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接了口：「正好，我是無聊，也可喝酒，言執，你就只能捨命陪我們了。」

言執轉臉看了一眼，她明明先前還在笑，現下怎麼心情又不好了？

「言執，你心裏，對我有沒有別的感覺？」棠晚見他正看著自己，忍不住就湊過去問道。

是好是壞，為什麼，就不給她加好感度呢？

她突而將手放在他手背上，摸摸小手，會不會——

念頭還沒轉完，他已經飛快抽回了手，神色大為慌亂：「你放肆，怎可如此輕浮？」還是當著外人的面。

言執自從知道她所說的都是真話，師尊又算出了他飛升的劫數，他對她的感覺就越發複雜了。

複雜到他自己都無法分清。

此刻不敢面對她，隻覺不知如何自處。

他說她輕浮？！

棠晚愣愣的看著他，徹底受傷了，她突然有一種懷疑，她和他之間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夢？

夢醒了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她對他來說，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她垂眸沒再看他，心情低落的一塌糊塗。

月白看氣氛不對，趕緊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不用害羞嘛。」

言執冷眸看過來，一言不發。

棠晚低著頭，誰也沒看。

場面一度更加尷尬了，月白有些同情的看了棠晚一眼，他就知道會這樣，他這個好友不開竅，哪怕是法力無邊的女上神，也沒有辦法得到他一個青睞的眼神啊。

他嘆了口氣，給三人各倒了酒，「咳，先喝一杯吧。」

西王母所贈的瑤池仙釀，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只是他才說完，就見棠晚抬起酒杯，不發一語就要喝，他愣了一瞬，在反應過來之前，施了點小法術，將她杯裡的酒換成了水，然後沒事人一般的拿起自己的酒杯，跟言執碰了碰。

棠晚喝完杯中的酒，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就是神仙喝的酒？

跟水的味道沒有區別，真的能喝醉？她有些狐疑。

「聽說天帝又派了彩霞仙子去魔界助你，你還記不記得她以前還來過晨曦宮送你雲錦織的衣袍，據說還是親手做的。」

月白一邊繼續為三人倒酒，一邊狀似不經意的提道。

當然，倒進棠晚杯裡的酒，直接變成了白水。

「不記得。」言執皺了皺眉，他轉臉看了棠晚一眼，她突然安靜的讓他不習慣，那張一向愛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喝酒的架式卻很猛。

言執忍不住，伸手過去攔她：「你別喝太多——」

「關你什麼事！」她冷冷道，垂眸看向她腕間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什麼也沒說，但意味不言而喻。

言執頓了頓，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心間卻有些發緊。

她這是，生氣了嗎？

言執心思複雜，一時間都顧不得月白在說什麼了，只要他倒酒，他就下意識的喝了。

只是心裏想著他們未來會成婚，她定然是藉助乾坤鏡回來找他，他對她這樣的態度……定然是傷了她的心。

言執不知該如何是好，師尊的話卻又在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