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函大廈，聳立在市區的繁華地段。

從下公交車，葉熹仰頭望著這座高樓，微微一怔，「這裏的租金起碼一年二十萬，師兄他……家裏有礦？」

一個剛剛起步的漢服公司，消費人群固定，選在這裏似乎不是個明智的確定。

「他有門框。」喬喬撲哧一笑，緊隨其後，小跑兩步挽住葉熹的胳膊，娓娓道來，「師兄把房子抵押貸款了，他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太天真了，攔不住。」

崇尚厚德載物禮儀之邦，店面選在華函大廈，無非想憑一己之力影響這片的白領金領，希望他們在快節奏的生活裡找到一個靜心放鬆的地方。

葉熹點了點頭，望著宏觀的建築，目光如炬。

片刻，她霽顏一笑，眉眼彎彎美如畫卷，感染力十足，情不自禁的沉醉在她的美好中。

「葉子，有什麼高興事嗎？」喬喬忍不住也笑了。

「有啊，為師兄高興，他不是天真，只是有夢想而已。」葉熹笑道，說著拉起喬喬向旋轉玻璃走去，「比我們純粹。」

後半句話輕輕淺淺，透出一絲嚮往，壓抑了傷感。

喬喬身子一震，心頭的酸澀轉瞬即逝。

如果不是帝華的男人，她和葉熹也可以的不是麽？再難再苦，她們都過來了，倒頭來卻栽倒男人的手裏。

幸好，一切都會過去。

「太慢了！師兄要等急了。」她反手抓住葉熹的手，奔跑起來，笑聲清脆。

她們一時喜悅沖頭，忘記了華函大事是個是非地。

兩人進電梯時，身邊站著整棟樓不同公司的員工，竊竊私語嘀嘀咕咕，目光集中在她們身上。

探究、新奇、鄙夷、佩服，十分複雜。

「這不是來搶生意的嗎？」

「搶生意都是小事，她爸以前在雲裳被她害……」

前腳走出電梯，身後的議論傳入耳畔。

叮的一聲，電梯門合攏，葉熹只聽到前半句，猛地停在原地。

她怎麼忘了從前郭建明從職的雲裳公司也在華函大廈。

上一次她來華函，和雲裳的鄭總不歡而散，驚動警察，這才認識了厲南衍。

「，一個六樓一個十七樓，應該沒不會那麼倒霉吧。」喬喬也想起了，撇撇嘴，拉起葉熹往裏走。

葉熹微微蹙眉，希望如此。

「師妹。」

迎面傳來清泠的男聲，兩人聞聲望去。

晌午暖陽，金光傾瀉中站著清秀的大男孩，乾淨利落的短髮，笑容璀璨眼眸如星，寬袖直裾，線條流雲，漢服系淡青色調，清雋飄逸，將時空扭轉回千年前。

他緩緩走來，左右手各牽起葉熹和喬喬，「怎麼才來。」

「上午有課，師兄忙……」葉熹回神，隨秦融走到最後一扇玻璃門，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桌子椅子東倒西歪，盒子袋子塑料隨處可見。

「這是被砸了？」喬喬站在「垃圾」中間，用腳踢了踢翻了翻。

秦融笑眯眯，「文明社會誰會來砸店，衛生就交給你們了。」開口便破功，打破了之前所有的美好。

「其他人呢？」

「就咱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