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吐完口水，沒想到凱蒂回來之後，從盤子裏弄了塊肉給自己吃。

杜雨有些無語，不過因為是自己吐的口水，倒也可以接受。低著頭在那吹啊吹，牛排香氣很迷人，等到稍微涼下來之後，迫不及待咬了口，但入口時候卻發現不如想像中好。

食物味道是靠舌頭上以及周邊的味蕾感受，而貓咪的味蕾沒有人類多，也不如人類的舌頭敏感，這就是他覺得貓糧還不錯的原因之一。

變成貓之後，帶來各種生活方面的變化，光是學會使用貓砂這一條，已經讓杜雨非常痛恨。

如何避免將掩蓋好的便便再次挖出來，絕對是門技術活。幸好裝貓砂的盆足夠大，每次都要記好上次拉在哪個位置，按照順時針走向，將方形的貓砂盆分為四個區域，絕不踩在已經用過的地方。

見布丁吃得開心，凱蒂笑容滿面，摸摸它那全是肥肉的背部，能輕易將「游泳圈」捏出來，手感好得很。

幾天沒吃這種正常的食物，牛肉塊太小，自己的胃又太大，吃完感覺跟沒吃一樣。

目光剛盯上那兩盤，腦袋就被凱蒂掰了過去，她搖搖頭告訴說：「不可以，沒想到你喜歡吃牛排，我待會兒可以幫你做，但這兩塊不行。」

杜雨可不想因為被自己吃了，導致凱蒂挨罵，隻好作罷，就在凱蒂往牛排上淋醬汁時候，莫瑞茲夫人的尖銳嗓音再次傳來：「怎麼還沒好！難道你想讓我被餓死？記得再幫我準備一份飯後甜點！」

「已經弄好了夫人！我馬上就來！」

凱蒂回答完，深深嘆氣，無奈對布丁說：「如果不是為了你，我真想直接辭職，第一次打工就遇到這種夫婦，真倒霉……」

確實很倒霉。

杜雨同樣討厭那對夫妻倆，不過只是暫時的，它已經準備好了舉報信，只等找個機會寄出去。

對他而言，凱蒂算是熟人，而且因為樣貌和性格符合杜雨審美，天生就有種親近感，而且凱蒂身上味道好聞。還是人類那會兒，可沒對氣味這麼敏感。

雖然變成貓之後跟她接觸幾天，然而對凱蒂仍然不算了解，總不會無聊到對一隻貓自我介紹。

只知道她帶著倫敦大學學院的學生證，在那邊讀書，每天按時趕過來工作四個小時，一周能得到三百五十英鎊，對學生來說工資還算不錯，也不會太耽誤學習。可惜倫敦大學學院距離海德公園這邊稍稍有點遠，如果是在帝國理工學院讀書那就方便得多了，導致凱蒂每天總要來回奔波。

估計是太無聊，布丁腦袋裏總在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擔心凱蒂有一天會離職，趕走莫瑞茲夫婦倆的計劃還要加快進度才行……

***********

當天夜裏，等到莫瑞茲夫婦睡覺後，布丁再次溜進書房。

艱難地從沙發下面，掏出信封和內存卡，分別用嘴叼著它們再次上了書桌。

白天時候視力不太好，但到了晚上燈光昏暗時候，看東西十分清晰。假如馬路對面有高層建築，人們會發現就在被路燈照耀的二樓窗戶旁，一隻胖貓正在書桌上，用兩隻前爪擰開墨水瓶的蓋子，扁平的肥臉上帶著激動神色，趴在那撅著屁股寫些什麼。

等到將內存卡放進去，重新封好信紙，布丁發出「哈哈！」聲，說來古怪，這幾天他剛發現自己可以說一些很簡單的詞語，聽起來比較古怪，不過人們多半能聽懂的那種。

布丁是隻貓沒錯，身體裡卻裝著杜雨的靈魂，考慮到不少貓咪會學人講話，它們聲帶結構可以發出許多種聲音，能開口說話並不奇怪。

比如在俄羅斯，有位名叫塔季雅娜的老太太，養了隻已經十多歲的黒貓，那隻黑貓十歲時候突然開口說話，發出類似於俄語的叫聲，它當時說：「我要吃飯。」

老太太非常震驚，但因為與貓有了十年的感情，所以並沒有害怕。在那以後，黑貓說的話越來越多，每天玩耍前，都會站在門口說「出去」，回來的時候會說「回來了」。

除此之外，它還會說「不要」、「謝謝」等一些單音節的詞語，這隻貓實在是太聰明，可以算是貓中的語言大師，杜雨思維還在，想要通過布丁的身體說話，可比那些真貓咪容易多了。

怕嚇到誰，所以無論在誰面前都沒說過，最近正嘗試讓自己說得更清晰。

再次藏好信封。

白天時候忍著不睡，此刻「倒時差」已經有效果，躺在沙發上伸懶腰打個瞌睡，渾身都舒服，趴會兒覺得太熱，還得打開電風扇，按鈕就在底座上，伸出肉爪按下去就行。

第二天還是老樣子，布丁睡到早晨七點才起床，確認沒人，先蹲了坑，然後一路小跑到房間裡，用屁股在莫瑞茲夫人的乾淨衣服上，當作廁紙使用。

就在它暗喜時候，那對夫妻竟然走進來，莫瑞茲先生說：「我侄子今天過生日，正在考慮送他什麼禮物，要不然將相機送給他？我記得箱子裏有一台，不然還要再花錢買。」

「你有毛病吧，知道那台相機多貴嗎？我記得老太婆花了九千多英鎊才買到它，才用三年而已，還能賣好幾千英鎊！」

一大早就脾氣火爆，好像就沒有心情好的時候。

趴在床底下，杜雨真不知道她丈夫是怎麼忍受這種性格的女人，在他看來女人強勢些有好處，但強勢成莫瑞茲夫人這樣，用老巫婆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了，至少巫婆不會因為貪便宜去偷東西。

絲毫不介意用最壞的惡意去鄙視莫瑞茲夫人，地板上有灰塵，搞得鼻子癢癢的，總忍不住想打噴嚏。

實際上他現在是隻貓，光明正大在外面也沒事，剛才聽見腳步聲時候腦袋一抽，等反應過來時候已經躲到了床底下，連他自己都有些無語，看樣子晚上又要麻煩凱蒂幫自己洗澡。

開小差時候，聽見她繼續說：「不是有台攝像機麽，送給你侄子好了。

以前比我們有錢，現在是時候在他們面前炫耀一下，記得說是你花錢買到的，也許吃晚餐時候我應該戴些珠寶，把珠寶都留下吧，我喜歡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