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鬼術》第一百六十四章 壽衣店
麻老頭這是要我給什麼?我不解的看著他,麻老頭怒視著我,眼裏滿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就差沒有一個耳刮子打過來。
「吃飯的傢夥!」麻老頭憤聲說道。
我恍然大悟,這老頭,也不說清楚點,真當我是他肚裏的蛔蟲?就算我是他肚裏的蛔蟲,也不可能知道他腦子裏想什麼!
我探進上衣內袋,取出一張疊成心形的符咒。麻老頭一雙老眼頓時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手裏的符紙。
這符紙橫豎都是折起來,常用的符紙折成的不同的形狀也方便我辨認。這心形的就是最常用的護身符。
我將符咒遞給農亦秋,她接過心形的符紙,滿是不解。
麻老頭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向農亦秋說道:「這東西你拿著,別沾水,也別把它弄壞了。」
車開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到南桂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這地方確實很遠,現在過完年沒多久,農亦秋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確是不太安全。
到鎮上沒多久她就叫司機靠邊停下,下車去了,還想跟我們平攤車費。我示意她不用。她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需要的話就來找我。」麻老頭道。
她微低著頭,道了聲謝就轉身離去了。
看來麻老頭找上她並不是偶然,農亦秋身上有什麼秘密,這老頭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就沒看出什麼端倪。
接下來就是開去南憑路47號。
那司機憋了一路,現在農亦秋下車了才說道:「大爺,那女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傢夥也是個好事的主,從他路上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人家小女生沒了媽媽心裏難過罷了。」麻老頭敷衍道。
「看您說的神神叨叨的,我還以為真有什麼事。」這司機嘴上說封建迷信,心裏還是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感到好奇。
很多人都是這樣,雖然平時不信,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畢竟是傳了上千年的東西。
麻老頭褶皺的老臉乾笑了兩聲:「哪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車子沿著南憑路開去,停在了一條狹窄的巷子外。那47號就在巷子裏。
我結了車費,下了車,跟麻老頭往巷子裏走去。
「師傅,那女生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人家都不肯說,瞎打聽什麼,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去,虧得還是我的徒弟!真是白教你了。」他不客氣的說道。
這老頭就是不肯說。我要是看得出來還犯得著問他?
「還有,你符紙疊的那是什麼圖案,趕緊給我全拆了!符咒疊起來是為了方便放置,你疊這麼複雜,解開的時候很容易就會弄壞,那樣符咒就不靈了!虧得還是我徒弟!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他憤聲說道。
「是是是,徒弟謹記,我回頭就把它們全拆了。」我也就是無聊的時候疊了幾張。
話說這巷子還挺深,沿途的鋪面都關門了,也沒有路燈,一片晦暗。麻老頭的目標倒是很明確,直直往巷子深處走去。
眼看一條路就要走到盡頭,我不由說道:「師傅,你這朋友到底在哪?」
「急什麼,這不就到了。」麻老頭說道,走到最深處的店鋪門前。
這家店和其他的鋪面一樣,已經關上了大門。然而不同的是,其他鋪面用的都是卷閘門,只有這家店鋪用的還是古老的木板門,就是一塊塊木板拚起來,開門的時候再一塊塊的拆卸的那種。
這年頭用這種門的已經很少了,這家店整體樣式看起來都很老舊,完全沒有一點要革新的意思,彷彿一點也不擔心小偷光顧。裏頭到底是賣什麼的?
麻老頭示意我上前敲門。
我上前扣了幾下,揚聲說道:「有人嗎!」
裏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我就要繼續敲門。
「關門了,打烊了,回去吧。」一個不大的聲音從裏邊傳來。這聲音頗為纖細,就像是孩子的聲音。
麻老頭揚聲說道:「去跟姓唐的傢夥說,老頭子我來了,這門他開不開。」
門裏靜了下來,沒有一點聲響,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過了一會兒,一陣拆卸的聲音響起,一塊木板被拆開,一個瘦削的年輕小子探出身子,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進去。
店裏黑洞洞的,莫名透出一抹陰森,跟著麻老頭向店裏走去,一匹白馬赫然出現在黑暗之中。我微怔,隨即發現只是一匹紙馬。再看那些陳列在貨架上的東西,全是壽衣元寶,香燭紙蠟。
這裏是個壽衣店!
那店裏晦暗至極,除了那個瘦削的年輕小子再無他人,之前那說話聲是他傳出來的?那怎麼聽都像是小孩的聲音。
「跟我走。」那纖細的聲音響起。
我聽得真真切切,是從那小子的身旁傳來的!
我循聲看去,並沒有什麼人在他身邊,倒是那小子另一隻手提拎著一個鳥籠子。
「唐老闆在裏邊。」纖細的聲音從籠中鳥口中傳來。
原來是隻鸚鵡,我當是什麼呢。
話說為什麼這小子不自己說話,反倒提著隻鸚鵡來說話。
那小子走在前邊,領著我們向樓上走去。
屋裏都沒有開燈,到處一片晦暗。使用的還是木樓梯,踩上去咯吱作響,彷彿隨時都會斷裂一般。牆面脫了皮,斑駁老舊,還能隱隱約約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聲,不知是哪裏漏了水。
這屋子也太磕磣了,怎麼著也該翻修一下,說不定哪天大颱風直接就把它刮沒了。
走到二樓,一股濃重的酒氣迎面撲來,這人是直接拿酒拖地了嗎,那麼重的酒氣。
那瘦削小子走到一扇緊掩的房門前,扣了幾下,籠子裏的鸚鵡叫道:「唐老闆,有人,唐老闆,有人。」
「媽了個X,你個狗老頭!他媽的還敢來找我!滾邊去!」狂躁的大罵聲忽的從屋裏傳來。
這情形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這人很明顯並不待見麻老頭!這當真是麻老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