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頃刻間，妖嬈憤怒怨毒的臉上，開始出現痛苦之色。

壓著她的獸，遲疑著鬆開她。

妖嬈蜷縮在地上，臉色漲紅，指甲抓著自己喉嚨，脖子上瞬間出現血痕。

「啊——」

初箏有些怕怕的往後面退。

「啊啊……」

妖嬈喉嚨裡發出單音節慘叫聲。

脖子上的血痕漸重，已經開始血肉模糊。

她恨！

為什麼！

不應該這樣……

現在應該她跪在自己面前，應該她求自己放過她，而不是這樣的。

不對。

這不對！！

「大王！不好了！」

有獸從外面跑進來。

「大王，有螣蛇打進來了。」

絕命嶺大王神情古怪：「螣蛇？不是都被滅族了？」

「是、是啊，可是……外面那個就是螣蛇啊……」報信的獸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明白。

絕命嶺大王心底狂跳。

這都什麼事。

螣蛇族的來幹什麼！！

「去看看。」

絕命嶺大王帶著小弟們準備去看看，結果那邊就是幾隻獸砸下來，滾到絕命嶺大王腳邊。

叢林上方，一道人影掠過來，落在地上。

幾乎是那人落下的同事，塗厭也從外面衝進來。

雙方不期而遇。

「塗厭！」老頭暴呵一聲。

塗厭看他一眼，直奔初箏那邊：「小鳳凰，沒事吧？」

剛才初箏讓他留在外面，他越等越擔心，聽見打鬥聲，就直奔這邊過來，此時看見初箏好好的，他心底的石頭才落地。

絕命嶺大王認出老頭：「螣蛇族族長，你到我這裡來，有何事？」

螣蛇族族長變更沒多久，螣蛇族就滅族，所以外界並不知曉。

「我不是來找你的。」

老頭凌厲的視線盯著塗厭，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剝皮抽筋，以解心頭恨。

「這是絕命嶺。」絕命嶺大王地盤被冒犯，心情也不爽。

老頭稍稍冷靜下。

絕命嶺裡的凶獸眾多，此時在場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許多根本沒露面。

如果真的鬧起來，對他也沒好處。

他是來找塗厭報仇的，不是來招惹絕命嶺的其它凶獸。

「我螣蛇族被滅，兇手就在此處，我只找他。」

螣蛇族兇手——塗厭。

所有獸的目光落在塗厭身上。

許是因為初箏在，塗厭難得解釋一句：「螣蛇族被滅，與我無關。」

「不是你是誰？」他親眼看見，還能有錯！「你不僅殺我全族，還奪我族聖器！」

聖器就在這裡。

他是感覺到聖器，才追過來的。

「不是我。」塗厭陰沉著臉。

他沒殺螣蛇族，也沒拿到聖器。

他去的時候，聖器已經不見了。

老頭根本不信：「不是你是誰？當時就你在那裡，還會有誰？」

塗厭：「……」

這個真的沒法解釋。

-

「啊——」

雙方僵持的時候，被眾人遺忘在後面的妖嬈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聲吸引住大家的目光，連同老頭也被吸引過去。

妖嬈之前幫過篡位的族長，還那麼有標誌性，老頭自然認識她。

但是老頭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兒，就落在地上的骨瓶上。

老頭抬手，骨瓶飛進他手裡。

「這是我族的東西……」老頭目光看向塗厭，好像在說，還不承認是你乾的。

初箏唰的一下指向妖嬈：「她的。」

老頭之前眼裡只有塗厭，似乎這才看見初箏，皺了下眉。

初箏是神獸，還是鳳凰，竟然和塗厭站在一起。

絕命嶺大王見此，也附和：「是的，這東西是她的。」

老頭：「……」

絕命嶺大王看一眼初箏，主動解釋。

東西是妖嬈交給他。

本意是要用在初箏身上。

當時妖嬈說的用法，也不是初箏這樣簡單粗暴，直接給灌下去。

結果現在就是初箏，給妖嬈自己用了。

老頭比之前冷靜一些。

「這東西，當真是她拿出來的？」

絕命嶺大王冷哼：「我為何要騙你。」

-

塗厭在洪荒裡從來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

這次他突然否認……

老頭仔細想想，確實有些奇怪，當時塗厭身上也沒血腥味。

他看見塗厭站在案發現場，聯想洪荒裡的所作所為，很自然就將他定為兇手。

老頭要求看一下妖嬈。

初箏沒什麼意見，給他讓出路。

老頭飛身上前。

「救我……救我……啊……」妖嬈還在抓自己，不過此時已經開始抓臉，一道接一道的血痕。

老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東西是你拿出來的？」

妖嬈滿是血的手，抓著老頭的腿：「是我，是我拿的，救我，解藥，給我解藥。」

妖嬈意識很清晰。

她不想抓，可是不行，她控制不住。

再這麼下去，她就毀容了。

老頭心頭微微一震，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我螣蛇族也是你殺的？」

「不、不是……」妖嬈否認：「救我，給我解藥。」

「不是你殺的？」老頭不為所動。

妖嬈感覺自己要死了。

身體裡像是有無數的蟲蟻啃咬。

「不是我。」妖嬈強撐一陣，最後撐不下去，痛苦的搖頭：「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想拿聖器，但是等我清醒過來，他們都已經死了。」

妖嬈完全不記得她拿到聖器後，做了什麼。

清醒之後，看見的就是那滿地的屍體。

「看，我就說不是我……塗厭做的。」初箏慢悠悠的插話。

老頭：「……」這怪他嗎？當時那個情況，他已經氣瘋了，塗厭好巧不巧就在那裡。

塗厭注意力卻在初箏那句話上。

『我塗厭』三個字，像清泉一般，流進他心底。

老頭眼底怒火再次燃燒起來：「聖器呢！」

妖嬈只是痛得慘叫，沒有回答老頭。

老頭一把按住妖嬈：「聖器在哪裡？」

妖嬈可能是承受不住，身體上的疼痛，艱難的在身上摸索。

哐當——

一掌長的骨頭掉下來。

白色的骨頭，圓狀，上面打了孔，有點像笛子。

老頭一把將聖器撿起來，仔細的查看一番。

「救我……」

妖嬈抓著老頭求救。

她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痛到窒息。

「死不了。」老頭惡狠狠的道。

「解藥，給我解藥……」

老頭將妖嬈踹開。

他一族的族人，都是這個女人殺的，他怎麼可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