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已經不想再跟這個愚蠢的凡人多費口舌了：「勸你不要再為難我家小姐，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後果？能有什麼後果？難道棠晚你終於要現原形了嗎？你就是妖怪！會使妖法！等著吧，我一定會當眾揭穿你的真面目！」楚白芙留下了一句狠話，轉身之際她又道：「還有，一個結巴，竟也妄想高攀皇子，憑你也配？」

她用了棠晚最在意的字眼來攻擊她，也是為了宣洩心中鬱氣。

蘇沐眼神閃了閃，她抬頭，有些擔心的看向棠晚，安慰道：「棠晚，你別難過，不用理會她。」

卻不料，棠晚臉上全然沒有前些日子的悲苦之狀，只是稍稍帶了一絲疑惑，高攀皇子是從何說起？

看蘇沐擔心她，她便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相偕著往外走去，卻突然看到，走在前面怒氣沖沖的楚白芙，腳下一拐，竟然整個人往前趴去，摔了個狗啃泥，當下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她的丫鬟嚇得趕緊去扶她，周圍一時引來好多雙眼睛注視。

棠晚明明離她隔了好一段距離呢，那楚白芙往回走時，卻是涕淚橫流的指著她怒叫：「就是你！你使妖法害我摔倒！」

棠晚身邊的吉香忍不住了：「楚小姐，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們小姐可什麼都沒做，有些人眼睛長在天上，壞事做多了，自然就看不到腳下的路了。」

曼珠笑著接道：「吉香的嘴巴也越發厲害了。」

敢辱罵欺負她家主人，自然得給她點教訓了，她只不過是吩咐那地上的小小草精掛了下她的腳脖子而已，連法術都沒有用上呢。

楚白芙還想再罵，她的丫鬟小聲提醒：「小姐，還是趕緊回去換衣服吧。」

她只能先哭著跑回了寢舍。

蘇沐回頭望了她一眼，不知為何，突然一陣冷汗爬上背脊，她驚愕的看向了棠晚。

楚白芙先前才對她出言不遜，所以馬上就摔了一跤。

楚白芙想在棠晚飯菜裡下巴豆，結果中招的卻是自己。

楚白芙課堂上想整棠晚，結果那毛筆的墨汁反往她自己臉上跑……

……

這些，都太詭異了。

真的只是巧合嗎？

蘇沐一向心思縝密，她察覺出了異樣，卻又發現不了棠晚具體的奇怪之處。

她的眼神太怪，棠晚疑惑的晃了晃她的手。

蘇沐回神，勉強朝她笑了一下：「我就是驚訝，楚白芙那麼囂張的罵你，轉眼間連老天爺都收拾她，棠晚，你運氣好像很好。」

是啊，她還見過神仙呢！

棠晚朝她點了點頭，想了想，慢慢的說道：「是，是有，一、點……」

言執說過，十八歲後，她便能正常說話，所以她不在乎了，旁人說她結巴，她也無需放在心上傷感。

……

杏花林間已經擺放了十幾個位子，其上放著統一的琴，最上頭有一個單獨的位子，想來是書院找來授課的琴師所坐。

趙子吟帶著一眾京中貴女們先一趟到了杏花林，打量起了四周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