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扶起來坐到沙發上，拿手電筒左右晃了晃，很快發現那部跌落在地板上的手機，拾起，重新交給她，「剛才的閃電太厲害，這裏的電線線路都被燒斷了，搶險工程隊起碼要明天上午才到。」

「那……怎麼辦？」陸星辰坐在沙發上，趁著幽黃的燈光獃獃地看著他，「還學習嗎？」

他笑了，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怎麼？你還想挑燈夜讀？」

陸星辰臉一熱，囁嚅道:「又不是沒試過。」

「嗯？」黑夜中，他的嗓音似乎也壓低了，只是那微微上翹的尾音，聽著依舊蠱惑。

陸星辰解釋，「高中期末考的時候，總會臨急抱佛腳，在臨考的前一晚才挑燈夜戰瘋狂背英語單詞。」

他輕笑一聲，嗓音沉沉的，「確實像是你會做的事。」

她噘嘴，趁著幽暗的光快速地瞪了他一眼，「別說你沒幹過這種事！你高中考試都不用背單詞背公式的嗎？還有政治！」

季瑾言沉默了幾秒，「這需要背嗎？理解了結構和公式，自然融會貫通。」

陸星辰:「……」

果然天才的世界他們凡人是無法弄懂的。

「不過，你這話倒提醒了我。」季瑾言抿了抿唇，開口道，「我給你劃的理論重點，你是怎麼記憶的？」

陸星辰:「……」怎麼那麼快就從知心大哥哥的狀態回到嚴厲季老師的狀態啊？？

「嗯？」見她沉默，他又問了一遍。

陸星辰認命了，「就理解後再記憶啊。放心，這回我可不會傻兮兮的把那些理論全背下來。」

「倒也不算太笨。」他揚了揚唇。

陸星辰:「哼，我本來就聰明！」

他勾了勾唇，腦子裏突然響起她剛才在與朋友聊電話時的大放厥詞——天資聰穎伶俐過人。

「呀！季瑾言，我想到了！」她突然激動地攀上他的手臂，「你對那些書本的理論肯定已經爛熟於心了吧。」

「然後？」他垂眸瞥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臂，並沒有抽出來，隻任由她抱著。

「然後你可以現在將重點的內容給我講解嘛。」陸星辰笑得一臉諂媚，「你是不是覺得我超聰明哦？」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講？」他不置可否。

也許是黑夜，也許外邊正大雨滂沱，無故給了人莫名的勇氣，又或許是方才他安慰她時的溫柔語氣，讓陸星辰覺得其實季瑾言並不像外表看得那麼冷漠。

她理直氣壯開口，「就憑我現在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啊！我可以申請行使女朋友的權利。」

生怕他會一口拒絕，她又補充道:「再說了，你也不希望我到時候給你丟臉吧？」

說完這話，一室寂靜。

只有窗外的雨聲「啪嗒啪嗒」地敲落在屋簷上，大雨未曾停歇，今夜，還很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幽寂昏暗的書房才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下不為例。」

陸星辰:「！」所以，這是答應了？

「你剛才看到哪裏？」季瑾言眸光掠過桌子上擺放的幾本書，問道。

陸星辰伸出手撓了撓頭髮:「額……我那些其實都沒怎麼完全弄懂。要不你從最基礎的開始給我講？」

季瑾言:「……我後悔了。雖說有風險的才叫投資，但目前來說，你無疑是風險最大的那個。」

陸星辰從善如流:「風險大，很可能收益也大嘛。季總裁你要用辯證的觀點去看待問題的兩面性。」

季瑾言眯眸，微哼:「在反駁我這方面，你的腦子轉得還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