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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妖二代》492 日記
三天后,上清派。

清晨五點半,上清派的弟子用完早膳,結束了三個小時的早課,時間是上午九點,接下來直到中午吃飯,都是門內弟子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除了值守幹活的弟子。

丹塵子在屋脊上曬著太陽,小睡了片刻,神滿氣足,拎著酒壺便去找掃地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如既往的在掃地,簡直像極了npc,不管何時何地,你都能在這裏找到他,然後跟你說:少俠啊,我終於等到你了.....

「算算日子,今天該你值班了吧。」老道士終究不是NPC,有自己的思想和組織語言的能力。

「你何時見我幹活過呢?」丹塵子聳聳肩。

「這次又是用了什麼借口躲避。」老道士低著頭,自顧自的掃著。

丹塵子雖然是上清派的種子弟子,但出家人戒律嚴,階級觀念卻很淺,就算是丹塵子,也得像其他弟子那樣,接受師門安排的日常工作任務。

但丹塵子總能想辦法躲掉,要麼忽悠師兄弟說,誰幫我值日,我就傳授他修鍊心得。其實通常都是事後帶著他們一起打坐,結束後,故作高深的問一句:你懂了嗎。

師兄弟們傻眼了,隻好說,懂了懂了。

要麼忽悠師姐妹們說,昨天偶感風寒,小病在床,無人垂憐,甚是可憐,嚶嚶嚶....

師姐妹們母愛泛濫,拍著亭亭玉立的胸脯表示幫他幹活。

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沒人再上當了。

「前些日子下山買酒,在城裏住了一晚,清晨醒來,發現門縫裏被塞了不可描述的小卡片,卡片上的小姐姐們個個都是大胸之罩,令人甚是擔心,我將卡片帶上山,尋思著要不要搭救她們,然後卡片不慎被丹朱子師弟發現,昨晚他拿著卡片在被窩裏做了不可描述之事,給我逮住了。」丹塵子說:「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主動幫我承擔了今日的活兒。」

老道士愣了半天,憋出一句:「為了不幹活,你連引誘師弟犯戒的事都幹得出來?」

丹塵子屁股玩台階上一坐,嘿嘿笑了兩聲。

其實他是一片苦心,都是為了丹朱子好,雖然聽起來很臭不要臉,但卻是事實。

丹朱子今年十五,正好血氣方剛,這個年紀的孩子,師門還沒不曾給他們買手機,為了讓門內弟子自幼保持純真純潔心性,十八歲之前是不能接觸網絡的。

否則「亞洲圖片」的慘劇仍然會發生在道門弟子身上,只不過形式變一下,變成「房中術」之類的關鍵詞搜索。

丹朱子每天早上起床,都會很憂傷的低頭看一眼他家老二,憂傷久了,丹塵子也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子蛋蛋的憂傷。

道家中人,不像那些凡夫俗子,有了需求還要老婆幫他們解決,道家中人都是自食其力,自己動手,身心滿足。丹塵子想自己也是過來人,堵不如疏,不好眼睜睜看著丹朱子憋壞了。

反正也就早幾年晚幾年,丹朱子遲早會無師自通。

「我靈機一動,就把卡片塞他枕頭底下,暗中傳授他左右互搏之法,就像您當年暗中傳授我意之劍。」丹塵子坦然道。

「.....」老道士想一巴掌拍死他。

「修道,修的是順心意,順其自然。」老道士搖搖頭,自我說服了。

說話間,兩個山下人沿著台階登山,出現在一少一老面前。

「寶澤的人。」丹塵子眉頭一皺,連他都被李羨魚搞怕了,兩次來上清派,兩次鬧的天翻地覆。現在一看到寶澤的人,丹塵子就下意識的感覺又有麻煩了。

丹塵子的直覺還真準。

「你說什麼?李羨魚的養父死了?!」丹塵子驚了。

「什麼?你說通玄子還沒死,但是又死了,被李羨魚養父給做掉了。」丹塵子又驚了。

「什麼,你說通玄子和李羨魚的兩個爹是結拜兄弟,當年出賣李無相的就是他?」丹塵子又?驚了。

靜室裡,尾隨著寶澤的員工過來湊熱鬧吃瓜的丹塵子忽然聽見這個消息,苦修二十年的靜氣立刻煙消雲散。

通玄子、李無相、李雄三人是結拜兄弟,當年曾一起進入萬神宮。

通玄子散播消息,出賣兄弟,隱忍謀劃二十年。

李雄同樣隱忍二十年,不久前,與通玄子同歸於盡,為當年的恩怨畫上句號。

這個瓜真是太大了,從前幾天一直吃到現在,越吃越大。

上清派的老道士們儘管還沉浸在難以置信和震驚之中,但仍然抽空掃了他一眼,都給他震驚完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丹雲子和清徽子兄妹倆又懵了,腦子裏一片漿糊,一時沒反應過來。

清虛子咳嗽一聲,沉聲道:「此言當真?」

寶澤員工點點頭:「千真萬確。」

「屍體呢?」清雲道長語氣激動,「即便真是如此,通玄子也是我上清派的嫡傳弟子,你們寶澤憑什麼殺他,憑什麼。」

通玄子是他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

儘管震驚通玄子的所作所為,他心裏還是難掩悲痛。

寶澤員工看了他一眼:「可不是我們寶澤殺的,殺通玄子的人是李雄,與我寶澤無關。至於屍體,沒有,你們既然知道歸墟,那就明白,死於歸墟之人,屍骨無存。」

「我不信,都是你們騙我的。你們寶澤聯合李羨魚一起欺負我們。」清徽子淚花閃爍,銀牙緊咬,一副強迫自己不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寶澤騙你們毫無意義,法王讓我們來告知諸位,想的是通玄子畢竟是上清派的人,你們有權知道真相。」

掌教清虛子作揖,「謝法王了。」

「也不用謝,法王還有件事讓我提醒諸位。」

「何事?」

「青史之中,務必記上一筆,實事求是。」

「.....」上清派眾人臉色瞬間難看,丹雲子怒目相視,冷笑道:「無憑無據,你們寶澤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上清派可不是你們寶澤的下屬。」

他腦子很亂,還沒從巨大的噩耗中恢復過來,但聽到寶澤員工的話,下意識的就出口反駁了。

先不提其他,這種事一旦寫上去,上清派通玄子可就遺臭萬年了,會被後世的上清弟子記在心裏,列入反面教材。

「哦,那這件事寶澤會公佈在網上。」

「你.....」

清虛子搖搖頭,給了丹雲子一個嚴厲的眼神,和顏悅色與寶澤員工道:「此事我們已經知曉,定會記載上清派的資料裡。」

「還是掌教真人明事理。」寶澤員工作揖還禮,又看了眼丹雲子,哼一聲:「也別覺得委屈,該委屈的不是你,你一個爸換人家兩個爸,你賺的很吶。」

「.....」吃瓜的丹塵子心說,你這人是魔鬼嗎。

「那李羨魚他.....」丹塵子試探道。

寶澤員工沒好氣道:「好像是自閉了。」

丹塵子心裏一驚:「這瓜娃子不會殺到我們上清派報仇吧。」

一眾老道士眉睫跳了跳,心裏都是慌了慌。

「好了,事情也說明白了,我們就先走了。」寶澤員工拱了拱手,結伴離開。

「丹塵子,送客。」清虛子掌教把丹塵子打發出去。

人走後,屋子裏沉默下來,落針可聞。

清虛子扶著椅子,緩緩萎頓在椅上,心力交瘁的揉著眉心。

「掌教師兄,該如何應對?」一位老道問。

「事情經過你也知道了,你說該怎麼應對?」清虛子反問。

那老道沉默。

「都放心吧,此事是通玄子一人所為,他假死二十年,從未與上清派聯繫,咱們上清問心無愧。就算李羨魚想報仇,也找不著我們,即便來了,寶澤坐視不理,無妨。」清虛子寬慰道。

通玄子雖是上清派出身,可這些事都是他個人所為,與上清派並沒有關係,即便李羨魚余怒難消,上門生事,道佛協會和寶澤不會坐視不管。

「來便來了,我們上清還怕他不成。」丹雲子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我恨不得殺了他。」

奪奶之仇,殺父之恨,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不幸,都是在與李羨魚產生接觸後發生的,血海深仇不過如此。丹雲子恨透了李羨魚。

清虛子看了他一眼,閉目嘆道:「孽緣。」

上清派與李家,這段孽緣延綿了四世。

.......

早上十點半,養母剛從菜市場回來,人在廚房洗菜,養父失蹤後她就沒去上班了,單位那邊知道她老公失蹤了,給她放了長假。

玄關傳來開門聲,養母丟掉菜葉,火急火燎的趕到客廳。

又一次失望了,回家的不是老公,是兒子。

身後跟著花枝招展的三個女同學。

「怎麼了,臉色那麼差。」養母敏銳的察覺到兒子的異常,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頭髮油膩,好幾天沒洗澡的樣子。

最令她擔心的是眼神,毫無生氣的,死水般的眼神。

「我沒事。」李羨魚擠出一絲笑臉。

「都沒吃飯吧,剛好,我正要做飯。」養母說著,抱怨道:「你打你姐電話過了嗎,她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都不知道她在幹嘛。想跟她說你爸的事,可幾天也聯繫不上人,我這心裏慌慌的。可別到時候你爸回來了,她又出了什麼事。」

李羨魚心裏一痛,這個女人還在等她的丈夫回來,可那個老混子永遠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家裏了。

身化灰塵,魂歸天地。

這小小的一家子,將永遠缺失一塊,再也拚湊不起來。

再也回不去了。

「姐姐沒事,您別太敏感了,媽,家裏有帶魚嗎?我想吃紅燒帶魚。」

「冰箱裏凍著,我給你做。」

李羨魚點點頭:「我有些累,回房休息會兒。」

他回到房間去了。

華陽從養母的頭上浮出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祖奶奶眾人。

祖奶奶沖她搖了搖頭。

「阿姨,我們自己看會電視。」雷霆戰姬笑容溫柔,「你看,我們都不會做飯,也沒法幫你。」

養母連忙擺手,沒人礙事最好。

等她進入廚房後,華陽從裏面飄了出來,目光掃過眾女:「你們.....這是選美嗎?還有祖奶奶,你怎麼穿起高中校服了?!」

雖然以前吧,這幾個女人穿衣打扮品味都不差,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那麼爭奇鬥豔。

雷霆戰姬穿著粉色的長紗裙,透著成熟女人的優雅和知性,上身是薄薄的黑色貼身絨衣,外面披一件短款格子尼龍外套。

雪白修長的脖頸,胸前的雪膩,全都露了出來。

翠花更誇張,柔軟的緊身牛仔褲,把有力的臀線和緊緻的腿部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這種褲子很多女人喜歡穿,但很多女人都是不自量力,腿型不好看,不夠勻稱,就會顯得很辣眼睛。屁股蛋若是再鬆鬆垮垮的,就很糟男人反感了。

翠花的腿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想舔,精緻修長,勻稱有力,她的臀部豐腴飽滿,把褲子撐的滿滿的,宛如一輪滿月。

上半身一件黑色小背心,白色粗線針織衫。上低下高的設計,胸前深深的白膩溝壑,以及平坦的小腹,可愛的肚臍眼,像個性感小辣妹一樣勾人。

最讓華陽吃驚的是祖奶奶,她穿的竟是女高中生的製服,藍白相間那種,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可愛,青春活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意穿大了一號,於是製服就顯得鬆鬆垮垮,兩隻小手藏在衣袖裏伸不出來,是一種與翠花的性感撩人截然不同的稚嫩青春打扮。

別說,祖奶奶十八歲的小俏臉,穿這製服簡直太合適。拍個照片傳到網上,沒準能成為年度最美JK的稱號。

她的髮型也是專門設計的,燙過的長馬尾,幾縷額發垂下來,透著慵懶和精緻,再配合她眼角那顆淚痣,於是清純稚嫩的嬌花便多了幾分精緻的嫵媚。

雷霆戰姬看了眼走廊深處,面色苦悶:「出大事了啊,華陽小媽。」

她把養父的事告訴了華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華陽喃喃道,她神色悲慟,倘若還有眼淚的話,少不得要垂淚許久。

努力的管理著情緒,她咬牙切齒道:「通玄子該死,千刀萬剮。」

「可是,最傷心的還是他吧。」華陽看向走廊深處。

「可不是,他當時直接哭暈過去了,回到寶澤後,人就像沒了靈魂,不吃不喝的發獃,就今天早上,突然嘔血,總算是把心裏的鬱壘吐出來了。」翠花露出心疼的小表情。

「祖奶奶我做這樣的犧牲,他竟然看都不看,這回是真的傷心透頂啦。」祖奶奶無奈的嘆口氣。

「所以....你們是準備色誘他的?」華陽哭笑不得:「誰想出的餿主意,還有啊,色誘的話,為什麼祖奶奶您自己也下場了。」

「誰說色誘了,」祖奶奶臉蛋微紅,有些心虛,有些窘迫:「這叫做賞心悅目,有一個漂亮的祖奶奶是件多自豪的事,到你嘴裏就成色誘了,呸。」

雷霆戰姬尷尬道:「餿主意是我出的。」

主意是她提的沒錯,但翠花和祖奶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后宮團對李羨魚的人品德性,看法竟是出奇的一致。

做這麼多,就是想讓他開心點。

雷霆戰姬、祖奶奶、翠花都是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知道安慰的話不會有任何作用,節哀順變也不過是旁人無奈的勸導,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會讓當事人心更煩躁。

老爹都死了,你還過來說節哀順變,聽著就像是風涼話,簡直糟心。

「都是忘塵的錯。」祖奶奶咬牙道。

華陽一愣,駭然道:「這件事竟然還與那位極道巔峰有關?」

雷霆戰姬和翠花一起看向祖奶奶,茫然不已,此時竟還與妖道有關?她們怎麼不知道。

祖奶奶也是一愣:「啊?沒關係啊。」

「那怎麼是他的錯。」

「因為遇到不開心的事,或者很憤怒的時候,喊一聲都是忘塵的錯,心情就會好很多,情緒會得到宣洩,史萊姆就是這樣的。」

「那有沒有用呢?」

「挺有用的,」祖奶奶分析道:「只要把仇恨值轉嫁到妖道忘塵身上,把他幻想成仇人,然後想到他也那麼慘,心裏頓時就會很平衡。」

祖奶奶你是魔鬼嗎.....華陽心裏腹誹著,語氣一轉:「都是忘塵的錯。」

華陽端莊的臉龐忽然明媚起來。

......

幾分鐘後,李羨魚離開房間,進入洗手間沐浴,換上乾淨的衣服,吹乾頭髮,整個人乾乾淨淨的進了父母的臥室,他徑直走向陽台,從第二個盆栽底下摸出一枚鑰匙。

這是家裏保險櫃的鑰匙,全家就他和養父知道,母親和姐姐不知道。

養父說這枚鑰匙能打開家裏的小金庫,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要傳承給兒子,女兒終歸要嫁出去的,所以象著著繼承權的鑰匙不能給女兒掌握了去。

李羨魚握著冰冷的鑰匙,站在陽台裡沉默著。

老混子是真的把你當親兒子養了啊,你看,家裏的傳承鑰匙都留給你了,而不是親女兒。

他打開衣櫃的門,撥開衣服,底下是一隻保險箱,打開保險箱的門,裏面躺著十根金條,二十遝捆好的紙幣,大概二十萬左右。

再就是一本日記!

封面泛黃,儘管保存的很好,但它已經很多年頭了。

養父把藏鑰匙的地方告訴他,或許,就是在為此刻做準備吧。

李羨魚拉開椅子,坐在書桌邊,翻開了養父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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