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

他猜個屁啊。

初箏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隨手畫出那個『Ψ』符號。

「這是什麼意思？」

江雲裡掃一眼：「沒什麼意思，就是個代表性符號，我從那個人那裏繼承來的。」

那符號的意思就是神秘、未知的。

人類不都稱呼他們為未知生物，江雲裡覺得和他們的身份十分符合。

所以就用來做標記了。

畢竟一個組織沒個標記，那總感覺缺少一點什麼。

初箏又重新畫一個，「這個呢？」

江雲裡看初箏一眼：「……飲品連鎖店店標？」就算他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也不用鄙視他的智商吧？

初箏：「……」

果然當時葉積看見的那個人，就是隨手拿的人家飲料店的袋子嗎？

-

初箏從房間出來，柳重問初箏怎麼處理江雲裡。

「讓江季北過來，問問他想怎麼處理。」

做人講誠信。

既然和江季北有約定，初箏當然得執行。

柳重沒多嘴，按照初箏說的執行下去。

江雲裡是抓住了，可是江雲裡下面的人，還分散著沒落網。

對於這一點江雲裡一改前面配合的態度，堅決不吭聲。

大有一副『我就算進去了，也不會出賣小弟』的樣子。

初箏對這件事比較隨意，並不是很想抓那些人。

他們要是就此安分，不再鬧事，她也不會再管。

未知生物可沒什麼團結，報仇這種概念。

江雲裡進去了，沒有他的控制，那些『小弟』早就卷著鋪蓋卷跑了，發揮出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精髓。

-

江季北接到通知過來見江雲裡。

知道江雲裡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江雲裡，江季北似乎也早就料到了。

兩人單獨談了話——理論上的單獨，實際上兩人說什麼，柳重一直盯著。

雖然江雲裡從進來後，就一直表現得很配合，可想想之前這位的那系列操作，那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這大概就算年長者的擔憂吧。

「江先生。」柳重在江季北出來的時候迎過去：「你想怎麼處置江雲裡？」

江季北扯著嘴角笑得弔兒郎當的：「就按照你們的規矩處理吧，反正……他也不是那個人了。」

「您不想親自動手？」

江季北眸光微轉：「我發現你們這裏還挺有意思，他從外表上看怎麼也算個人吧，你這不是慫恿我殺人嗎？」

「他只是一個軀殼。」柳重笑一下，「江先生這話嚴重了。」

江季北：「……」

江季北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這裏的人每一個看上去都很接地氣，他們和這偌大世界裏的普通人沒有區別。

可是此時，江季北知道他們不一樣。

他們可以用討論物件的語氣討論那些擁有人類軀殼的非人類。

隨意決定他們的去留。

商場的那些爾虞我詐，和他此時的感覺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既然江先生將這個權利轉交給我們，那我們不會讓江先生失望的。」

江季北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突然拉住柳重：「他會怎麼樣？」

「犯這麼大的事，肯定是活不了。」柳重為江季北解答。

江季北：「……」

「不過江雲裡的身體江先生可以帶回去，江先生需要的話我給你做個登記，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江季北：「……」沒必要沒必要。

江雲裡都死多久了。

現在被送回去，那不得嚇死一片人。

江季北拒絕柳重的『送屍』服務，快速離開問仙路。

江季北覺得自己虧大了……

浪費兩年時間，就得這麼一個結果。

轉念想想也還行，至少集團那邊不會有人再擋他的路。

-

收尾的事情麻煩，初箏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星絕基本上也找不著人。

等初箏把江雲裡搞出來的麻煩都解決掉，已經入秋了。

閑下來初箏就有時間去找她的小東西。

可惜她家小東西看上去很不高興。

「誰惹你了？」

星絕綳著臉不吭聲，也不理初箏，自顧自的處理工作。

「你幹什麼？」

初箏抬手在他面前晃晃。

星絕雙手撐著桌子，推著椅子往後一些：「我最近都找不到你。」

「我在忙。」初箏道：「這不忙完就來找你了。」

還想怎麼的！！

小東西不要得寸進尺！！

星絕：「你還記得……」

初箏：「記得什麼？」

星絕瞪她一眼，起身往另一邊走，不太想理她。

初箏繞過桌子，將人拉住，直接推回椅子裏。

「你做什……」

『麽』字被吞回去。

-

大概是初箏用行動把人給哄好了，星絕已經沒有剛才的脾氣。

星絕低聲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不上班？」

「不上。」星絕又補充一句，「我是老闆。」

初箏面無表情的豎大拇指。

星絕輕哼一聲，拉著初箏出門，帶著她回了莊園。

初箏：「……」

這就是你說要帶我來的地方？

這莊園她現在熟悉得猶如自己家，有什麼好帶的。

星絕此時停下的房間她也很熟悉……就是之前給她準備的那間。

星絕臉上已經有了笑容：「寶寶，打開看看。」

初箏：「……」

初箏盯著面前的門，伸手推門。

此時是白天，房間應該有光，可是她推開門看見的卻是一片漆黑。

星絕推著她進去。

當她的腳踏進去的那瞬間，星光鬥轉，銀河鋪成開，滿目璀璨。

她此時彷彿踩在虛空中，身側群星環繞。

初箏莫名其妙：「什麼意思？」翹班就帶我來看這？

星絕：「……」

星絕不知道做了什麼，群星消失，只有一束光落在中間。

光線裡，有一簇猶如鑽石般晶瑩剔透的花束，暈著一圈瑩瑩的光暈。

那束花像月光凝聚而成，夢幻得不真實。

星絕走過去，將那束花捧到初箏面前：「寶寶，生日快樂。」

「……」

生日？

今天不是八月十二號嗎？

星絕低聲說：「本來你生日那天想找你的，可是……」

他根本聯繫不上人。

問仙路裡沒幾個人在，星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他一個人在這裏等了一晚上，都沒有聯繫上她。

而在他給他撥了那麼多通訊請求的情況下，竟然一個都沒回。

回他已經是兩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