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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很多》第二百一十二章 邀人對弈(1/2)
尉遲傑自白陽劍派所在之處,只顧往前,大步而行。

老祿跟在尉遲的身後。

其心中對於這位平素弔兒郎當的公子已經極為佩服,隻覺得果然不愧是老家主所看重的晚輩,不說其他,只是方才展現出的膽量,就絕對要凌駕於其他極為公子小姐之上。

卻不知往日裏為何要裝作那副模樣?

心中感慨與敬佩,諸多情緒交雜。

前面尉遲傑腳步突然停下。

老祿跟著止住腳步,沉聲道:

「公子,又有何事需要安排?」

此時他剛剛殺過了人,那柄斷在巨闕劍下的斷刀從那女子的脖頸處刺入,一抬手就割下了大好頭顱,鮮血澆在身上衣甲,一身沉寂的兵家肅殺之氣盈沸。

此時抱拳而立,身軀挺直更是宛如陣中大旗,眉宇間透露出驚人的殺氣。

心中豪氣頓生。

尉遲傑掀了掀嘴唇,乾笑道:

「那什麼,扶,扶我一下……」

「腿軟。」

老祿面上神色一僵。

呆了呆,下意識伸出手去。

尉遲傑伸手搭住了老祿,長長呼出一口氣來,身子體重大半由老祿支撐,面色就有些發白,齜牙咧嘴道:「那個什麼叫做劉奇正的糟老頭子他媽的氣場太強,老子險些沒撐住。」

「還好那小娘皮長得夠俊俏,一直看著才沒露了怯。」

「嚇死老子了。」

言罷又是一陣哎呀嘆息。

卻又咕囔道那白陽劍派的女弟子實在是個清麗的姑娘,長得好看,細腰比起畫舫天天跳舞的花魁都來得有彈性,摸起來當真銷魂,就是沒能更進一步。

真是可惜可惜。

老祿面無表情。

額角的血管青筋微微抽搐了下。

三個時辰不到,玉墟觀之劫已經化去,越鴻哲狼狽奔逃,赤崖門長老當場三十息授首,門下弟子自然撤離,白陽劍派劉奇正悵然許久,終究帶著那顆人頭,引著門下弟子離開了燭龍棲下。

臨行之前,派遣那名女弟子將先前尉遲傑送去的玉髓原物奉還。

而袁蒼羽此時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先前以門中弟子安危把持於他的越鴻哲轉眼之間竟然只能亡命奔逃,就算是他武功數十倍高於尉遲傑,一時間也要呆住。

可隨即就只是大笑,再不放在心上。

能夠和玉墟觀連手,互為進退,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當下也不去管,反正門中弟子大半在此,乾脆派出了一部分弟子回去山門將剩下弟子引過來。

其餘弟子則去山下城鎮尋找匠工,竟是打算直接在玉墟觀下一處地方重建門派駐地,先前的別院,現在就當真只是別院了。

而他自己則是和守墟子的三弟子,一儒一道,依舊在林間竹亭大笑飲酒。

飲盡一壇,便將之摔碎在地。

一者趁醉抱琴狂奏,一者則彈劍相和。

尉遲傑將手中盛放玉髓的木盒重新交還給守墟子,聽到了隱隱傳來的琴音,琴之為物,聖人製之,以正心術,導政事,和六氣,這琴音混雜,本不堪入耳,卻又有一股豪邁恣意,倒是讓人聽了心中羨慕。

他收回心神,面上神色如常笑道:

「晚輩先前本就說過,當原物奉還。」

「晏伯還請檢視一番。」

守墟子贊道:「獾郎兒你倒真是好手段。」

「不過些許微末手段,當不得晏伯誇讚。」

守墟子搖頭正色道:

「這如何能夠說是微末手段。」

「一計以能解我玉墟觀之圍,分化聯手,離間赤崖,又能夠強我自身,得以他派相助,自身不傷一兵一卒,這種手段,你祖父在你現在你現在這個年紀,不一定能夠做得比你更好。」

清運將那木盒接過,卻有有些咕囔道:

「就是太便宜那個劉奇正了。」

「他竟然敢暗自裡給那些流竄山賊說,拿十兩紋銀買我們師兄弟的性命。」

旁邊清言開口勸慰道:「無論如何,師兄弟們也只是受了一番驚嚇,沒有害了性命。」

「方才白陽劍派撤離之時,已經全部放回了山門。」

「可是……」

清運胸中還有些不滿不服,咕囔兩聲,卻被見事不妙的清言一把拉住袖子,半拽半拖拉出了這一處大殿。

尉遲傑抬手飲茶,眸光被遮掩,看不真切。

燭龍棲上,後殿地勢最高。

王安風坐於殿宇屋頂一側,看著山下雲海翻騰,手中則小心捧著一木盒,盒子已經打開,裏面是那七鳳釵。

他的神色平和。

耳畔有琴音。

當年爹娘是否也曾在這裏相對撫琴?

他手掌輕撫懷中木盒,神色變得極為溫和。

鴻落羽負手而立,站在這屋簷簷角翹起的獸首上,衣袂微動,看著下面清言拉著清運走出大殿,輕聲笑道:

「那個叫做尉遲的小傢夥,倒是有三分有趣。」

王安風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

「先前小覷了他。」

鴻落羽砸了咂嘴,嘿然笑道:

「何止是小覷。」

「分而化之,挑動人心,這種手段在這個年紀已算是非常,武功雖差了些,這個人的本事卻不算是差的。」

王安風點了點頭,想了想,輕聲道:

「可是他露出了一個錯誤。」

「錯誤?」

鴻落羽挑眉。

王安風輕輕嗯了一下,看著雲霧翻騰,未曾回頭,只是道:「尉遲的計策是分而化之,挑動人心讓其對立,能夠輕易破掉連手,已經能見到功力。」

「破局之後,就是要令局勢重新穩定下來,能夠讓赤崖門和白陽劍派對立,而使得玉墟觀脫身而出,不在風波當中,可是這也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

「問題?什麼?」

王安風輕聲道:

「赤崖門是否會和白陽劍派對立。」

「此次所死的無論如何,終究只有一名六品武者,能迫退一名副幫主已經是極限,赤崖門主氣度手段過人,如果說白陽劍派掌門能夠壯士斷腕,未嘗不能和赤崖門和解。」

「之後雙方會否撕破臉皮,針鋒相對,這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如此一來,在短時間內,卻能夠將尉遲計策而引發的矛頭全部指向玉墟觀,白羊劍派可以得到難得的喘息之機,而赤崖門也能直接報仇雪恨。」

「我們終究是外來之人,終究會離開。」

「短時間內,赤崖門和白陽劍派絕不會發難,可一旦我們離開廣武郡,玉墟觀恐怕就難逃覆滅。」

鴻落羽聽得眉頭皺起,片刻後才理清楚了思緒,道:

「確實……」

「這樣一來反倒弄巧成拙了,尉遲那小子原來也只是個半桶水啊……」

王安風又搖了搖頭,道:

「並不是。」

鴻落羽一呆。

又不是?!

腦海裡一團亂麻,越發困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大夠用,索性不去想,只是一甩袖子,故意陰下臉來,咬牙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真的是,姓贏的這幾年究竟教給你些什麼玩意兒?!」

「說話繞來繞去,趕緊的,利索點說人話!」

王安風無奈,隻得直截了當道:

「他怕是想要和我下一局。」

「和你下一局?下棋嗎?」

鴻落羽狐疑。

王安風點頭,輕聲道:

「就以這廣武江湖,三派合圍為局,以三派幫主長老為子,下一局棋。他已經出手,成功破局,接下來便該由我來下,將這局勢維穩,重定鼎立之局。」

江湖落子。

鴻落羽忍不住微吸口氣,道:

「口氣不小。」

「可這裏老道和他相關,他竟然敢這麼冒險?」

王安風搖頭笑道:

「這一點都不算冒險的。」

「三師父,我若不成,他肯定也有後手,將此事處理完善,此時只是稍微停住腳步,端茶歇息看看我能不能做好這一步,甚至於能不能察覺到這一點。」

鴻落羽越聽越覺得煩躁,忍不住道:「你們這幫人怎麼都這般麻煩,心黑手黑,囉裡巴唆的。」

「這小子和你說了這件事情?」

王安風搖頭,道:

「不曾。」

「可是不知為何,自昨日晏伯講了我爹的事情之後,我就感覺到他有些古怪,時時看我,躍躍欲試,似乎是想要和我鬥一鬥一般。」

「可他哪裏打得過我?」

王安風笑出聲來,又道:

「從他和晏伯說的話,我大約能夠猜得到些事情。」

「他的祖父應當和我爹相識,如此看來,我爹當年和他的祖父應該是有過對決,而且贏了。」

「他大約是不服氣的。」

「所以猜到我爹的身份之後,想要在我這裏把當年的局贏回去。」

這一句鴻落羽算是聽懂了,神色古怪看著王安風,上下一打量,嘿然笑道:

「往年只是聽說過坑爹,沒有想到今日倒是又見到一個坑兒子不手軟的,強,果然厲害。」

復又遺憾,嘆道:

「也是有趣,只可惜尉遲小子這一次挑錯了人。」

「你小子可不是那種會和旁人爭勝負的性子。」

王安風卻突然笑道:

「這一次又猜錯了,三師父。」

鴻落羽微怔。

王安風看著雲海翻騰,輕聲道:

「這一局勝負,我還是要爭一爭的。」

「我爹當年既然能夠壓下他的祖父,我無論如何不能夠弱了爹的名頭。」

「他既不服……」

王安風看著雲海,右手微微用力握緊了那盛放著七鳳釵的木盒。

「那便繼續不服下去吧。」

PS:今日第一更奉上…………

這一段劇情應該一輛章節內結束,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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