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福那天去墨竹林時見過此人，只是當時未多想，我這個書童平日裏跟在我身邊也念過些書，記人的本領也不差，捉來那個護衛審問後，是楚白芙指使他去給你傳話，棠晚，我從未說過我不想再見你。」

即便上次在行宮已經解釋過一遍，現在他又親自審問了那個護衛，跟她說明時，聲音裡亦帶了些急切。

「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棠晚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但在碧青書院的心結，也算徹底解了。

「那名護衛我已經處置了，至於楚白芙，」他皺了皺眉，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厭惡，得知是楚白芙派的人後，他確實去楚候府找過楚白芙，要跟她算帳，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見到那樣一個女人。

和在書院所見，簡直判若兩人，若不是候府氣壓低迷，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甚至以為他們是在耍他。

宮裏的消息來得比民間要晚一些，趙緋玄的心思又一直放在棠晚身上，竟沒聽說過老人臉的事。

等到他再見到楚白芙時，差點被嚇得掉頭就跑。

那楚白芙散著及腰的黑色長發，頂著一張佈滿深溝皺紋的臉，原本是瘋了的，據說連自己的母親都認不得了，哪想到看到他時，竟然尖叫一聲，撲了上來。

趙緋玄那會確實受了驚嚇，他身邊的人將其拉了開來，楚府下人又要去拿繩子綁她，她還在不停的喊著要嫁給他，喜歡他之類的話。

趙緋玄最後離開候府時，猶如做了噩夢。

直到現在回想，還是頭皮發麻，那聲音彷彿還竄在耳邊，引起不適。

他介面道：「她那副樣子，和死也沒有差別了。」

「我聽說了。」日光傾斜，棠晚聽著他的描述，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趙緋玄看著她，突而伸手覆在了她手背上，開口說道：「我一直想跟你說的話，在碧青書院沒有說，在行宮時也沒有來得及說，現在，棠晚，我一直都喜歡你，想娶你為我的皇妃。」

他認真道，呼吸頗有些急促。

言執見狀，眉頭一皺，就要現身。

就在這時棠晚彷彿受了驚嚇般，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還站了起來。

趙緋玄見狀，心下微沉，他起身向她走了兩步，棠晚又往後退，聲音帶些顫慄：「九皇子！」

見他停住不動，她才深吸了口氣，斟酌道：「多謝九皇子的好意。」

「只是多謝我的好意？」趙緋玄聞言，似是不敢置信的輕輕反問。

她以前在書院看他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他不相信，她對他沒有——

「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我，」棠晚咬了咬唇，直直的看向他，她如今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也不是像過去那樣，因為他『叫』人傳話而黯然神傷，甚至不願去想今後嫁人之事。

而是——

她現在滿腦子都有一個人。

那個人在兩年多以前來到她的夢裏，帶她看過很多美好的風景，幫她實現願望，幫她讓棠家變得像如今這樣和偕。

那個人兩年後來到她身邊，開導她，保護她，甚至……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