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盅術他不知道，但他自己的記憶卻絕不可能出錯。

這世上，沒有人會不相信自己。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借女媧石給我？」樾凜忍了忍，又問她。

棠晚已經很失望了。

他根本就不會信她，哪怕她將從前的往事擺在他眼前。

他的記憶裡，也已經完全變成了冷棄霜，他只會相信他自己。

她一瞬間便心灰意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此時聽他又提起女媧石，她突然走到院落中，照著天闕宮的方位，施法在那裏種了一棵高高的海棠樹。

就和她之前剛回魔界時一模一樣，紅色的海棠，飄著花瓣。

「凜哥哥，你幫我做一個鞦韆吧？」她回頭問他。

樾凜瞳孔緊縮，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無數的記憶片斷突然混亂起來，像是有血刃在撕扯著他，他眸色通紅，像是泣了血，他突然身子踉蹌了一下，吐了口血。

棠晚一驚，正要說話，墨間已經飛快上前，緩緩替他輸入真元護體。

許久，樾凜才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她：「這便是你耍的花招嗎？」

「我沒有！」

她沒想到，她只是提了過去發生的事，竟會讓他受傷。

那血心盅當真沒辦法解嗎？

「把女媧石給我。」

「我要是不給呢？你要再一次殺我嗎？」

「你可以提條件，任何東西我都可以交換。」樾凜終是說道。

他既然已經將她接回永夜城，也不可能再要她的命。

可是他所做這一切，隻想救冷棄霜而已。

「那好，我要你答應不許娶她，待她傷好後將她送回落羽谷，從此不再見她！」只要那個女人離開永夜城，她就有辦法對付她。

「不可能！」樾凜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要娶她，是他多年的夙願。

「那我為什麼還要救她？」

「你——」

樾凜忍耐不住，他上前一步，還未動作，墨間立刻攔住了他：「凜大人，你冷靜點。」

棠晚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而她的試探也是無功而返。

她試圖喚醒他，根本沒有用。

……

深夜，冷棄霜的心腹回報了赤宵殿所發生的事，得知棠晚竟然試圖糾正他的記憶，冷棄霜淡淡的笑了。

她所改的，是他命裡的全部記憶。

他又怎麼可能不相信自己，而去信別人給他施法看到的一切？

只是棠晚還是不肯交出女媧石，樾凜會不會為了她，暗算棠晚，拿到神器？

……

夜深人靜，赤宵殿的主殿已經沒了動靜，墨間守在棠晚房外，卻不敢放鬆片刻。

「墨間，你去休息吧。」棠晚倚在窗邊，和他看著同一輪明月，她終於嘆了口氣，說道。

「不行，他絲毫沒有相信你，我擔心——」

「所有人都知道我回到了永夜城，且就住在赤宵殿，若我在這裏出事，我爹的舊部也不會罷休，他想要女媧石，就不敢對我做什麼。」棠晚搖頭道。

「不，公主你還是低估了他的執念，凡是為了你，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