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前後一共撿了數百粒那種不知名晶體，初步判斷應該是剛才用氣血之威擊殺的那些病毒鬼魂掉落的。

不過他將這些晶體全部吸收融合後，恢復的氣血百分比只有百分之五。

「莫非這就是灰層轉化的弊端麽？我消耗了百分之十五的氣血擊殺那些病毒鬼魂，吸收掉落的晶體後，卻才補充回了百分之五，足足損失百分之十，這可並不是一個很劃算的事情啊。」

「以此類推，無論病毒通過灰層入侵現實，還是現實通過灰層反攻病毒，其實都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爭，就看哪一方的消耗能拖到最後。」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等級低的病毒掉落的晶體等級也低，譬如我此刻如果能補充一塊上次在測試中心的那種法則晶體，那麼就能輕而易舉的補充足百分之十五的氣血，可這裡面又會有一個謬論，能掉落那種高級法則晶體的病毒，是我現在能對付得了嗎？我怕不是得豁出去全部的氣血才能搞定，甚至乾脆搞不定吧。」

秦戈思索著，覺得很多謎團已經知曉答案，但謎團後面還有更大的謎團。

「總之，氣血之威這個天賦能少用就盡量少用。」

想到這裡，秦戈心中在警惕的同時，卻也燃起另外一團火熱，他大概明白了每年冬天政府和軍方都要發起的年度資源任務是什麼意思了，應該就是進入這個地方，甚至更深入，乃至真正的灰層之中去獵殺病毒，進而獲得法則晶體，這個資源，就是法則晶體無誤的。

而往年的時候，殺毒一處因為實力低微，只能負責打通外圍的障礙，也就是那些灰魔人修築的堡壘，其實那就是施捨下來的殘羹剩飯。

真正的大頭都在這裡面呢，或許殺毒二處的一些核心精銳能夠有資格進來分一杯羹，但估計主力還是軍方和龍江省的殺毒獵人。

而如今，他能有幸參與其中，若是還畏畏縮縮的想著活著就好，那才是巨大的浪費。

此時秦戈就手持短劍，腳步輕盈地向前搜索而去。

——

深夜，阿穆爾城外二十公裡，僅僅一天的時間後，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軍營。

超過一百輛坦克，數十輛自行重炮車，以及五架直升機，數百輛運輸車，工程車雲集於此，並連夜平整土地，看情形竟是要在這裡修建一座野外機場。

前期趕到的一三五團不過是第一個因為路程最近趕到的先頭部隊。

而此刻，這座臨時的軍營中入駐的士兵總數已經超過五千人，這還不算政府和病毒防禦部門的殺毒獵人。

「老王，看到了吧，這才是正規軍，我們殺毒二處和你們殺毒一處不過是散兵遊勇。」

軍營外很遠處的一頂帳篷前，王子臨一臉憔悴的站在那裡，身上還帶著血跡。

在他旁邊，則站著一位體格魁梧，穿著一套黑色重甲，氣勢內斂的男子，卻正是王子臨的老對頭，把他的殺毒一處在不到一年時間內排擠打壓得潰不成軍，終於在今日團滅倒閉的殺毒二處的處長薑睿！

但平心而論，王子臨卻也得服氣，這個他十五年前的高中同學，曾經並肩作戰創造了大風市殺毒一處輝煌的男人，的確有他不曾有的魅力，能力，以及最重要的潛力。

當年他有了強大的實力，令人敬畏的權力，住上了舒服的別墅，有了美麗動人的妻子，組成了溫暖的家庭，簡直是步入人生的巔峰。

可他的這位老同學卻選擇了另外一條更坎坷，更危險的道路，最終搏殺到了他最想要東西。

那就是白銀級殺毒獵人！

「是啊，我們都是散兵遊勇，而你卻不是！」王子臨苦笑道。

「哈哈！老王，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很抱歉對你隱瞞了許多，但請你務必相信，我回到大風市可不是和你爭權的，我是奉命回來調查一件事的，如今事情已經結束，大風市的殺毒行動處自然還是你的。」薑睿拍了拍王子臨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

王子臨就苦笑，他一個敗軍之將，哪裡還有什麼威望去重新帶領殺毒行動處了，何況經此一役他已經連最後的雄心都給磨沒了。

薑睿就微微一笑，拉著王子臨向前走了幾步後，指著這熱鬧無比的軍營還有連夜開工的野外機場就壓低聲音道，「老王，咱們什麼關係，以你一向的心思縝密，會看不出今年的年度資源任務和以往大有不同嗎？告訴你一個秘密，雖然這個秘密很快就會公開。」

「那就是，在龍江省，就在我們眼前，將會設立一個戰區！」

「戰區？」王子臨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就算是戰區，那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啊！

「嘿嘿，這個戰區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但具體怎麼不一樣，我就不能說了，我只能告訴你，老夥計，千萬別灰心，未來，大有可為！」

王子臨的神情動了動，嘴上卻道，「我這還有什麼可為的，湊合著混日子吧！」

薑睿就大笑，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這個昔日的高中同學，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已經心動了。

「我這次回來調查的事情其實與這邊的這個戰區的設立沒有太直接的關係，我雖然進階了白銀級殺毒獵人，但在此事上也就是一個靠邊站的小嘍囉，所以我真正調查的，是一個人，一個代號，或者是一個神秘組織，老王，還記得我們當初考入高中時學的第一課嗎？那個時候我們的教科書還是第一版本呢。」

王子臨有些詫異地看著薑睿，不明白他為什麼提起這個，但他仍然開口道。

「記得，第一課的內容就是《2018年的第一場末日》，放在現在來看，那場末日病毒的入侵真是小菜一碟，可卻是掀翻了上個繁華時代的標誌，嗯，我還記得那個叫什麼慕閻王的高中生物老師，是他發的貼子對吧？」

「是的，他的網名叫做『螃蟹真好吃』，哈哈，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怎麼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還是說上個時代的人的思維模式是我們根本無法捕捉的？」

薑睿也笑了一下，再開口卻是嚴肅的語氣，「我這次奉命調查的那個人，就是這個『螃蟹真好吃』，因為我的上司一直在懷疑，當初上個時代的終結，是否有著什麼特殊的先兆，他找了很多資料，然後就得到了兩個字——螃蟹！」

「你知道嗎？自上個時代再向上回溯一千一百多年，螃蟹這個詞出現的頻率幾乎是在以非常恐怖的數字在爆發性增長。尤其在2018年第一場末日發生後的一段時間，總有著各種帶有『螃蟹』字眼的病毒入侵案件爆發，什麼『螃蟹三刀』，『清蒸帝王蟹』等等。」

「在那個時候也許會被認為是巧合，但如今看來，這更像是某個人，或某個神秘組織在通過這種方式向當時的政府進行病毒入侵警告。當然，這也可能是病毒的另外一種陰謀。」

「等等——這些機密，你不應該告訴我吧！」

王子臨忽然警覺起來。

「嘿嘿，老王，想不想加入我們？如果你不想加入，我剛才說的話你大可忘掉，徑直回去大風市做你的殺毒行動處老大，如果你想加入，那麼你就是自己人。」

「為什麼選我？」

「沒辦法，我們這個部門和這個神秘的戰區一樣，都是新創的，迫切需要人手，但這個不能濫竽充數，必須是身家清白，能力出眾的人才行，老王你是我從小長大的朋友，知根知底，而且你雖然在大局決斷方面缺少魄力，但你對於事件的分析，看人的準確眼光都是相當厲害的，所以你足夠有資格加入。」

「怎麼樣，你若來，我就能許你一個未來的白銀級殺毒獵人的名額！」

「你們，那個部門叫什麼？」王子臨終於心動了。

「嘿嘿，名字嘛，不太好聽，但是勝在新穎，我們叫——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