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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為後之皇后在上》第105章 106低調回京
宣完旨王嗣就纏著顧安讓他帶他去見明遠大師,顧安自然同意,帶著他向軍醫營而去。

王嗣去找明遠了,院子裏又安靜了下來,顧嫣讓劉媽媽將院門關好,坐著輪椅去見唐氏。

「娘,您身體怎麼樣了?可能下地了?」

唐氏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向顧嫣伸手,「過來,讓娘看看,這幾天怎麼樣?別老是擔心娘,都傷了兩個月了,再重的傷都該好了。」

此時的讓唐氏哪還有王嗣看到時的虛弱模樣,和平常女人沒什麼兩樣,隻臉色不太好,有些發白,顯然是血流的太多了,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顧嫣坐在輪椅上讓劉媽媽推到唐氏身邊,給唐氏把了脈,見唐氏真的大好了,這才放心下來。

「不錯,恢復的挺好。」

唐氏白了顧嫣一眼,「當然好差不多了,天天讓你和你爹山珍海味的喂著,能不好嗎?好了,說說吧,東西都收拾的怎麼樣了?你爹說聖旨下來後用不上三五天咱們就得起程,時間挺緊的,可別落了東西。」

顧嫣「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又陪唐氏呆了一會兒就回房去了。

王嗣在顧家吃了頓晚飯,又住了一夜,打聽清楚顧安是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在城牆下幹活的,不是做戲給他看後,沒在睦州耽擱,第二天就起程回京了。

王嗣走後顧安又忙上了,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和臨時頂替他的黃俊生交接清楚。

第四天一大早,顧安誰也沒告訴,趕著兩輛馬車低調出了邊關,前往睦州而去。

另一邊,先一步到達京城的王嗣帶人從邊關回京後家都沒回,立即請旨入宮。

見到魏文帝後王嗣將邊關所見所聞如實上稟,尤其是顧安一家的慘狀,說著說著他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皇上,老臣和顧將軍並不認識,甚至從未謀面,我二人並無交情,可老臣也忍不住說句公道話,顧將軍一家實在是太慘了,您沒看見,顧將軍的妻子重傷在床,隨時都會斷氣,說幾句話就喘的不像樣。

聽說顧夫人把嫁妝賣了一部分,在邊關開了善堂,大戰之前她倒是把善堂裡的人都送走了,可她卻被堵在了邊關沒出來,而且剩下的嫁妝又被一把大火燒的乾乾淨淨,還得娘家兄弟來救濟。

他那女兒是個好孩子,十歲起就女扮男裝上陣殺敵,而這一次她受了傷,雙腿恐怕也保不住了。

還有他那兒子,好好的一個俊郎君卻是毀了容了,那刀疤從眼角到嘴角,劃的是真狠啊!老臣去時還沒完全癒合,聽說是葯不全,又天天在城牆下搬石頭重修邊關三城,所以才耽擱了。

老臣在顧家呆了一天一夜,在他家隻吃了一頓飯,可他家裏吃的還不如老臣家裏的下人吃的好,那飯菜,唉!

他家裏總共就五個下人,還都是老弱病殘,家裏有事兒連個跑腿的小廝都沒有,還得大公子親自去。

皇上,說句實話,老臣還從未見過這麼慘的一家子,朝堂上哪家哪戶都比他家強,就連七八品的小官恐怕都比他家過的好多了。」

王嗣說完在臉上抹了一把,偷眼向高座上瞄了一眼。

王嗣之所以有今日之舉並非為了顧安一家,而是完全為了自己。

兩個月前顧安傳回邊關捷報時他正巧在禦書房的偏殿裏等著覲見,當時魏文帝的笑聲隔著八百裡地都能聽到,他趴在門邊上仔細聽了好半天,魏文帝把顧安誇的都要上天了,而且還說要給顧安按排個好差事。

誰想,沒過兩天魏文帝就讓他去邊關傳旨,所以他才會藉機接近顧安,博得他的好感,為以後鋪路。

而他回來後又順著魏文帝說話,把顧安說的慘兮兮的,讓魏文帝心生愧疚的同時也能看到一心為忠良著想的心,也讓魏文帝知道他是個忠心為國的,沒有任何私慾。

魏文帝眯眼瞅著王嗣,心道:真是個老狐狸,這麼給顧安說話為哪般?還不是為了自己!他才不信他是為了顧安著想呢!

當然,顧安一家的狀況他心知肚明,因為在顧安傳回捷報的時候他就把暗衛派下去了,顧安這些年在邊城的所做所為他了如指掌。

如果讓顧安知道魏文帝派了暗衛到邊城查他,恐怕顧安冷汗都能冒上五六斤,洗臉盆都裝不下。

也幸虧他謹慎,早在奏摺發出的當天就把尾巴掃乾淨了,不然他不死也脫層皮。

魏文帝不出聲,眯眼回想暗衛傳來的消息。

暗衛傳回的消息倒是與王嗣說的完全一致,看來顧安真是可用之材,這次回京不防把他安排到重要位置上,再好好看看,他能否擔得起重任。

魏文帝半天沒說話,王嗣的心裏直打鼓,不知道魏文帝意欲何為。

顧將軍,顧兄,本官可是拚了項上人頭為你說盡了好話,你回京後這個人情可得記著還。

魏文帝掃了眼底下跪著的王嗣,終於開口了。

「來呀,傳朕旨意,三天后,京中凡六品以上官員隨朕出京,恭迎英雄回京。」

魏文帝下的旨意讓京中一片嘩然,各個府邸都在議論顧安其人,不知他何德何能讓皇上親往迎接。

傍晚,定遠候府後院中熱鬧非凡,六七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在花園裏嬉戲,幾個年輕公子坐在涼亭裡,一邊瞅著幾個女孩兒玩鬧,一邊品茶聊天。

而在候府最深處的榮安堂裡卻是寂靜無聲,一片肅穆。

定遠候府老夫人屈氏年近六十,雖然歲數不小了,可她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簡單素雅的碧玉頭飾稱的她雍容大氣,原是應該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時卻是冰冷異常,眼中的陰騭一閃而過。

「老大家的,院子都準備好了?」

定遠候府世子夫人於氏立刻點點頭,「安排好了,還是回他們的百芳園。」

百芳園裏全是顧安種的花草,是顧安與唐氏大婚之時住的,這裏位於候府的西南角,從百芳園角門出去再穿過一個小花園就出了候府,可以說是整個候府最偏僻所在。

屈氏沒說話,瞥向一邊端坐的定遠候顧書毓。

定遠候知道老妻在看他,可他就當不知道,仍舊淡定地坐在塌上,眼觀鼻鼻觀心,什麼話都不說。

屈氏氣的閉了閉眼,不想再看他,「行了,既然都安排好了就這樣吧,回去告訴孩子們,都給我省點心,和那兩個孩子好好相處,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語畢,幾個兒子媳婦都恭敬地站了起來,深深躬身施禮。

「是。」

屈氏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就剩定遠候顧書毓還沒離開,和屈氏並坐在長塌上。

定遠候嘆了口氣,給屈氏倒了杯水遞給她,「別生氣了,再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屈氏接過茶杯狠狠地瞪了定遠候一眼。

「你還說,要不是你生了那個孽畜,我能氣成這樣嗎?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運,居然讓他立了大功,幾年間就從六品爬到了現在的正四品,看皇上的意思還要給他陞官,再升下去官位都比你大了,兒子官做的比當爹的都大,這像什麼話?」

顧書毓沒什麼本事,除了這個沒有品級的爵位外,做了四十多年的官才爬到戶部右待郎的位置,堪堪比顧安高了兩級,是正三品。與顧安不到二十年就爬到正四品相比,他就差的太多了。

兒子本事比老子大,眼瞅著官做的就要比老子高,顧書毓心裏也不好受,可那也是他兒子,再不好受也得忍著,還得笑著誇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這輩子憋屈的事多了,就是屈氏這裏就讓他憋屈了一輩子,也不差這一件了。

想到這裏,顧書毓突然發現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家裏文有他在,武有顧安,無論是文武他們家都佔有一席之地,在朝堂上都能說上話,這可就不一樣了。

顧書毓想的很開,心裏也不怎麼難過了,又給自己倒杯茶喝了兩口,起身向外走。

「我回書房了,晚上就不回來了,你自己早點休息。」

顧書毓撂下話兒就走了,理也不理氣的直翻白眼的屈氏。

屈氏也不起身送他了,乾脆地轉身進了內室。

屈氏身邊的崔嬤嬤和邱媽媽也跟著進了內室。

邱媽媽沒有多說話,拿起一個小木錘半跪在地上給屈氏錘腿,崔嬤嬤一邊給屈氏倒了杯茶,一邊勸道:「老夫人,您這又是何苦呢?為了個庶子和老爺生氣犯不上的,他顧安再能耐還不是個庶出?還不得管你叫聲母親?他官做的越大越好,有他在前頂著,世子也能省心些,還能靠著他往上再升兩級不是?您就別再生氣了,氣大傷身,您自己可得保護好自己呀!」

屈氏再也沒有在外面時的強硬,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也想,可是你也看到了,顧安出息了,這次回來還不知道能升到什麼位置,再這樣下去,定遠候府的爵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崔嬤嬤一聽就驚住了,「難不成,他還能頂了世子爺?不,不會的,夫人,咱大魏可有律法,不允許庶子承爵,他顧安再厲害,也不可能頂了世子爺坐上定遠候的位置。」

大魏外封的候爵除了正一品的國公都是沒有品級的,說白了只是個空頭爵位,是屬於勛貴,要想在朝堂上說上話,靠的是聯姻和自己的本事,能走到哪一步全靠自己。

但是四公卻是不同,他們掌握著大魏關數以上的兵馬,是正一品,就是不用當官也行,品級擺在那裏誰也不敢低看他們。

屈氏點了點頭,「是不能,就是皇家把爵位收回去了都不可能讓他當定遠候。只是,定遠候這個名頭再好聽也只是個空頭爵位,沒有品級,還不是讓人瞧不起?槐兒才正六品,只是個吏部主事,與顧安相比差的太遠了,就是老爺也才正三品,這次顧安回來還不知道會升到哪裏去,正三品是跑不了了。」

她生了兩個兒子,老大顧槐是世子,卻能力平庸,與顧安相比簡直沒法看,就是這個六品官還是看在定遠候的面子上免強坐穩的。

小兒子就是個混不吝,雖說不敢和安親王裡的兩個混世魔王相比,可也相差不遠了,光是每月花在戲子身上的銀錢就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她填補,那個混帳早就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了。

兩個兒子都不是省心的,現在又來了個出息的庶子,這還讓她怎麼活?

屈氏頭疼的厲害,吃了葯就休息了。

另一邊的世子夫人於氏則是把小輩兒們都拎到近前,挨個的囑咐了一通,讓他們這些日子老實點,千萬別惹老夫人生氣。

幾個小輩不以為然,點頭稱是,就全散了。

世子夫人無奈,隻得放他們離開,她還有得忙,沒時間管他們。

他們還都小,就是鬧,也鬧不出什麼大事,家裏有兩個泰山鎮著,諒他們也翻不出浪花來。

三日後,魏文帝在早朝過後就領著京中大小官員前往城門口迎接顧安一家。京中百姓消息也靈通,在得知顧安得勝凱旋而歸,都想見見這個打了勝仗的大英雄,於是紛紛上街駐足等待。

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也都收拾整齊,坐上馬車前往顧安進宮的必經之路的酒樓裡,在那裏觀看顧安進京的盛況。

巳時剛過,魏文帝已經到了京城十裏外,擺開儀仗,等待顧安一家的到來。

在魏文帝身後站著一群身穿各色品級官服的官員,打頭的是魏文帝的五個兒子,在他們身後則是四公,然後才是各部尚書和各品級的官員。

他們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直到巳時末,才看到遠處行來兩輛灰撲撲的馬車朝京城方向而來,車兩邊還有兩個騎著兩匹老馬的男人。

為什麼說是老馬,全因這兩匹馬走的實在是太慢了,而且蔫頭耷腦的,還喘著粗氣,好像隨時都能斷氣一樣。

不僅這兩匹馬如此,就連拉著兩個馬車的四匹馬也是如此,眼見著四匹馬腿都打著哆嗦,要是這時有什麼大動靜,這四匹馬立即能嚇的跪到地上一般,簡直不忍直視。

魏文帝以為自己看錯了,還往兩輛馬車後面張望了許久,可怎麼看也沒見隨行的士兵,這和以前打了勝仗的將軍入京時的陣仗相比,簡直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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