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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幾許》第二十六章 沈家退婚,蘇若親上戰場
徐守凡皺了皺眉,剛準備呵斥他,就聽見沈蘭生不緊不慢的道:「督軍大人和總司令大人,你們是不是該給沈某人和犬子一個交代,嗯?」

「徐伯父,督軍大人,不用解釋了。」沈丘向二人各鞠了一躬,道,「既然我已是親眼所見,眼見為實,再欲蓋彌彰也沒有意義。」

曾志看向沈丘,皺眉,說道:「阿丘,你這是…」沈丘心性堅韌,經商也頗有天賦,只要給他時間,他的成就不一定會比沈蘭生低。

「父親!」曾月出聲打斷他接下去的話,明明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卻硬想擔起這個責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正衍,沈先生沒有關係。」

倘若真要選出一名大家閨秀,曾月定是要排在首位的,知書達理,喜行而不言色。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笑起來能讓人如沐春風。

而此時這個大家閨秀眼裏蓄著淚,乞求般的看向在座的三位長輩,用楚楚可憐來形容都不為過。

「月兒,你這又是何必。」徐守凡搖搖頭,欲言又止,「你和正衍,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現在已經有了家室。」

沈蘭生聞言挑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既然,你們都不願將事情說開,這個醜我沈家已經丟了,那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沈蘭生看向曾志,「督軍大人,這個親家,我沈家怕是高攀不起。」

徐守凡和曾志聞言皆是皺起了眉,退婚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況且,他們今天才剛剛正式宣佈訂婚,若是此時就宣佈退婚,曾月這一輩子,怕是很難找到婆家了。

沈蘭生見他們神情有異,便想到他們所憂慮的,繼續說道:「放心,我們可以延遲公佈這個消息。」

曾志看他決心已下,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轉而看向曾月,問道:「月兒,你可同意?」

曾月點了點頭,又向沈丘鞠了一躬,歉然道:「沈先生,非常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

沈丘剛想去扶起她,徐正衍已快他一步,他遂點了點頭,道:「事已至此,也無需多言。」

沈蘭生朝著曾志二人點了點頭,就帶上沈丘飄飄然離去了。好好一場訂婚宴,不僅婚事沒了,現在連未婚妻都沒了。他們離去後,也不知道裏面商量出了什麼,總歸是與他們再無乾係。

沒有人知道那一間小小的書房裏,後面發生了什麼。等到書房的門再次打開時,只看見面色難看的徐總司令和面色同樣難看的徐家四少。

卻聽聞那高貴美麗的曾小姐,又生了一場大病,整日都待在督軍府裡,不曾出門。而她的剛定下的未婚夫竟是一次也不曾去看望過她。

那場宴會結束之後,蘇若覺得沈丘定是看出了些什麼,連著好幾天都纏著她,非要上下班接送她,一看見有衛兵的地方就繞著走。

蘇若哭笑不得的問他幹嘛做些這事?結果他超義正言辭的說,他擔心自己妹妹的安全,害怕她被人拐走,難道還不成?

這回輪到蘇若繳械投降,這一番話沒有任何毛病。她也曾明裏暗裏的問過他,他和那個曾小姐怎麼樣了?他每次都搪塞過去,敷衍了事。她多少猜得出來,她舅舅不像是個愛吃虧的人,如今緘口不言應是有原因在裏面。

蘇若突然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回國,而且非要摻和進這一灘混水,徐家,曾家,這裏的人都讓她覺得噁心。她的腦袋這段時間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縱使是被主編明裏暗裏的嘲諷一頓,她都沒有絲毫感覺。0

可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他,她覺得自己很諷刺,一個有夫人,有情人的男人,她居然還想給他找理由,當真是瘋了。

母親的事她一直都在耿耿於懷,她抗拒,甚至開始抗拒臨東,待在這個地方還如留在英國,雖然天氣愛喜怒無常,但至少那兒的人不會。

蘇若這段時間看了許多報紙,在報社也聽到了很多新聞,說是北境黃家與臨東結怨已深,這些年來有了日本的支持,更是有的動作不少。

自從二十多年前徐家與北境黃家那一場決戰以後,徐家據守南方,而黃家盤踞在北方。臨東與此一戰已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傷,黃家亦是如此,所以雙方才相安無事二十多年。

臨東的經濟一直發展很快,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又成為富饒之地,甚至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黃家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塊肥肉呢?

北境的黃家和日本並沒有安分很久,南山口那一帶的小型摩擦越來越多,徐守凡派了徐正衍先去那裏守著,他的兩個軍本就駐紮在那,安排起來也會更方便。

蘇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不知道究竟是抱著一個怎樣的心態,主編說要派幾個記者上前線,她也沒和沈蘭生或者沈丘打聲招呼,一聲不吭的就跟著隊伍走了。

蘇若又一次坐上了大卡車,可是和之前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之前軍事演習坐的卡車,滿滿當當全是記者,而如今或是真的打仗的緣故,竟是寥寥幾人。

蘇若對戰爭其實並沒有什麼概念,她對戰爭的了解不過僅限於口頭描述,或是書本,照片。她被保護的太好,從出生到現在,基本上沒遇到過影響她人生的事情。

不過,等到她親眼見識到戰爭的時候,觸目驚心的屍體,絡繹不絕的炮火聲,她開始害怕了。她沒有想到,事實竟是這樣殘酷,她每次按下相機快門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世界仍旋轉不止,蘇若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獨行者,孤獨卻又偏執。她不明白,大家都是同胞,一個民族,為什麼一定要爭來爭去,大家拚一個你死我活,究竟有什麼意義?

蘇若看著越來越多的傷兵,心中的憂慮也越來越深,她拿著相機在後方不斷地拍著照,這次她倒沒有偷懶什麼的,除了拍照,還寫簡報,新聞。

前線也不知道戰況究竟怎樣,怕是此刻正在膠著。堵在前線的是徐正衍底下的軍隊,應該都沒料到黃家這次真的來大的,看著這些傷兵的傷勢,對方應該用了大型的炮彈。

蘇若躲在一個小的帳篷裡,將相機掛在脖子上,幫著戰地護士處理著一些傷兵的包紮。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兩三天沒有換洗過了,她隨意用手擦去額頭的汗水。

蘇若此時並沒有到前線,而是在後方,但隊伍一直都在往前方走,炮火聲越來越近,她的心就越發緊張,她隱約聽見有士兵在議論,說是前方戰事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但四少的軍隊明顯已經有些頂不住了,對方感覺是在拚了命一般。總司令已經派遣徐七少率領他的全機械化軍隊趕過來,就是不知道四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蘇若皺了皺眉,這黃家前幾月才剛剛要求談和,轉眼間又重燃戰火,跟發了瘋一樣,好像一定要拿下這南山口似的。南山口是臨東的門戶,一旦被攻下,就等於是門戶大開,案板魚肉,令人宰割。

徐正庭坐在後座的位置上,正低下頭看著手裏的文件,明顯心情不大好,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車窗。

「阿秦,你說少琰是怎麼想的?」

蕭秦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皺著眉說道:「不知道,我本來以為這場仗只不過是打著玩玩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徐正庭抬眸,盯著前方,道:「怕只怕這並不是少琰的決定。」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秦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你的意思是這都是黃子燁一手操作的?」

「不全是,還有日本人。」

徐正庭看著沿路傷勢不一的傷兵,心中越發煩躁,本來以為試一試,他需要試一試,黃少琰也需要試一試,但根本沒有料到事態會變成現在的情況。

只怕,四哥快要頂不住了吧?

「哎哎,正庭,你快看,那是誰?」蕭秦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個度,語氣頗為震驚。

「大驚小怪什麼,你這是…」徐正庭挑眉,才剛剛想要調侃他,就看見前面正在拍照的蘇若,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眯著眼,想起上一次見她,應該還是在訂婚宴的時候。

徐正庭示意蕭秦開到她的身邊去,蕭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認命的把車開過去,一個走了心的男人,真是可怕的緊。

「蘇小姐別來無恙啊。」徐正庭搖下車窗,笑著道。

蘇若深呼吸一口氣,接連拍了幾張照片,才轉頭看向他,淡淡的說道:「七少好啊。」

徐正庭不理會她的冷淡,繼續笑道:「蘇小姐怎麼會來這裏?」

蘇若瞥他一眼,就徑直向前走去,道:「幹活。」

「你們主編當真不會憐香惜玉?」徐正庭噗嗤一聲笑出來,幹活?這話倒是有趣。蘇若沒理他向前走著,徐正庭就讓蕭秦慢慢開車跟著。

蘇若停,蕭秦停。

蘇若走,蕭秦開。

「七少閑空這麼多?」蘇若看見那些士兵都在看著他們,不由擰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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