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

娜塔莎遠遠的站在車旁，沒有過來。

夏之夜將手裏的白花放在了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眼神裏帶著淡淡的傷感。

「生氣了吧……也該生氣了。」

夏之夜抹去傷感，輕輕地笑了笑：「畢竟我來到了這邊，卻始終沒有過來看你，換成我的話，也得生氣。但是啊……嗯，西方人說的都是天堂，但是如果你去了天堂，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吧。我不是你所認為的那個人，如果他也在的話，請代我問聲好吧。至少，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我頂著的是他的身份……」

「我去見過卡特了。」

夏之夜低著頭，看著腳下：「她也挺好的，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當年那個能夠對著人甩掃堂腿的女特工，也已經老了啊。歲月這把刀殺起人來，從不手軟，勝過無數特工……她希望我能夠加入神盾局，說神盾局就如同是一個漆黑無比的臟麻袋，她想我能夠幫忙讓神盾局變得乾淨起來……但是我拒絕了。她有點失望，卻沒有怪我，她說，她本來就不打算打擾我的，因為我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吶……」

夏之夜表情有點茫然：「人死了的話，是不是就會忘記一切的痛苦。而所有的悲傷，所有的高興，或者難過，就會全都落在活人的身上了？她說，不需要再去見她了，既然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那就堅定的走下去。她說她願意支持我……你覺得呢？」

「我覺得她說的對……既然找到了那就走下去。」

夏之夜站了起來，眼神裡的光彩變得無比的明亮，他輕輕說道：「吶，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啊？你期待嗎？我以前從不期待，因為我看到的未來不足以令人期待，但是現在……嗯，我忽然變得很期待！」

……

……

車子在紐約的街道上行駛，娜塔莎偶爾從後視鏡偷窺夏之夜。

「有話就說，為什麼總是躲躲閃閃的？你是小姑娘嗎？」

感受著對方的目光，夏之夜都有點無語。

「對於一位女士而言，這是很失禮的話。」

娜塔莎說完這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開口：「很早之前，她就找到了我。據說，是來自於你的指引。」

夏之夜想了想，笑了起來：「最後一次任務之前，我曾經給她留言。其實當時最想說的是，找個好人就嫁了吧，我們不合適。」

「太殘忍了。」

娜塔莎皺眉，回頭看了夏之夜一眼：「難道東方人的委婉你一點都沒有學會嗎？」

「所以這是逗你玩的。」

「……」娜塔莎面無表情：「這並不好笑。」

夏之夜聳了聳肩將：「考慮到當時任務的不確定性，我給了她一些建議，並且希望讓她找到你，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幫助她。」

「問題就在這裏，你為什麼……給出了兩個時間端？而且，彼此相隔甚遠。」

「想知道？」

夏之夜笑了笑：「這可能是我會帶進棺材裏的秘密。」

「所以，需要付出代價？」娜塔莎皺眉：「我能夠支付什麼？」

「你什麼也支付不了……」夏之夜看向了窗外，笑著說道：「雖然你貌美如花，但是抱歉，我對你不感興趣。」

「……有一句話用來形容你，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娜塔莎的臉有點黑：「自我感覺良好！」

「不，你錯了！」

夏之夜認真的說道：「我是自我感覺……優秀！」

「……」

娜塔莎覺得果然和這個傢夥說話，是需要一定心境修為的，否則的話很容易被氣死。

「哈哈，開個玩笑。」夏之夜說道：「神經不要太緊繃了，對我來說今天意義非凡。」

「為什麼？」

「因為……」夏之夜笑了笑：「我不想告訴你。」

「……」

娜塔莎握了握拳頭，好想殺人！

事實上想殺人的應該不止娜塔莎一個，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一顆子彈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先是穿透了娜塔莎的車玻璃，緊接著直奔夏之夜的太陽穴！

卻在即將打中的時候，一隻手悄然無聲的將那顆子彈抓在了手裏。

娜塔莎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朝著路邊開去，衝上了行人路之後，把車停在了一棟大樓的正門口，顧不上街上行人一團混亂，回頭看向夏之夜：「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

夏之夜把玩著手裏的子彈。

「從威力來判斷的話……大概是巴雷特，但因為子彈是特製的，所以穿透力更強了一些……方向是東南方向，至少一千米距離以上，沒有過去的必要了，一擊不中，肯定已經跑了。」

夏之夜輕輕地把這顆子彈上下顛了顛：「我以為，他們會等一段時間……」

「你知道是誰？」

娜塔莎的表情一變。

夏之夜笑了笑：「開車吧，不要太當回事，去找史蒂夫。」

「……我不是司機！」

娜塔莎強調：「而且，你確定這種情況下……」

「預料之中的情況而已。」夏之夜伸展了一下手臂，然後甩了甩手，剛才接這顆子彈，手掌也有點發麻。

娜塔莎聽的一臉蒙圈，表情凝重的看著他手裏的那顆子彈：「交給我處理？」

「不……」

夏之夜笑了笑：「這是我自己需要處理的事情。和你們……還有你身後所代表的，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娜塔莎沒有再說話，深深地看了夏之夜一眼，重新將車子發動。

……

……

一家氛圍舒緩的酒吧包間裡。

夏之夜和史蒂夫坐在桌子的兩端，娜塔莎也沒有走，而是坐在了另外一側，目光看看夏之夜，又看看史蒂夫。

史蒂夫手裏把玩著夏之夜帶來的『小禮物』，最終將其放在了桌子上：「有人要殺你！」

「總結的真好。」

夏之夜笑了。

娜塔莎的白眼都要起飛了，這還用總結嗎？

明擺著的事情啊……而且人家說的也不是總結好不好？

「是誰？」史蒂夫問夏之夜。

娜塔莎也看向了夏之夜，她之所以沒有選擇回去休息，沒有去找弗瑞報告，而是跟著兩個大老爺們跑到酒吧鬼混，正是因為她也很想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