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執眼眶一酸，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晚晚，你別說話，你乖乖的，我替你療傷。」

他執意替她渡靈力，甚至要再次把月髓渡入她體內，可很快他就發現，她的身體無法承載靈力，她心口處的血跡變成了光華，靈力消散的同時，元神也在潰散。

言執慌了神，他再次施以十成法力，卻被她握住了手，她的手很燙，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可被她一握，言執也瞬間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全身都軟了下來，他只能以手臂，緊緊抱住了她。

「晚晚，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我好冷。」棠晚代喃，她蜷縮在他懷裏：「言執，你抱著我嗎？」

「我在抱著你，我在抱著你，別怕，師尊馬上回來了，他一定會救你的。」言執哽咽著聲音，他的眼睛已經有些模糊了。

他將臉埋在她發間，擦掉了眼淚，她全身明明燙的似火，她卻在喊冷。

言執將她緊緊裹在懷中，心痛得無以復加：「還冷嗎？我抱著你。」他又抬手，扯過了榻上的棉被，將她裹住。

「言執……我想、想和你去很多地方，想我們的以後，可是……可是，我不能再陪著你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言執再次伸手，他掌間暈起一團水潤的靈力，向她體內渡去，可不管他渡過去多少靈力，也會即刻在他體內消失。

言執咬著牙，幾乎已經不會呼吸，他喉頭哽咽，隻重複著這個動作。

棠晚意識越來越薄弱：「我好累……」

「別睡！晚晚，答應我別睡，你撐著點，我在為你渡靈力，師尊會回來救你，你不要睡！」

「言執，我現在才知道，仇恨是無止盡的，我要報仇，現在晴昭也要報仇，這便是懲罰吧？只是好可惜，我都沒有，好好和你在一起過。」

他們從前沒有好好在一起，真正確認心意後，卻原來，時間這麼短暫。

「晚晚，你別說話，你努力凝聚元神。」言執白著臉，眼淚再次落到她臉上，他不肯放棄的為她渡著靈力。

棠晚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紅色，而眸中像是燃著火焰。

「我真的、很痛，火要把我燒、燒成灰燼了，言執，你、你要好好活著，我弟弟還小，幫我照顧他，帶我、回魔界吧，明月泉……我很喜歡，那裏，是我們從前、修鍊的地方……爹娘也在……」

棠晚吃力的說著，她眼中火光更盛，心口的靈力光華將她身影整個淡去。

「晚晚！晚晚！」

言執驚喊著，她眼中的火焰轟的一聲炸開，整個人從他懷裏消失，化成了片片飛花。

言執眼前一黑，他抬手去抓，整個人都像傻了一般，隻徒勞的去抓那漸漸消失的花瓣，光華點點，最後無蹤，隻留一室香氣，是她身上的花香。

室內室外，六界花木，亦在一瞬間枯萎，天地間，整個黯淡了下來。

燭龍聖君帶著琳琅趕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