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只是皺了下眉：「你當真只是一隻百年小妖？」他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沒有啊，我雖然長得年輕，但是也有兩百歲了，修鍊太無聊，大道理卻是聽了許多。」君祈立刻說道，打消了她的疑慮。

好在棠晚並沒有追問，她心思此刻並沒有放在懷疑他上。

「為什麼跟我出來？想看我死心嗎？」所有人都說魔界之魂入不了冥界，她卻偏不信，不走這一趟，難以安心。

君祈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髮，像對待一個小妹妹。

只是還未開口，棠晚的冷目便望向了他：「爪子不想要了，你就繼續。」

她有些喜怒不定，君祈知道她還在失控的邊緣，便也不敢逗她，隻斂了神色，認真道：「晚晚，你是不是忘記，青淮死了？青淮是冷棄霜的師父，想來知道許多事，要想解開謎團，找到她的鬼魂，問清她是被誰殺死，司命笛又是怎麼會在冷棄霜手上，只是不知道這一趟，能不能見到。」

妖魔不入輪迴，但巫靈族是人族，他將此間事傳與本體，待他們到達，言執便會查清。

至於溫汵仙官，她是仙體，或許有一線希望。

君祈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線希望他自己都知道渺茫的很，只是不願看她毫無生趣，哪怕存點念想也好。

棠晚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驚得抬頭：「琳琅！我答應琳琅救她娘親……」

可魔界天翻地覆，她連自己的奶娘都沒能保住。

「就連神也不能提前知曉會發生什麼，你不必自責。」君祈說道。

鳳凰飛行奇快，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已經到了鄴城。

這裏隸屬凡間，空氣清新，萬裡無雲的好天氣，棠晚抬頭看了眼天，微微眯起了眼睛，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了。

上一回，樾凜在此等她，接她回魔界，那時她剛與言執決裂，樾凜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如今……

棠晚吸了吸鼻子，命令自己堅強。

因是凡間白天，又恰好趕上鄴城的集市，街道上行人很多，棠晚沒發現她一路行來，所有人都駐足看她，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君祈突然將她扯進了角落的巷子裏。

「你做什麼？」棠晚不解，她還沒找到冥界入口。

「晚晚，你還是先換身衣服吧。」

「嗯？」

「凡間民風，還沒這麼開放。」君祈摸了摸鼻子，目光從她胸口瞥過，一路向下，那截裸`露纖細的腰，又白的晃花了他的眼睛。

她雖赤著足，但因是法衣，那雙小巧的足，白的幾近透明，像被水浸過的玉，柔光發亮，絲毫不染塵埃，就連她腳腕那兩隻藤蔓也像是被浸足了水，竟也抽出了新芽，襯著她的腳，格外好看。

君祈目光有些發直，盯著她的腳，一時挪不開眼睛。

棠晚聽出他的意思，又聯想到她剛剛老覺得有人看她，現在又察覺到君祈目光不對，她臉一沉，下意識的伸腳就向他踩去。

兩人一時都愣住了。

她白玉般的一隻腳踏在他鞋上，好看的，讓他都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