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鬼術》第二百三十四章 活屍產子
?她這下沒話說了。我又道:「你為什麼要害莫書尋?」
趙盈袖神情驟然一變,憤怒起來:「他該死!他該死!都是他的錯!都是他害的我!他該死!」
趙盈袖越發激動,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整張臉變得猙獰。
那狗彷彿覺察到了危險,夾起了尾巴,後退了幾步。
趙盈袖向狗的方向邁出步子。
我以為她要跑,立即上前阻攔。豈料她倏地坐到地上,抱住肚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一怔,這是怎麼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你在耍什麼花樣。」我道。
趙盈袖全然沒有理會,神情越發痛苦,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大。
周遭的房屋紛紛亮起燈,一個個惱怒的聲音傳來。
村民們各自從屋中出來查看,見是趙盈袖,都遠遠躲著。
人越來越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這情況不像是裝出來的。
「讓開!都給我讓開!咳咳咳!」趙大爺的聲音傳來。
趙逢時一家快速走了過來,我和韋二爺退到一旁。
趙大爺狠狠的瞪著我和韋二爺:「你們對我孫女做什麼!敢害我孫女,我就砍死你們!」
「這、這是要生了!」趙媽說道。
我一個激靈,要生了!死了三年的石女懷的胎,這是要生出什麼東西!
趙逢時和趙媽的面色均是一變,就算他們如何在乎趙盈袖,還是有一定的理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趕緊扶回家裏去!找個懂接生的過來!」趙大爺說道。
那些旁觀的村民紛紛躲得遠遠的,這情形估計也沒誰敢去幫她接生。
我心下一橫,上前說道:「黃小仙懂得醫術,他會接生。」
趙大爺依舊憤怒的目光轉向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把他找過來!」
趙逢時一家將趙盈袖帶了回去。我前往姚大媽家,跟黃叢次說明了情況。
黃叢次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我哪懂什麼接生!我爺爺就教了我診脈抓藥、治療跌打損傷的本事!」
「這裏就只有你懂醫術,而且死了三年、不能受孕的石女,難道你就不好奇要生出什麼東西來嗎?」
「我不好奇!打從一開始就不好奇!要是讓我爺爺知道我去給死了三年的女屍接生,他都能從墳墓裡蹦出來掐我!」
黃叢次最終還是跟我前往了趙逢時家。韋二爺和屠新社也想一同前往,被我一通回絕。這一次說不定能揭開趙盈袖的真面目,不能讓他們身陷險境。
來到趙逢時家,趙大爺很不樂意的將我們領進趙盈袖的房間。房間裡已經擺上了衣櫃、梳妝台等一系列用具,不再是前晚來時空蕩蕩的情形。
趙媽已經忙活起來,黃叢次也就是打打下手,儘管他一萬個不情願。
我站在旁邊看著,趙盈袖痛苦的樣子和尋常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就像是很普通的產子。
「用力,再用點力。」趙媽說道。
趙盈袖握緊拳頭,急促的呼吸,咬緊牙關。
「再用點力,出來了!」
我立即扭頭看去。
一陣啼哭聲響起,趙媽將一個嬰兒捧出。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嬰兒,那嬰兒沒有臍帶,腹部的位置是平的,彷彿在聲明自己和母體沒有任何瓜葛。但是此外,和尋常的嬰兒無異!
我迅速上前,不由分說的伸手向嬰兒探去。
「撲街仔!你幹什麼!」趙大爺立刻跑了過來,一把將我的手打開。
我瞪大雙眼看著嬰兒,他是活的!和趙盈袖一樣,沒有半點的屍氣和陰氣,和尋常人沒有任何區別!死了三年的石女,產下一個活嬰,這怎麼可能!
「滾出去!你們給我滾出去!別想害我孫女和我曾孫!咳咳咳!」趙大爺揚著扁擔凶神惡煞的說道。
我看著他,什麼也沒說,和黃叢次走出了房間。走到屋外,聽見趙大爺興奮的聲音從裏頭傳來:「我抱曾孫子啦!哈哈哈,我抱曾孫啦!」
瘋了!徹底瘋了!
回到姚大媽家,屠新社迫不及待的問我們是什麼情況,生出了什麼東西。韋二爺也看著我們,等我們回答。
「一個嬰兒,沒有臍帶的嬰兒。」我如實回答。
屠新社興奮至極:「死了三年重新復活的女屍,生下一個嬰兒,天啊,這是大新聞啊!」
也就只有這傢夥天不怕地不怕。
姚大媽和屠叔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姚大媽驚恐的說道:「死了三年的人,怎麼可能生下人,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兩位小師傅,這可怎麼辦啊。」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人家抱曾孫開心著呢。」黃叢次說道。
兩人也知道趙大爺的脾氣,也不逼問我們,只是一個勁的埋怨趙大爺想孫女想瘋了。
我和韋二爺又去了一趟喬鴻影家,找莫書尋問話。他整個人失魂落魄,比之前的情況更嚴重,什麼話也不說。
聽我們說趙盈袖生下一個嬰兒的時候,他的神色微微動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
重新返回姚大媽家,我和韋二爺、黃叢次思索對策。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趙盈袖靈活矯健的樣子,絕對不會是活人。
既然她怕狗,不妨用黑狗血試試,要是行不通,就只能採取強硬的手段,看看她三年前被砸爛的後腦杓是什麼情況。除了怕狗,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腦袋。
商量好了對策,我們就各自回屋休息,等待明天的行動。
躺在地鋪上,我竟有些猶豫起來。怎樣才算是活著,如果一個「人」能說會動,還能懷孕生子,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那麼算不算是活著?
想起趙盈袖襲擊屠新社和莫書尋的事,我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們發現,他們兩人就死定了。若是放著趙盈袖不管,她指不定還要害誰。
翌日,被一陣巨大的推門聲驚醒,屠新社興沖沖的跑進屋中,看見打地鋪的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和韋二爺,說道:「看他白白凈凈的,我原本以為他有潔癖,沒想到是你有,我床亂是亂了點,也不用這麼嫌棄吧。」
我沒有解釋,起身一邊收拾著地鋪一邊問他怎麼回事,一大早就衝進來。
「村裏人上趙大爺家抄家去了!可熱鬧了!」他興緻勃勃的說道。
抄家?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