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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養殖日記》270 閻蘿獻舞
品茶完畢,一秒鐘都未耽誤,我們結完帳起身就一同離開了茶館,本意是送兩位回到孿殿,到時候,范無救一人留下,我與謝必安一同再去小樹林看看,能否找到胡大義。

途徑「胡吃海吃」客棧,遇見了路西法,他一見到我們,雙眼頓時填滿了令我們想不通的厭惡。

「你們兩個跟著他們幹什麼?」他居高臨下的問,視線從潘的臉上,轉移到了阿庫拉身上,「倒是你們,沒事不在閻魔身邊帶著,乾自己事情,這會兒倒是變成導遊,帶他們出來玩?」話裡話外儘是挑釁。

謝必安摁住我肩膀,他似笑非笑斜眼沒有去看路西法的正臉,語氣飄飄然說道:「你恰恰說反了,我們閻魔殿下就是重視你們,才是-派我們來招待你們,想不到你竟然曲解了其中的意思,我也是無奈。」說到這裏,他表情一頓,「對我們有什麼不滿,倒是你大可以在我們閻魔殿下面前說清楚。」

范無救面上沒有表情,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現在你們撒旦魔王即將來此,這會兒也不是說閑話的時候,你現在是否想要跟我們一起回孿殿,你隨意。」

說畢,兩貨前所未有的高冷而帥氣地撇開了路西法,包括潘和阿庫拉。

方才那一幕,好在沒有引起街上過往人的注意,我們若無其事走在前面,耳朵無不是豎起傾聽身後的動靜。

謝必安:「我們現在回孿殿,和閻蘿說一聲,就可以閃人了。大黑你果真要聽從她的安排一起去接撒旦?」

范無救那裏是心甘情願呢,只是礙於,若是到時候他們三人竟然沒有一人出現,閻魔心裏大抵是不舒服的。

「嗯,閻蘿這一次不讓鄒舟出席也是好事一件,只有閻魔那一邊,我只會解釋。只是擔心,閻蘿若是早先一步說了什麼話,就不知道了。」范無救擔憂道,心裏想著,閻蘿做事留有餘地的好。

「沒事,大黑,她怎麼說我都行,可閻魔信任你還有小白叔,他也是知道我的人品和性格。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我昂頭挺胸,拍著自己不結實的胸膛堅定說道。

兩貨聽後,倒是對視笑笑,都說我心大,是一個好優點。

我們正小聲談著,身後的路西法箭步衝到我們前面,就連潘和阿庫拉都是面露驚色追上去。

「他們這是怎麼了?」我問。

謝必安拉過我的手,與范無救相互看了眼,帶著我上前。

等到我們停下腳步,聽到三人一同說著薩撒旦、魔王午好。

「謝必安、范無救,你們見到我都不行禮、問好?」說話的人,正是撒旦本人沒錯了。

與我們想像的不一樣,他並非是被一群手下擁護而來,只是隻身一人,手裏緊握住一隻手杖前來。

看見我的時候,他很快就認出我來,那一霎那,他給我的感受,完全不同以往。

「鄒舟?你是叫鄒舟對吧?」撒旦望著我語氣輕佻。

我不是很想回答,范無救暗地輕推了我一把,我身子往前一傾,順勢抬頭就說

:「是撒旦大人,我是鄒舟。」

「哈哈哈哈,能夠從我的鬼怒火裏面撐過來,看來你不是一般的小鬼頭。」閻魔錶現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這時,路西法見我的眼神,厭惡中多了好幾分驚訝。

「撒旦大人你誇張了,她只是命大,沒有什麼過人的本領。」謝必安說道,「我們正要去接撒旦大人您,沒有想到這個點可以遇見,現在我們就帶撒旦大人您去孿殿。」

「嗯,帶上這個鄒舟。」

話音一落,我們三人頓時瞠目結舌,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

范無救被撒旦魔王拉過去,兩人不知道談論關於閻魔的什麼事情,撒旦時而一笑,時而一怒,而路西法好似看光犯人似得,目光鎖定我。

我緊挨著謝必安,眼神交流。身邊的潘,時不時就湊過來,低聲詢問我關於上次我被火烤的細節。

去孿殿的一路,我手掌心濕潤好幾次,被擦乾後,仍舊會變得潮濕。

孿殿門口的阿傍和阿馬見狀,立馬就給撒旦問安,之後就宣魔王大人的到來。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和謝必安站在最後面,透著前面的范無救與撒旦之間的縫隙,看見閻蘿正盈盈一笑,款款而出。

「撒旦,我們好久不見了。」

撒旦帶有稜角的西方俊臉,在看見閻蘿的時候,柔和了不少,他只不過是往前跨去了一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紳士地彎下身,托起了她的手,留在了自己的一個香吻。兩人視我們空氣,還擁抱。

「閻蘿你可真是大美人兒,實在讓我羨慕閻魔,有你這樣的妹妹。」

「若只是打趣我的話,這話別說了,倒是你,怎麼感覺老了幾歲?」

撒旦似乎對自己的門面很重視,一聽這話,就從純白色西裝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塊圓鏡子,照看自己的臉蛋許久,方才走到閻蘿身邊,一面走,一面說:「還真是老了點,不知道你哥哥容顏保持得怎麼樣?」

說著,閻魔就出現了。

兩人對上眼的那一刻,我們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挺好的。

我偷偷的挪到了謝必安的身後,只希望,他寬大的背影能夠完全擋住我。

可惜,可惜,閻蘿這個人喜歡處處留心觀察,發現我不說,還像是揪住小偷,把我給拎出來。

以至於撒旦和閻魔兩人片刻的敘舊時間,因為我而止住。

閻蘿心裏是惱的,臉上是歡的,拉過我的手走向兩位殿下的時候,我都可以聽到一陣磨牙的聲音。

「實在是不好意,這位小鬼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撒旦你別介意。」

撒旦一驚,見閻蘿認真臉,沒有忍住笑了笑,「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是我讓她跟來的,你很討厭她?」

閻蘿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尬笑道:「倒不是討厭,只是你是我們的貴客,突然冒出一個無名小鬼,擔心影響你心情。」

「閻蘿你還真體貼,若是之前,我可不想見到她,就現在的話,倒是對她挺感興

趣的,就留著吧。」

謝必安今拽緊了拳頭,范無救暗暗扯過他的衣角,小聲警告。

「閻魔,你這園子裝飾得可真是別具一格,比起我那花園,實在好太多了。」撒旦誇讚道,走到一金魚池旁,見裏面的錦鯉和黑魚追逐爭鬥,覺著十分有趣,「這一塊地方好,一面有水,對面就是一座山,雖然不夠挺拔,氣勢還是有的。雖然冬深了,可四周圍依舊是生機勃勃,綠意盎然,看一眼,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許多。」

閻魔笑道:「你若喜歡,不然,我們就在這裏擺上一長桌,喝杯酒怎麼樣?」

「好好,這個提議好,我十分喜歡。」撒旦興緻很好。

所有的侍從和侍衛,早已被警告不能夠再四處走動,閻蘿隻帶上了橫軸,一同佈置酒桌。

「對了,只有酒,沒有歌舞,是不是欠缺了什麼?」撒旦皺起了眉頭說道。

閻蘿見勢,靦腆說道,她最近學了一支舞,隨後喚來了橫軸反身去了一趟隱殿換衣。

回來的時候,我見閻魔目光遊離在她身上。

閻蘿一身緋色舞衣,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面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在踩著節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夢。她全身的關節靈活得象一條蛇,可以自由地扭動。一陣顫慄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銀釧也隨之振動,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彷彿出水的白蓮。

音樂就在耳畔,眼前的人兒舞動,此景此情,單單是從撒旦的眼裏,就可以看出,絕對是視覺上的盛宴。

舞步漸止,音樂漸消,閻蘿眼裏的柔情蜜意,都染上了面頰上。

我稍一退後,回頭髮現潘眼睛瞪的圓鼓,阿庫拉心神嚮往的看去,嘴裏還念念有詞。

「好,閻蘿,你的舞姿太美了,我都捨不得你停下。」撒旦說完,起身就朝向閻蘿走去,「來來,光著腳跳舞,應該都凍壞了,喝了這杯酒。」

閻蘿沒有拒絕,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就喝光,撒旦拍手叫好,「來,閻蘿你和我一起坐下。」

「撒旦你可是說得太誇張了。」閻魔一語擊破。

撒旦偏過頭,「閻蘿你別聽你哥的話,你跳的的確是好。」

閻蘿喚來了橫軸,披上了一件帶絨毛的大衣,「我哥可從來沒有看見我跳過舞呢。」

「哈哈哈,是嗎,看來還是我面子大啊。」撒旦喝著酒說,轉頭,看向我,「鄒舟,你會什麼?」

這個就尷尬了,我什麼都不會。

「我、我……」

「撒旦你就別欺負鄒舟了。」

「聽這話,閻魔你倒是挺維護鄒舟的啊?」

閻魔起身,走到我身邊,摟住我肩膀,「當然了,她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這話怎麼說?」

「都說是秘密了,還能夠說話,是不是謝必安、范無救?」閻魔露出了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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