙脫開項敖的攙扶,倔強的翻過身,雙膝跪地,朝項敖拱手深深一拜說道:「臣來世再侍奉主公,臣先去也!」

說罷,戲忠雙手癱軟下來,身子向前一栽,沒了生氣。

「志才!」項敖一把抓住戲忠的肩膀,不敢使勁,不知是不願確認戲忠是否斷氣,還是不願打擾此時的戲忠。

項敖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戲忠放平躺下來,眼角的淚水一直都沒有停過,帶著淚痕滑過臉龐,滴到了戲忠的臉上。

「曹操,夏侯淵!」項敖沉聲吼道:「本王要殺了爾等!」

項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站立在項敖身側的典韋、馬超和管亥等人,被項敖語氣中的殺氣驚得不輕。

聲音如同從九幽之底傳來,項敖一臉的平靜,讓典韋擔心不已。多少年沒有瞧見主公如此殺氣滿盈,典韋都記不得了。

此時的項敖,讓典韋不敢去勸,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傳令三軍,攻打泰山!」

「諾!」典韋鄭重抱拳,沒有一絲猶豫,轉身便去。

馬超和管亥等將,自然不敢多問,同樣抱拳領命,匆匆跟典韋而去。

「典將軍,主公這是...」

典韋看了看滿臉擔憂的馬超,沉聲道:「主公有多重情義,兩位將軍或許不知。太尉跟隨主公多年,主公早已經將太尉當作自己的兄弟手足。」

「如今曹操觸了主公的逆鱗,還得太尉身死,主公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主公之前那麼多布置,不是想逼迫曹操投降麽?此時發起決戰,豈不是讓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典韋輕輕一笑,一臉崇敬說道:「這就是吾等主公!體恤百姓,重情重義。」

典韋說罷,重重拍了拍馬超的肩膀繼續說道:「孟起將軍,以後你就會知道,吾等能夠為主公效力,是吾等一生之榮耀。」

馬超聞言,鄭重的點點頭。管亥在旁則是緊了緊手中的武器,滿臉的堅定。

曹操的計策得逞了,確實逼得項敖大軍盡起。不僅項敖親率大軍攻打泰山,駐守在東郡黃河對岸的高順,也同樣大軍盡起,向濮陽發起了猛攻。

就連炎國太子項平,也親自上了戰場,率領炎國精銳,兵發官渡。

「主公,曹操大軍退到了泰山之上便停了下來,似乎打算在泰山與吾炎國決戰。」

羽殺營親衛衝進帳內,向項敖稟報曹操大軍的動向。

項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眾武將和被項敖連夜調遣過來的田豐,沉聲道:「各位有何意見?」

戲忠的遺體,被項敖遣人送回了鄴城。此時項敖看似平靜,但是炎國將士都知道,自己的主公隨時都可能爆發,典韋、馬超等人有些驚懼,都不敢說說話。

田豐雖然知道項敖的心思,但是耿直的性子,讓田豐還是開了口。

「主公大軍的精銳多騎兵,曹操將戰場選擇在泰山之上,就是向避開主公的優勢。」田豐皺著眉頭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主公完全可以暫時避開泰山,先攻入徐州,再轉戰兗州。」

「若是曹操不馳援徐州,那主公完全可以將徐州拿下。若是曹操馳援徐州,那曹操在泰山的布置就會落空,主公大軍如今兗州,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項敖之所以調遣田豐過來,就是因為田豐性子耿直,敢做敢說。項敖雖然強行壓製住了心中的憤怒,但是項敖也清楚,作為主帥,要時刻保持理智。

萬一自己發了狂,田豐也會大膽勸諫。如此一來,項敖也算是給自己親率大軍決戰加了一道保險,免得著了曹操和郭嘉的道。

田豐說罷,馬超也站了出來:「主公,田太尉所言極是,既然曹操想要逼迫主公決戰,主公完全可以避其鋒芒,聲東擊西。如此不僅更加保險,也能讓曹操憋屈。」

項敖看了看田豐,又看了看馬超等人。來回在輿圖之前走了兩步。

「益州劉備,已經是強弩之末,困獸猶鬥,蹦躂不論多少日子。」

「東吳孫策的荊州也被周不疑和司馬懿給奪了下來,失去荊州,東吳孫策的威脅便去了不下五成。」

「益州、荊州被拿下之後,吾炎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曹操乃是當世梟雄,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曹操之所以想要決戰,不過是想在劉備殘存、東吳還有些力量的時候,絕地反擊。」

「若是成了,甚至將本王斬殺在泰山之上,以曹操的能力,指不定很快就能一統河北,南下攻打劉備和孫策。那一統天下的人便會換成曹操。若是不成,曹操也不會在忍受日日煎熬,身死也無所謂。」

項敖說著,抬起頭來再次看了看田豐和馬超等人,嘴角微翹,反問道:「曹操既然是如此孤注一擲的心態,若是本王在泰山之上將曹操徹底擊潰,眾位以為曹操會如何?」

太狠了!馬超抽動著嘴角,神色有些驚懼。

如同曹操這樣的梟雄,死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沒有什麼可怕。但要是自己的決策和自認為勝於對方的能力,被對方完全看穿然後狠狠打敗,讓自己面對自己的敵人沒有了絲毫反抗的信心,那才是最可怕的。

若是能在泰山之上,將曹操擊潰,就算曹操僥倖逃得一命,泰山一戰過後,曹操恐怕再也不會有梟雄的雄心了。

理論上沒有錯,但是田豐心中仍舊有些擔憂,開口說道:「正面戰場擊潰曹操自然能夠讓曹操一蹶不振,可是曹操如今的身價不及主公萬一,萬一主公在戰場之上有個閃失,豈不是便宜了曹操?」

田豐也是膽大,在自己的君主面前,竟然直言談論項敖的生死。

典韋、馬超等人被田豐的話嚇得心頭一跳,生怕項敖暴怒。

不過項敖卻沒有在意,輕輕一笑道:「元皓以為,如今的天下,還有誰能夠傷了本王?」

「縱觀九州,主公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但是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主公安危身係數州百姓,還請主公三思!」

田豐作揖深拜,一副臣不同意的模樣,立場堅定。

項敖有些微怒,但是田豐的顧慮也是為項敖和整個炎國,項敖也不好發怒。

「無妨,有典韋和管亥,即便曹操麾下大將全出,本王也相信他們能夠護本王周全。」

「主公...」

見田豐還要勸說,項敖趕緊打斷田豐說道:「太尉放心,大戰一開,若是曹操著實打本王的主意,本王退出陣前,回到後方便可。」

田豐一愣,隨後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主公已經決定,那臣就陪主公一起前往前線。」

「胡鬧!」項敖憤怒大喝:「曹操麾下猛將無數,元皓上前線,太過危險,本王不同意。」

「若是主公不讓元皓同往,那還請主公與臣一起,在營帳之中指揮便好。」

「田元皓!」項敖怒吼,恨不得將田豐給綁了去。

馬超在旁看著,替田豐著急。

「主公,讓元皓先生前往或許也不是壞事。」

馬超說罷,項敖就瞪著雙眼看向馬超。項敖的注視之下,讓馬超感覺亞歷山大。

「曹操此人奸詐,又有郭嘉等人出謀劃策,若是元皓先生前往前線,也能在戰機出現之時,給主公提出應對之策不是?」馬超抹了抹頭上的細汗,一臉鄭重的諫言。

項敖聞言,將怒氣收了起來,想了想,說道:「那就辛苦元皓,隨本王與曹操一戰。」

「臣,領命!」

經過兩日的整頓和調遣,項敖將青州一帶的防務布置好之後,親自率領大軍,向泰山出發了。

泰山之上,曹軍軍營。

「主公,看來這次項敖來真的了。」

郭嘉輕笑著,眼底的擔憂一直都抹不去。曹操幾乎也是同樣表情,微嘆說道:「是啊,項敖真的打算決戰了。」

「主公可有信心打敗項敖?」

「那要看奉孝有沒有信心讓項敖入套了。」

郭嘉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主公如此信任嘉,不怕嘉不敵項敖,將主公基業斷送?」

「本王基業本就是奉孝全新輔佐所得,若是天意如此,讓項敖一統天下,本王又有何抱怨和遺憾?」

曹操坦然的說著,但是眼底那一抹精光讓郭嘉看到了曹操的自信和野心。

「如此,臣就替主公下達軍令了?」

曹操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輕鬆說道:「下令吧。」

郭嘉拱手,退出了帳內,留下曹操一人獨自看著輿圖發獃。

戰爭一觸即響,雙方數十萬大軍,在泰山一帶終於開戰了。

在田豐的建議之下,項敖還是任命馬超為左軍,龐德為副將,朝徐州琅邪國(今山東臨沂以北至諸城一帶)出兵,突襲曹操後方。

管亥率領兩萬精銳,有副將公孫續、關靖等人,沿黃河而上,攻入東郡腹地,策應攻打濮陽的高順。

項敖則親率主力,由田豐、典韋輔佐,直接攻上了泰山。

泰山之上,同樣也是曹操率領的主力,約莫是十萬大軍。項敖的主力兵馬自然也不少,十萬精銳。

曹操求生存,項敖向復仇。在田豐和郭嘉的博弈之中,整個泰山之上硝煙瀰漫。也幸好戰場是在泰山之上,人煙稀少,不然泰山郡的百姓又會被戰火荼毒。

泰山之上的戰爭打響之後,攻打益州的趙雲、龐統沒有停歇,與諸葛亮在成都一帶數個城池之間來回爭鬥,互不相讓。

南面的戰場,也從荊州轉移到了揚州的廬江郡和豫章郡(今安徽西南部和江西一帶)。

與劉備不同,揚州岌岌可危,孫策親率麾下大部分猛將,上了前線禦敵。倒是在項敖大軍的威勢之下,孫策與曹操暫時達成了停戰協議,兩國分九江而治。

曹操與孫策都是生死存亡之際,各自從九江和徐州廣陵退兵,將各自原本的領地還給了對方。

「曹操匹夫!何時變得如此膽小如鼠,龜縮在山中,不敢出來了?」

在項敖的授意之下,炎國的大軍一邊攻打著泰山,一邊在泰山之中大吼,想要激怒曹操,讓曹操現身。

「本以為曹操與本王一樣,是天下梟雄,不想宦官之後始終是宦官之後,膽小奸詐。」

項敖可不是什麼在乎自己顏面的士族,怎麼難聽怎麼罵,就是要逼曹操出現。

曹操本就被天下人詬病是宦官之後,名不正言不順。項敖不僅舊事重提,還說得如此難聽,是個人都不能忍下去。

「主公,別中了項敖奸計!」郭嘉攔住滿臉怒容的曹操,沉聲道:「項敖就是向引主公出現,然後逼主公與正面相對。」

「正面抗爭又如何?」曹操沉聲怒吼著:「本王精銳並不怕了他項敖。」

「可要是項敖提出與主公鬥將,主公將如何?」

「鬥將?」

曹操一愣,然後面色更黑。

如今的項敖,還是天下公認的第一人。雖然項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戰場之上出現,但是項敖的餘威,還是各國的武將忌憚不已。

諾大的陳國,可是曹操親率大軍,一戰又一戰打下來的。能夠馳騁戰場,曹操自然也有不低於他人的勇武。但是在項敖面前,曹操沒有提不起一絲想要與項敖決鬥的心思。

「哼!戰場之上爾虞我詐,匹夫項敖提出鬥將本王便要鬥將?」

曹操倔強的說著,但是言語之中已經透露出對項敖武藝的懼怕。

郭嘉無奈輕笑,然後作揖鄭重道:「如今主公兵力和項敖兵力相仿,任何意見事情,都會影響到雙方士卒的士氣。不論敵我,士氣低落下去,在泰山戰場之上,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還請主公三思。」

「那怎麼辦?」曹操暴躁的將面前憑幾上的東西打翻,喘著粗氣怒吼著。

「以牙還牙!」郭嘉面色狠厲的說道:「既然項敖不要臉皮,重提舊事,那主公也無需仁義,將項敖的生世在翻出來,在戰場之上傳播。」

一旁的程昱站出身來,對著曹操拱手作揖:「主公若是相信,此事交給臣去辦。」

郭嘉聞言雙眼一亮,對著曹操作揖道:「臣複議!仲德將軍處理此時,必然能將項敖氣得吐血。」

郭嘉的意思,曹操自然明白。自己麾下這幾個謀士,就數程昱的計謀最為狠毒。

「那此時就交給仲德處理,本王等待好消息。」

「主公放心!」程昱鄭重接令,隨後面色變得陰狠起來,轉身走出了帳內。

半日過後,項敖的軍營之中,傳出了各種對項敖生世的謠言。什麼項敖不是漢人,出身低微,割據一方名不正言不順。

更讓項敖惱怒的是,傳言之中,竟然說自己是哪哪的私生子,誰誰家的棄嬰。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說項敖是妖人的。

離譜不說,還舉出了各種讓項敖自己都相信了的例子。

比如說項敖天生妖力,昔日的呂布都不是項敖的一合之敵;比如說項敖蠱惑人心,不管是麾下將士還是炎國百姓,都被項敖耍得團團轉。如此種種,讓項敖憤怒的同時,又啼笑皆非。

「元皓,詭異的傳言對大軍影響不小啊。」

項敖找來田豐商量,又是無奈又是憤怒。

田豐輕輕一笑道:「主公麾下的羽殺營幾乎不受影響,其餘精銳,在各部將領的統帥之下問題也不是太大。主公不必擔憂。」

「可是這也太氣人了,肯定是程昱老頭搞的鬼。」

田豐詭異一笑,淡淡道:「主公不必擔憂,臣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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