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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幾許》第二十三章 蘇若喜提手鏈,對話四少
「那就多謝七少贈禮…」

徐正庭打斷她,笑道:「客套話就先別說了,先打開看看。」

蘇若狐疑的看他一眼,這麼心急是做什麼?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再緩緩打開這藍色盒子。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艷,映入眼簾的一條銀色的細長鏈子,鏤空的碎石大小相接,還點綴著一塊小的水晶,晶瑩剔透,簡約而不失精緻,風尚而不失典雅。

「謝謝。」蘇若看著它心裡滿是歡喜,自是不想將這個再還回去,很乾脆的就道了聲謝。

徐正庭見她開心,不自主的揚了揚唇,徑直從她的手裡拿過那條手鏈,抬起她的右手手腕,就給她戴了上去,纖細潔白的手,正好合適。恰好今日蘇若擔心出現上一次的事情,就沒有戴那條手鏈,給了他機會。

「不客氣。」徐正庭低下頭,低沉的嗓音染上了濃濃的笑意,「看來我的眼光很不錯。」

蘇若白他一眼,想到自己也算是承了他的好意,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不和他計較。

不管是海市蜃樓,還是飛蛾撲火,既然是你,明知是懸崖峭壁,跳了又如何?

舞池裡已經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跳舞,樂隊演奏的歌曲也儘是歡快的,現場的氣氛倒是其樂融融。徐正庭見蘇若一會擺弄著那個手鏈,一會淺啜著她的雞尾酒。

「蘇小姐,賞臉跳個舞?」徐正庭歪著腦袋,笑道。

蘇若挑眉,道:「我以為七少知道我不愛跳舞。」

徐正庭也不氣餒,繼續道:「這大好的日子,不跳舞豈不是浪費了?」

蘇若剛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徐正衍,瞬間就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指了指門口,道:「四少來了,你不要去打個招呼?」

徐正庭見她眼神有些飄忽,不由輕笑一聲,原是盼著四哥?他的眼神冷了幾個度,怕只怕今晚要多一個癡情傷心人,知道了那樣的事,她還會為了海市蜃樓奮不顧身嗎?

「走,咱們一起去。」

當下徐正庭就挽起她的胳膊,帶著她朝徐正衍的方向去,蘇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扯到了徐正衍的面前,於是也隻好笑著打招呼。

「四少,四少夫人好。」

蘇若一看過去就對上徐正衍的眼神,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就想避開他的眼神,看到旁邊親密的挽著他的方沁,她的心裡莫名有些不自在。

徐正庭笑的很是從容,道:「四哥四嫂今日可是來遲了,好在母親忙著張羅客人,否則定是要被削一頓的。」

「七弟說笑了。」徐正衍淡淡的道。

「四哥,允我和四嫂跳支舞如何?」徐正庭笑的爛漫,鬆開挽著蘇若的手,「四嫂,怎麼樣?」

方沁皺了皺眉,一時有點措手不及,她其實和自己的這個七弟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於是下意識看向自己的丈夫。

徐正衍將方沁微微一推,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

方沁就這樣被徐正庭拉走,帶到了舞池裡。等她回頭看的時候,就看見徐正衍和蘇若並肩而行,一個高大,一個嬌小,這時蘇若正好轉頭對著徐正衍粲然一笑。

她趕忙收回了視線,不願再看,心臟好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抓緊了一般,疼,很疼。徐正庭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很好的將這個情愫藏了起來,畢竟,重頭戲還沒上不是嗎?

「四嫂怎麼了?難道你還不放心四哥啊?」徐正庭揶揄笑道,「何況,四哥不也知道我在追蘇若嗎?」

「那你怎麼不找人家跳舞?」方沁硬是扯出一個笑容,徐正庭沒忍心告訴她,這個嫉妒瘋了的表情,真的挺醜的。

徐正庭無奈的攤攤手,道:「沒辦法呀,人家就是不願和我一起,我也沒辦法。」

「還有七弟搞不定的美人?」方沁畢竟是大家閨秀,對於面部的表情管理還是很有一套的,隻一會,就能打趣他了。

「可不是,偏偏就是不吃我那一套。」徐正庭嘴角微勾,說道。

方沁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看著兩人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蘇若莫名其妙被徐正庭帶到這裡,然後又莫名其妙將她留下來,獨自面對著徐正衍。她的心裡有些發怵,每次單獨和徐正衍相處的時候,她就下意識的緊張。

「四少,最近應該挺忙的吧?」蘇若天生是個怕尷尬的,他的沉默讓她心有點慌,這代表團還沒走,應該會忙吧?

「還行。」徐正衍還是一如既往的少言。

蘇若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想起前一下徐正庭問她的問題,眼神一亮,反正總歸是比沉默好一些。

「四少,你可知海市蜃樓?」蘇若問道。

「自然。」徐正衍瞥了她一眼。

「如果你的面前出現了一樣你非常想要的東西,可是它是海市蜃樓,你會為了它奮不顧身嗎?」蘇若回憶著徐正庭說的,稍稍改了一些。

徐正衍突然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轉而看著蘇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會,我會。」

蘇若被他眼底的堅定晃了神,不死心,繼續追問道:「那如果海市蜃樓的後面是懸崖峭壁呢?你還會嗎?」

懸崖峭壁?

徐正衍看著蘇若,她今晚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裙,一頭微卷的秀髮披散下來,額前的劉海被晚風輕輕吹開,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琥珀色的眸子裡此刻正倒映著自己。

「會。」

徐正衍說完這句話,就徑直朝前方走去。蘇若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小跑著追上去。他的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心裡卻有些莫名的小歡喜。

「四少覺得撲火的飛蛾愚蠢嗎?」蘇若抬頭沖他一笑,問道。

「飛蛾撲火是一種自然現象,換一種說法就是生物的趨光性,一種習性,不能以一個人的角度判斷愚蠢與否。」

蘇若撇撇嘴,又想起剛才的精衛填海之說,道:「如果我是那蛾子,我肯定不會那麼傻,生命,自由,又豈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

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難道死了還能化作蝴蝶?

蘇若在心裡腹議了一番,徐正衍倒沒有半分反應,只是自顧的向前走著。沒了人說話,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儘管樂隊仍在演奏著。

徐正衍突然出口說道:「你寫的那篇文章我看過了。」

蘇若此時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上的素色繡花鞋,聞言一愣,疑惑道:「啊?我寫的?」

中西文化?一夫一妻製?還是婚姻關係?

她不愛寫時事文章,首先她的身份敏感是一方面,其次,政治的那些東西,根本就說不清楚,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徐正衍怎麼會看過她寫的文章?

見她不解,徐正衍再次出聲提醒她,道:「《中央日報》第三版的內容。」

蘇若眯著眼睛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的道:「那個啊,是我同事寫的,我只是借光署個名罷了,那張照片還是從那次軍事演習的照片裡隨便選出來的。」

這篇文章是古道寫的,他實在看不下去她整日就拍拍照,通訊不寫,時事也不寫,就心情好的時候寫一些中西文化類的,擔心主編會忍不住削她。

徐正衍淡淡的道:「是嗎?」

蘇若點點頭,笑道:「四少如果想看我寫的,可以看看第五版,內容絕對童叟無欺。」

「那你和他想法一樣嗎?」徐正衍轉頭,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認為這不公平?」

蘇若被他這麼看著,心跳莫名加速,他的眼神似乎總是能攝人心魄,她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他的目光,抑製住自己想要逃離的衝動。

「四少你應該比我清楚,在政治上,從來沒有公平一說,又何來的不公平,所謂的公平,不過是建立在一群人的不公平上。」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她甚至還能張牙舞爪,就算是後面見過幾次面,也總是能應付過去,不會有想要逃之夭夭的感覺。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什麼時候見到他會心虛?什麼時候見到他和他夫人站在一起會不自在?因為她的夫人嗎?

蘇若在心底嗤笑一聲,對啊,他是有夫人的人,而且還有孩子。

「你倒是透徹。」徐正衍緩緩移開眼,抬起頭,碧藍色的天空上綴著點點繁星,夏日的晚風拂過他的發梢。

他本以為她是在為他不平,以為她站到了自己這邊,即使他知道沈丘與七弟走得近,也曾慶幸,因為這說明沈蘭生還並未下定決心。沒想到,她竟看的這般透徹。

蘇若聞言,乾笑一聲,道:「四少說笑了。」

她雖不想理會政治,但無論怎麼說,她身在沈家,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

而且,沒吃過豬肉,也好歹見過豬跑,古道心思還是太單純,政治哪有什麼公平之言,今日你為他謀不平,他日你就會替別人義正言辭,這潭水太深了。

縱然她不懂,也知道臨東這潭水表面風平浪靜的背後,是徐家三子奪嫡爭權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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