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獨孤蕭笑起來，「念離，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這些規矩從來都是放在心上，施以行動，朕不是說過，我們兄弟見面，無需這些虛禮嗎？」

「皇兄。」風念離淡淡的笑了笑，他從小循規蹈矩，所有的一切規矩都已定形。

君與臣的禮數他更是清楚。

而皇兄也變了，不是嗎？他用朕自稱，他怎能越禮？

「念離，過來坐吧。」獨孤蕭招了招手，他突然自身後拿了一把劍出來，好似在細細賞玩。

風念離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劍上的劍穗。

紅色的，編織手法並不好，已有了些年頭，兩人卻是都再熟悉不過，那是風之璿當年在煙雨樓送他的，猶如他身上的一樣。

儘管璿兒後來再送了他更好的，他依然最喜歡的還是第一個。

有時候認定了的，心意就不會再改變。

他忍不住伸手撫上了腰間，他有些猜不透皇兄的意思，卻暗自有些不好的預感。

獨孤蕭坐在禦岸後看著他，眸色深深，「還記得這是小璿兒當年送給朕的，可算是定情之物。」

「皇兄！」

風念離吃了一驚，忍不住站了起來。

當年，是他先說放手，是他將璿兒讓給他，為什麼今日？

「念離，你說，人可以後悔嗎？」

「皇兄，人能後悔，可這世間沒有後悔葯。」風念離越發著急的說道，他的暗示太明顯，讓他心驚。

這三年來，他悉心呵護的女子已經長大，他絕不會讓的！

「如若朕執意要尋後悔葯呢？」

念離握在腰間的手有些收緊，他是皇上，自然是要什麼就得什麼，可璿兒不是東西，不是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皇兄，臣弟不會放棄。」

「你當真覺得，璿兒已經愛上了你？」獨孤蕭又問。

他始終在觀察著念離的神情反應，他也能輕易的找到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風念離沒有馬上說話，三年的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嗎？

至少他覺得可以，可，再過去的十年，璿兒的心裏，不是他……

「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就賭璿兒的心，你說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怎麼能拿璿兒做賭注？

「你知道，做皇上有一個好處，他可以直接下旨。」意在他不同意，他可能會直接下旨召璿兒入宮。

風念離不敢置信，「皇兄，你——」

「如果朕賭輸了，從此就再也不會有這種念頭，還會親自為你們兩人賜婚。」

就當是絕了他的念頭也好，否則他整日都是心神不安。

而且，璿兒真的，就對他一點留戀也沒有了嗎？

風念離進退不得，他的話讓他不得不答應，「要如何賭？」

「互換身份。」獨孤蕭開口，說了四個字。

風念離再次吃驚，「皇兄不可！」他是皇上，如今怎麼能跟他互換身份？

獨孤蕭笑起來，「有何不可？我來當風念離，你來當皇上，也賭我們兄弟之間的定力，如果有一日你不願換回身份，朕也不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