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琳把公司高管集體辭職的事情，告訴了於得水。

於得水一琢磨，的確感覺這種事情很反常，他估計，程志雄讓程琳琳找於得水過去解決問題，也是因為他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路上並未耽擱，到了地方，於得水直奔程琳琳的辦公室。

不少人都在外邊等著。

程志雄也親自趕過去了，他正在勸說。

不過，那些人一個個神色沮喪，一直搖頭，他們稱就算是賠付違約金，他們也一定要辭職。

這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見於得水過去，程志雄立刻迎了過去，程琳琳也站起來，走了過去。於得水看了一眼，問道：「是不是他們對自己的薪資狀態不滿意，所以，現在集體起義，想要提升一下他們的薪資待遇？」

「要是這個問題，那就太容易解決了，可問題不是這個，我已經向他們提出了加薪，而是，在原本的基礎上，也已經加到了極限，公司的福利，也一樣給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可是，他們全都不考慮，一心想要辭職不幹！」程志雄皺眉說道。

於得水過去，詢問了相關的情況。

可是，也沒有什麼作用。他們就說自己不想幹了，想要跳槽改行。

最後，沒有辦法，程志雄隻好說，讓他們給一天的時間，等明天早上，他這邊一定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樣說，那些要辭職的，才算是平復了一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程志雄坐下來，他說道：「唉，這可能是有些人，藉著前幾日的風波，想要搞垮我們公司。不過，這些人都跟我打拚多年，我自認向來對他們不薄。想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此坑我的，或許，他們也有不得已之處。」

於得水想了一下，說道：「程姐，要不這樣，今天晚上下班之後，咱們跟蹤一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程琳琳有些猶豫。

「於小兄弟所說，不失為一個辦法，就這麼定了。琳琳，今天晚上下班，你們倆就跟著秦經理，他跟我時間十八年了，突然辭職，一定大有緣故。」程志雄說道。

程琳琳點頭。

於得水說了一聲「好」，然後，去大樓裡巡視一遍。

他總感覺，好像哪裏怪怪的。

看了一遍。

他發現，那幾個剛才提出辭職的人，一個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發著呆。

於得水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只是象徵性的回應一句，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特別是那個程志雄剛才提到的秦經理，於得水連續喊了他兩聲，他都沒有聽見，他一直在盯著窗外，完全走了神兒。

回到程琳琳的辦公室，於得水問道：「程姐，最近公司有沒有談過合作，或者，見過什麼特別的客人？」

程琳琳回想了一下。

很快，她就說道：「是有一個有些奇怪的客人。」

「什麼客人？」於得水問。

「就是昨天下午，有個人過來跟咱們公司談合作。他要談的生意，是一樁玉石玉器的生意，咱們公司的確也有經營玉器寶石項目。不過，他拿來的玉石籽料，成色並不好，只能算是中檔，咱們公司玉器項目定位為高端項目。那種級別的玉石生意，是不會做的，所以，我並沒有促成那樁合作。」

「可能是因為生意沒談成，那個做玉器的老闆，走的時候說了一些話，倒是挺難聽的。說我們這麼大一個公司，竟然不識貨，他那些都是上好的籽料。我覺得，這生意不成也不能成了敵人，也就說，讓他留下一些籽料，並給了他一張支票，說，我們以後有別的項目，或許可以再合作的。」

「那人丟下一包籽料，然後，就走了。」

「對了，那些籽料現在還在我的抽屜裡。本來想找玉石專家好好研究一下，不來得及。不過，我們這邊都一致認為，那並不是什麼好料子的。」

程琳琳一邊解釋，一邊去那邊的抽屜裡，拿那些玉石籽料。

可是，她打開抽屜拿出那個布袋一看，臉色有些不對勁。

「程姐，你怎了？」於得水問。

程琳琳把那個布袋給拿了出來，一看就不像是裝有東西的樣子，她說道：「這裏邊的玉石籽料，全都不見了。」

「程姐，你確定那些料子在這裏邊放著？」於得水問。

程琳琳點頭，她說道：「一定不會有錯的，昨天晚上下班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想著是不值錢的料子，也就沒放公司保險櫃裡。」

「可以看下監控！」於得水說。

程琳琳立刻打電話，吩咐監控室把程琳琳辦公室，昨天晚上下班，到今天早上的所有監控視頻拷貝一份帶過來。

片刻之後，監控室的師傅就過來了。

按著快進，看完第一段視頻，裏邊啥都沒有，然後，是第二段，還是什麼都沒有。一直到第十七段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動了。

門開了，但是，沒看到有人。

什麼情況，難道是鬼？

於得水下意識這麼想，這時候，那管監控的師父說道：「有了，你們快看，他……他怎麼在地上爬？」

的確，畫面上有個人從門外，爬了進來。

看起來很詭異。

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程志雄一眼就認了出來，他道：「這……這怎麼回事，這是老秦！」

老秦就是秦勝利，是公司人事部的經理。就是剛才於得水見到的那個秦經理，看著窗外一直發獃那位。

秦勝利閉著眼睛，一直爬到程琳琳的辦公桌前，抽開了那個抽屜，從裏邊取出了一顆玉石籽料，捧在手裏。

他渾身發抖，似乎是非常激動，又好似煙癮犯了一般。

又過了幾分鐘，他從這辦公室裡爬了出去。

看時間點，大概是凌晨一點左右。

繼續往後邊看，在十幾分鐘後，門口就又出現了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爬進來，拿了一塊兒玉石籽料，然後再爬著離開。

再往後邊的視頻，也大都是如此，每過幾分鐘，就會有個人爬進來，拿走一塊兒玉石籽料。

總共十四塊玉石籽料，整整爬進來了十四個人，一人一塊兒，全都給拿走了。

看視頻監控的時候，程琳琳一直在旁邊記錄。

她寫出了十四個名字。

於得水看了一眼，問道：「是那些要辭職的人嗎？」

程琳琳點頭，他說：「沒有錯，就是他們，一個都不差。」

確定了這個，看來，問題就出在那些籽料上了，程琳琳回憶了一下，的確，這十四個人在昨天，好像都與那個賣籽料的老闆有過接觸。

問題一定就出在賣籽料那人的身上。

程琳琳想到了什麼，她立刻從眾多的名片當中，找到了那個賣玉石籽料老闆的名片。程琳琳正準備打個電話過去詢問，於得水掃了一眼，他不由得一驚。

那名字他認得，叫李阿九。

「程姐，等一下，找您賣籽料的人叫李阿九？」於得水問道，既然能發生這些詭異的事情，於得水就相信，不是同名同姓那種情況。

「對，就是叫李阿九。我剛才記不清楚他的名字，他說他從事籽料這個行業多年，經驗很豐富，一直想要跟一個大公司合作，只是因為他的籽料並不怎麼好，所以，這單生意我們並沒有談成。」程琳琳說道。

李阿九是什麼樣的人，於得水最清楚不過了。

沒想到，當時那一板磚，竟然沒有要了李阿九的命。既然李阿九出現在這裏，自然就是為了報復。

就在昨天，李阿九竟還來過程氏集團的大樓，而且，還跟程琳琳面對面談生意，現在想想，於得水都感覺一陣陣後怕。

若是當時李阿九就動手，怕是程琳琳就已經喪命了。

不過，這李阿九並沒有對程琳琳動手，要不然程琳琳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他反倒是對程氏集團的這些主管領導什麼的下了手，這讓於得水有些想不通。

這李阿九，到底要幹什麼？

想要用這樣的方法，搞垮程氏集團嗎？

這邊於得水正在想這個問題，那邊其它辦公室裡，就傳來了喊叫的聲音。

「快來人啊！」

「秦經理他要跳樓！」

「……」

這裏可是三十五樓，一個人跳下去，斷然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聽到這聲音，於得水下意識的就沖了出去，他知道秦經理辦公室的位置，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