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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印》第二十章 雨霧潤無聲
又一場雨迎風變大,瓢潑而至,雨霧漸漸迷離了人的雙眼,沖刷著地上的血,雨水沒有把血沖乾淨,彙集起來的時候卻成了一汪汪紅的血池。

天色暗如黑夜,雨霧漸濃,倒下的人生死不明,還能站著的人卻沒有絲毫的退卻。

礦井外面的守衛在拚命的撞擊著反鎖的鐵門,金浮屠在眾人面前淡然的捲起自己的袖子,袖口之上卻層層浮起金色絲線,密集的堆在一起就像是一摸波濤,宛若捲起千堆雪。

陰陽相生,人有生死,物當然也有,所以有人為了讓劍有靈,便以血飼劍,把劍餵飽了,養金蓄銳,時間久了,也能產生靈來,金浮屠手腕之身纏繞的便是一種,金色煩惱絲,說白了即使金色的頭髮,赤金之色,纏繞在手臂之上,平常的時候能夠像頭髮一樣順柔的貼在身上,此物已通靈。

時間最有有意思的事兒就是,同樣是尼姑的禁忌,和尚摸得,叫你一聲「施主」,你卻摸不得。這金浮屠光這個腦袋手上卻纏著三千煩惱絲,你說奇怪不奇怪!

金浮屠沒有馬上反手殺招跟上,卻十分的溫柔的摸著手上的金色波濤,閒情逸緻的看著塗二爺,這種壓迫感對於正主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對於夏玉珠和朱志剛來說可就難受的多了,這位南方匪首能夠佔據諸省份暗勢力這麼多年,盜墓之中的三派九流盡入他手,便可以知道,他的成就絕對不在於製毒販毒之上,之前他的陰陽體術一直是一團迷,從沒有人見過他出手,甚至沒有任何的宗門痕跡,橫空出世後更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態度,這裏沒有老一輩的人物掌眼,無法一眼認出這金浮屠到底是哪一方浮屠。

金浮屠抿了抿嘴,看著這北方人,他剛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人,花了很大的功夫了解他,這人在盜墓界算是十分的規矩,挖墳掘墓也只是在北方幾個省市,盜墓盜到了淮河以北卻能按得下自己的本心不動,怎麼也沒有踏過淮河以南。按常理說他們這種人有錢才是硬道理,做的越大心裏便越貪婪,也最惜命,但是這人真的如此,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剛才一個交手,大家都沒有使出全力,算是一個試探,肩部被塗二就這麼一抓,卻已經讓自己的半天身子一陣麻木,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修陰陽必先修體術,按照命格風水說,要想體內藏氣運,便首先要藏風聚水於血肉,這身皮囊打磨是關鍵,打磨之法,有正統的路子便有陰邪的路子,佛,道兩家各號稱天下正統,苗疆蠱事陰毒,西域歡喜宗魅毒,盜墓界號稱陰陽相濟入世修路,還有更多的路··········

條條道路通羅馬,就像是妓院裏的的花魁,不捨生忘死的試一下,怎麼知道哪個更妖嬈、酸爽?

但是這麼多年到底哪家的路更廣闊,未有比過怎麼知道?

金浮屠腳下一震,腰部用力,地面之上的石塊像是沙子一樣紛飛起來,被他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給推了起來,手臂之上的金色煩惱絲一根根立起來,猛地戳向石塊。

剎那之間,石塊粉碎的更多,速度之快像是脫韁的野馬,電閃雷鳴只見便哄了過去,聲音響起就像是九霄神雷,幾丈遠的地方都看不見,這種聲勢驚世駭俗,擊打過去的時候周圍偶有的草木搖動便只剩下了光禿禿的草根。

粉碎的石牆,迷霧都市一樣的氣息夾雜著沙石、泥土一起惡狠狠的拍向塗二。

塗二爺猛地從身上拉出一個條細軟的繩索來,飛速套住一個離得很近的巨石,然後猛地一拉,巨石正好擋他的面前,迸飛的沙石像是雨打芭蕉梧桐葉,一個個的氣勁消失落在地上,

場下的人十分的默契,除了幾個時刻環伺在兩個老大身邊希冀一旦哪一方出現差錯便上前營救,其他人都是一臉獰笑的看著其他人,「殺」,只希望儘快把對面這群傢夥整殘廢。

此時的血修羅已經將周邊的第二監獄的人都放倒了,那邊「老鴨子」也清空了場,兩人都已經殺的昏天黑地,頭腦昏昏沉沉的,但是當兩人的眼光碰到一起的一瞬間便產生了感應。

「老鴨子」竭盡全力的凝神靜氣,趁著腦袋清明的時候手中抓著那根椅子腿,手臂的肌肉再次膨脹如丘,但是卻因為脫力在突突的跳。

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精神更是到了極限,但是今天這一戰,鬧不好今天就是這一輩子的最後時刻了,還何必在乎是不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何必在乎身體是不是能夠承受的住?

血修羅也好不到哪裏去,兩眼無神,陰沉的臉更加陰沉,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比人的血流到他的鼻子上,嘴巴上也顧上不擦一下,顯得更加的猙獰。

只見兩人短暫的一觸即分,然後兩人同時面色劇變,血修羅捂著自己的腦袋,耳朵上方一寸之處有一大塊血肉被「老鴨子」一椅子腿給戳了下來,深可見骨。

「老鴨子」捂著自己的腰身,腰線上面出現了一個大嘴巴,從大嘴巴裏面流出了一大截腸子。

兩人都是竭力死戰,在這雨霧之中,夜色之內,彼此都算計著對方的氣機,迷離的腦海之中都想著如何能夠把對方殺個有死無生,卻都想著即使殺死對方也不想就這麼死了,都直直的躲了一下。

雨更大了,落在兩人的周圍,嘩嘩聲氣勢洶湧蓋住了所有的腳步聲,也蓋住了兩個人的知覺,讓他們沒有辦法再站起來。

金浮屠這邊一招沒有建功,便放棄這種突發奇想,手中的金色煩惱絲一抖,遠看就像是一個花絮紛飛起來,四散起來,越變越大,很快就像是一個針狀的金球,氣勢洶洶的向著塗二爺碾壓而下。

塗二爺眉頭一凌,手中的銀色繩索跳躍,一下子纏繞上去,然後猛地往邊上一帶,金色球體勢頭不變的落下,地面就像是豆腐一樣被金色煩惱絲輕鬆的扎了進去,金浮屠卻不依不饒的繼續推動著金球向著塗二爺貫穿而來,塗二爺抓著銀色繩索的手頓時被勒的嘎吱吱響,這小小的繩索卻是沒斷,這繩索可是當年「谷三瘋」留給他的,金華提虛鈎那是門中信物無論如何也不會傳給他這種記名弟子,但是卻把自己從古墓之中帶出來的「千秋索」傳給了他,千秋索,索千秋,這小小的幾個毫米粗細的繩索號稱可系住千秋萬業,可想而知。

金浮屠眼睛猛地一眯,徒然加大力氣,趁著塗二此時的氣力被壓製的時候再次猛地一拍煩惱絲,卻見面向金浮屠的已經變成柔順,另一面卻是錚錚閃耀光芒,一個金針已經刺入塗二爺的手臂半寸,一口氣像是洪水泄堤一下子便散去八成。金球上的幾根金線被金浮屠用手指蹦出,頓時金色一閃像是靈蛇一般自行飛出沖著塗二爺的眼睛遊去。

所話說趁你病要你命,就算是個雛兒也知道,在華麗的動作也無用,到頭來追求的都是一招斃命,能重創就重創,再然後才是傷敵,說白了就是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塗二爺雙眼緊閉,生死一線間,猛地一個大鯢浮水,手中千秋索已經回到手中,雙腳踩著沙石飛退,身體微微一斜然後順勢將金針拍飛,雙腳再次與欺身而來的金浮屠雙拳相撞,然後再次用千秋索以開山之勢劈開金浮屠踢過來的一個石塊在金浮屠右臂之上輕輕的一拂,然而氣機卻一頓,再而衰。

兩人再次距離幾步巋然而立,一人手中生花蕊,一人手中銀光綵帶連連。

兩人的嘴角噙著冷笑,卻見塗二爺身上的衣裳上滿是血點,金浮屠的右臂之上卻一片血流如注,華美的衣物不再,在場的無不動容,看上去金浮屠的傷勢好像更嚴重一些,但是其實塗二爺更難受,因為金色煩惱絲變成金針之後,便劇毒,金浮屠卻僅僅是皮肉受損而已。

金浮屠右手如常的握了一握,獰笑道:「塗二爺,這才剛開始,怎麼你這北方扛鼎之人有些水分啊!要是這樣子還怎麼和我爭這康王的寶藏?」

與浮屠對敵,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所以從不要小看自己的對手。

第二監獄的人一下子心沉如冰,面容悲憫,剛才那麼多兄弟倒下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的大男人此時卻哽咽。

卻見塗二爺古井不波,對著自己的心臟部位,猛地一擊,然後一口吐出黑色的血,千秋索勒入肉中,銀色的繩索慢慢變得黑如墨,眼神依然盯著金浮屠,只是更明亮了!

塗二爺慢慢收回千秋索,從上面滴下的血珠卻已經變成了紅色,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襯衣,輕聲說道:「這裏面有我的命數,命數不到,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我想我知道你到底是誰了,只是以為你這金浮屠是個稱號而已,沒想到是真的信佛,而且不是新的六道輪迴佛,不信因果輪迴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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