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轉眼睛，乾脆幫他佈置了一番，大多是往這未央宮中添了許多花木，她親手種出來的。

她拍拍手，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他依舊是入定的模樣。

她不免鬱悶，「喂，你叫我過來，不會是要我繼續跟著你修鍊吧？」

言執終於睜眼看向她，近來與她相處，他的情商總算變高了點，沒有再說是她要來找他之類的話。

「你累了，就先休息。」他眸光溫柔。

棠晚發現他是認真的，她嘴角抽了抽，爬到他的榻上，又瞅了他一眼，他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棠晚不甘心，悄悄靠近他，「我不想一個人睡。」

「我就在這裏。」

「……」這能一樣嘛？

棠晚貼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在他背上蹭了蹭：「那我就要這樣睡了？」

「別鬧，你乖一點。」他笑了一聲。

棠晚覺得他語氣像哄小孩似的，可是他確實不為所動的模樣還是打消了她心底的那些旖旎。

「你怎麼這樣！哼！」棠晚雪白的小腳踹了他一下，捲起被子，滾到了床榻裡側。

算了算了，誰讓她找了一個無趣的男朋友。

不過，能這麼睡在他身邊，她也覺得安心。

她原本還想賭氣給他一個背影，但沒忍住，還是轉過身，看著他打坐的模樣，漸漸入睡。

她是真的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抱他，她困盹的睜眼看了看，「你終於打坐好了？」

「嗯。」

他低應了一聲，將她的被子拉開，覆身而上。

棠晚原本又要睡去，卻突然覺得不對勁，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某人在脫她衣服。

棠晚抬手，捏向他的臉，「你幹嘛？」

言執不說話，他隻俯身來吻她，前天夜裏棠晚教的都派上了用場，他沒有保留的坦誠面對，近乎虔誠的親吻她的身體。

她沒忍住，噗哧笑了一聲，他立刻又上來吻住了她的唇，像是害怕她再說出點什麼來。

這個悶騷無比的傢夥！

不是修行無止境嘛，人家都快睡著了他又亂來。

棠晚輕哼著，卻還是抬臂抱緊了他。

——

仙界和魔界都不比凡間，歲月冗長，但又彈指即過。

棠晚每日跟著言執修習法術，看他布日出日落，兩人一起踏遍魔界的每一個地方，他終於變得有人情味了許多，會陪她逛魔界的市集，甚至兩人還一同前往人間。

神仙眷侶不過如此，她甚至有些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其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可日子太長，她有些沉迷其間，忘了過往。

最令她費解的是，她和言執這般相處，明明能感覺到他其實是喜歡她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她刷不到好感度。

他這樣的人，不會將喜歡掛在嘴上，他永遠做的比說的要多。

棠晚的衣食住行，他事事親為，她沒有絲毫不滿，只是有時候迷茫，沒有好感度，她還能離開嗎？

亦或者，她還想離開嗎？

面對未知的將來，明明眼下，才更加美好。

她的美貌娘親懷孕五十年，終於產下了一顆龍蛋，棠晚都快驚呆了，她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家爹爹竟然是一條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