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些書，還能運回現實嗎？」

沉默良久，秦戈就問道，他之前沒有想過很多，但被慕小夜提醒，這才意識到病毒的入侵沒那麼簡單。

「不能，從理論上來講，這些書的內容在現實裡已經被抹去了，你再這麼做只能相當於刻舟求劍。」

慕小夜搖頭。

「我不明白，至少此刻這些書本裡的內容知識還在我的掌控之中不是嗎？」秦戈疑問，若是這些書不能帶回現實，那他還忙個什麼勁兒？

慕小夜就笑，想解釋什麼最後還是換了個說法，「我有辦法能讓你把這些知識文明帶回現實，但你必須得明白毀滅比重建更容易，所以你可能會為此奔波勞碌一生，也許到頭來你會悲哀的發現，你這一生什麼也沒有留下。」

「能仔細說說嗎？」

「很簡單，你們現實中的政府也在這麼做，那就是用法則的力量包裹書本，這樣就能避免出現那種一片空白的情況，可這樣一來，知識就無法大規模傳播，也只有那些能考上殺毒大學的人才能有機會閱讀這些比孤本還要孤本的書籍。」

「所以你覺得，你能帶回到現實幾本書？你能培養多少人？人是要吃飯的，是有訴求的，是有各種想法的，你可能需要用供養一萬個普通人的資源，才能培養出這樣一個人，但這些人真的能戰勝病毒嗎？」

「不，那只會培養出階級和貴族，然後讓病毒在一旁偷著樂。」

「那你就有更好的辦法了？」秦戈反問。

慕小夜坦然搖頭，「我也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病毒入侵這種大題目不是我能解決得了的，不過如果是在當下，我的確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是什麼？」秦戈急忙問道。

慕小夜這回卻猶豫了一會，這才道：「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得問清楚你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你是否一定要堅持把這些書帶回現實？」

「第二個問題，你在回到現實之後有什麼打算，是加入現實中的政府，還是做一個自由的殺毒獵人？」

「第三，如果我要你留在灰層世界，你會怎麼選擇？」

秦戈就看了慕小夜一眼，很認真的想了片刻後就鄭重回答道：「第一個問題，如果你有替代的方法，我就並不一定要堅持帶這些書回現實。」

「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能回到現實，我想我會加入政府一方，不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是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我不可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言就完全相信你，畢竟你沒去過現實世界對麽，也許你的判斷會有一些差錯。」

「而且關於這個問題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我從小生活在最遙遠的邊境小城，我所了解的信息會很閉塞，萬一，情況沒有那麼嚴重呢？」

「至於你要我留在灰層世界，我的回答是，我不會留下來，哪怕我很欣賞你，甚至是有點，有點好感，總之一句話，這個世界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席話就完全相信的，我要做的，是自己親自去了解，去判斷！」

「最後，我還要重複一遍，我不相信命運！」

「明白了。」慕小夜點點頭，「那麼我知道該怎麼給你解決方案了。這些書你帶回現實的意義不大，你畢竟不是救世主，一人之力無法改變什麼，而且你又是性格如此謹慎獨立之人，所以最佳的辦法就是讓這些書成為你繼續成長強大的助力。」

「當你的實力足夠強大，那麼能看到和接觸到的真相也就越多，到那個時候，你再來做出你自己的選擇罷！」

「接下來的十天，我會詳細與你講解重卡戰車的一系列改裝技術，我不能說傾囊相授，但也絕不會保留什麼，你不信命運，我卻信，至於你能學到多少，那只能看你自己的悟性！」

「然後你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去獵殺特異Boss，取回它們的心臟，我會為你製作一種知識之書，就是那種可以拿回現實，類似你手中《病毒學》的那種書籍，這種知識之書會存在十年時間，然後就會化為空白。」

「你想要學什麼知識，現在就可以去車廂裡尋找，但我能給你製作知識之書的數量只有三本，因為我還要再給你製作一本黎明之書，當然這都是不太確定的，如果你能連續擊殺了十頭泰坦行屍，取回它們的心臟，我就至少能給你製作五本知識之書和一本額外的黎明之書。」

「知識之書能讓你學到很多知識，黎明之書可以讓你找到失落世界的線索。」

「為什麼是三十天？」秦戈在驚喜之餘，就意外的問道。

「因為我要離開了，去下一個驛站，在那裡，我會把你送回現實。」慕小夜平靜地道。

秦戈就默默的看著她，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我方才那三個問題的答案是另外一種，那麼你給出的答案是不是也不同？」

「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我只是一個虛無中的NPC，我只會循著我的命運軌跡走下去。」慕小夜搖頭。

「你能去現實嗎？」

「能，但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如果我再進入灰層，該怎麼找你？」

「理論上，你都可以在驛站找到我，但我那個時候是否在驛站要看你的運氣。」

「什麼是驛站？」

「是現實世界裡的政府為我的遠征軍團修建的一些落腳點，你在現實裡有時候也能看到，就是一種修建在地下的密封式堡壘，實際上那是現實和虛無世界的不穩定節點，現實政府會派遣現實中的殺毒獵人常駐在驛站的現實部分，我就住在驛站的虛無部分。」

「只有你一個人嗎？」秦戈又問，然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問了句蠢話，慕小夜的遠征軍已經全軍盡墨，只剩她自己，那麼驛站裡當然只有她自己。

慕小夜不說話，這個問題無需回答。

「呃，或許我可以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秦戈斟酌著詞語道，有點不忍心。

慕小夜就看著他，忽然一笑，「小朋友，我現在還用不著你來可憐我，說句實話，你現在的實力才是弱得可憐，我只要回到驛站就好了，在那裡我有無數方法瞬間變得強大。」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與你們現實裡的殺毒獵人團隊合作的，就像這一次，好了，開始幹活了，讓我們先找一座有著完備修車廠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