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讓修仙正派撤去對她的追殺，這樣以後他們還會有機會再相見。

可現下，他沒有以後了，再也沒有了。

他閉了閉眼，滿手都是她的鮮血，「我喜歡你、我當然喜歡你……」

「玉虛子！你竟敢殺了她！」

赤瞳親眼看到了棠晚消失，雖然知道她不會真的死，可他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殺了她。

他厲喝一聲，全身泛著黑色氣息，手中緩緩出現了一把黑刀。

「是魔氣！看來赤瞳當真入了魔？！」有人驚呼著。

玉虛子赤紅著眼，又看向言塵子，「本座一生竟收了兩個孽徒！言塵子！本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殺了赤瞳！」

言塵子靜靜起身，他伸手解了紅色喜服，可裏面的白色道袍亦被血染紅，他手中執劍，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赤瞳看了他一眼，冷冷嗤道：「枉她為了你心心念念找上山來，你為她做了什麼？你害死了她，現在要回去做你的掌門大弟子了嗎？你真是——」

他話未說完，就見言塵子手執明玉劍向玉虛子攻了上去。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但六宮長老此時心思各異，自不會出手。

玉虛子卻是不敢置信，怒喝道：「你做什麼！如此大逆不道，想要弒師嗎！」

「言執一生從未有所求，從未做錯過事，不過是動了情，師尊卻不能容她，妖就該殺，不分對錯，到底是為什麼！」

從現在這一刻起，他不再是言塵子。

他要為棠晚報仇，再將一身所學還給他。

他屏息凝神，手中長劍舞成了一道光影，若喜歡一隻妖便不能被世人所容，那麼，就讓他做一個妖道吧！

赤瞳冷哼了一聲，你做的再多，她也看不到了。

隨即他也攻了上去。

這具肉身被魔氣灌滿已經用不得了，可殺了她的人，他也不能就這麼放過。

玉虛子身為一派掌門，但劍術法術並沒有高到哪裏去，近些年來門派大小事物他習慣交於弟子去做，如今被兩個弟子圍攻，他漸漸力不從心，失聲喊道：「你們、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將這兩個逆徒拿下！」

赤瞳黑刀阻住他的退路，言執一劍刺進他胸口，六宮長老這才開始驚呼。

然而整個煙霞山地動山搖，整個世界開始崩塌。

……

棠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又回到了那個美崙美奐的空間，天地仿若一體，乾坤倒轉，她一低頭，就能清析的看到自己，白衣勝雪，纖塵不染。

她伸手撫向胸口，那兒沒有任何傷痕，可她的心，還是痛的。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蛋蛋焦急的在她面前飛著。

「我很累……」

棠晚閉了閉眼睛，不願回想前一刻的事，究竟什麼才是對他最重要的事？

如果她當初選擇聽他的，就那麼走掉。

那現在，她又在做什麼？

不，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還是不會走，聽到他跟別的女人成親，她根本就做不到一走了之。

可她對他來說，或許真的就是可有可無的。

【任務完成，累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