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執低頭看她，輕哼了一聲：「那個女人還不值得我出手，她從前和衛光做了交易，自願將自己的陽壽給了那個妖道，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不過是咎由自取。」

也正因如此，她暗害棠晚的事，言執才算罷休。

棠晚聽得一知半解，她覺得自己昏迷一場，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怎麼都聽不懂了？

看出她眼底疑惑，言執抬手輕輕勾了下她的鼻子，將近日所發生的事一一講給了她聽，包括吉香偷走了他送她的那盆花，包括蘇沐和楚白芙聯合起來，想害她。

有些事情現在講，她未必能聽得懂，言執便簡略的說了。

棠晚聽完，腦子裏盤旋的問題就更多了，不過首當其衝，最好奇的反而是和楚候同樣的一個問題。

「那個衛大夫，啊不是，是那個妖道，偷了人的陽壽，他死後那些人不是還陽了嗎？我祖母也……那楚白芙的陽壽為什麼沒有還回來？」

楚候爺在前廳，也在問同樣的一個問題，他臉色極為難看，原本以為是棠相千金所為，但後來棠相夫人帶過來的話，卻又讓他有些遲疑了。

棠晚即便是仙人轉世，此刻也不過是一個凡人，哪裏能將人變成那副模樣。

反倒是那個衛光，畢竟京中數十人死後還陽還是太過轟動。

可唯獨他的女兒不見好轉，這到底是為什麼？

棠相自然回答不了他，隻客氣的將他送了出去。

而對於這個問題，言執卻是能回答棠晚的，「地府的判官所判的便是凡人生平善惡，那些被偷了陽壽的普通百姓對衛光之行一無所知，乃是無辜枉死，陽壽自然還回去了，楚白芙不同，她是幫凶。」

暗害上仙轉世，其罪在死後是要被罰地獄之刑的，至於生前，她明明隻少了十年陽壽，為何會生老人臉，這自然是因為他之故了。

言執以血咒召陰差，地府諸人皆知曉了此事，那楚白芙被陰間眾鬼差視作惡魂，沒有馬上取她性命，已算未改生死簿了。

棠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幫凶……

楚白芙自認識她的第一日起，就在刻意為難，這兩年多以來，明裏暗裏針對她無數回，到了最後，竟還幫著那個妖道來害她。

她一直想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但現在，也不必去想了。

就如同，她不能理解，蘇沐明明不喜歡她，卻假裝跟她做了兩年多朋友。

也不知是不是睡了一覺，心境也開闊了，棠晚聽到這些與自己有關的人和事，竟然十分平靜。

對於那些人，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正怔忡間，院子裏突然不知從哪裏竄來一條黑狗，像是瘋了一般朝棠晚撲來，院子裏的幾人都嚇了一跳，棠耀更是一下子被嚇得大哭。

言執將驚嚇的棠晚護在身後，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不等他發話，曼珠已然上前將那隻黑狗踢開，冷著臉揚聲喊來了家丁：「把這野狗趕出去，四處院牆看看，堵了狗洞，別讓野狗再進來驚著了小姐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