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彥在墓園外的石階上坐了一個多小時，江悅曦才眼睛紅通通的出來。

一看到他，就低下了頭，一副不好意思的羞赧模樣。

江少彥笑著上前，張開手抱了抱她，「好啦，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從小到大，哪次你哭鼻子不是我哄你？我早都習慣了，放心吧，將來我不會跟妹夫提起你是愛哭包的黑歷史的。」

說著，江少彥揉了揉她的頭，牽起她的手打算帶她下山。

「哥……」

江悅曦喚住了江少彥，「你沒什麼話要跟媽媽說的嗎？」

江少彥搖搖頭，笑容清朗，「我待在帝都的時間比你長，所以，來的次數也比你多。想跟媽媽說的話，隨時想起隨時就過來說了。再說……」

停頓了一下，江少彥輕聲道：「前幾日我已經來過了。」

前幾天？

我怎麼不知道？

眼睛裏的詫異顯而易見，再想到方才江少彥連問都沒問，就跟孟芙苓說她有秘密告訴她，還篤定她一定會高興。

江悅曦心裏一頓。

目光有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江悅曦低聲問道：「哥，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江少彥反問道。

江悅曦低垂著頭不做聲了。

能聽到他悶聲笑了一聲，聲音中沒有失落和傷感，只有滿滿的寵溺。

眼前一暗，江悅曦抬起頭，就見江少彥已經伸出手，在她鼻尖上颳了一下。

「小傻瓜……」

話語溫和，江少彥輕聲道：「我知道，除了我，你還找到了一個親近的人。」

「我知道，從此以後，我多了一個妹妹要疼著寵著。」

「我還知道，不管父親知不知道，我們都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看著不知道是因為自責還是感動已經淚眼汪汪了的江悅曦，江少彥搖頭笑著，輕柔的抱了抱她，「悅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想我受傷害。可是，我是男人啊，哪裏會那麼脆弱？」

「謝謝我親愛的妹妹這樣守護我，你放心，你有多在乎秦夜，我就會多拚盡全力的去守護她，像這麼多年守護你一樣，所以……」

「哥？」

江少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悅曦打斷了。

女孩兒的眼睛裏水光粼粼，淚珠掛在睫毛上，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江少彥怔了一下，滿目問詢。

江悅曦的注意力，全在他方才說完的那句話說。

他說，他會像這麼多年守護她一眼，去守護秦夜。

這麼多年？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看出女孩兒眼中的疑惑，江少彥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那麼聰明，如果哥哥笨的一無所知，豈不是給你丟人了？」

將十歲那年自己就發現這個秘密的事告訴了江悅曦，眼見女孩兒一臉「原來這麼多年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挫敗感，江少彥啞然失笑。

轉瞬，不知道想到什麼，江悅曦眸光星亮的抓住了江少彥的袖子，「江少彥，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從小到大，每每女孩兒生氣的時候，都會氣鼓鼓的鼓著肉嘟嘟的小臉叫他江少彥。

可是，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

雖然明知她沒生氣，可是江少彥的心裏，仍舊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好，你說……」

江少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