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我眼底下離開多久，就把自己搞成這樣。」顧北丞劍眉蹙起，「是不是要我以後把你拴在腰帶上，走哪帶哪，嗯？」

語氣惱火，曲指在她額頭敲下了。

他眼角餘光掃過目光不離她的厲南衍，一個彎身打橫抱她轉身，阻斷了厲南衍的視線，「哪痛，告訴我。」邊問邊往車子走。

葉熹窩在顧北丞胸口，寒風被擋去，全身的冷意漸漸由男人的體溫淹沒，可每寸的疼痛卻無限擴散，痛感猝然爆發到達頂峰。

這一刻，痛得她想哭。

喉嚨酸澀，偏偏倔強死咬嘴唇，一言不發，閉闔雙眼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搖了搖頭，作回答。

「你真是……」顧北丞咬牙切齒擠出話，「就不能像個女人，非和我死倔？疼的是你還是我？」

多少次了？她寧可吞血往肚子裏咽，也不肯和他說一句她受了委屈。

他胸腔裡的火噌的一下被點燃，大手才施力想給她一個教訓，就感覺胸口被小腦袋蹭了蹭，漸漸發熱。

腦海裡晃過慕霜說的話，她渾身是上，他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再氣也下不去手了。

這個女人天生與他反骨，別的本事沒有，氣他的手段無人能及，撒嬌、示弱到了他這兒一概消失的無影無蹤。

和他說一句「我痛」就這麼難？做壞人的是他，她在怕什麼。

從來身邊的女人都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如今她偏成了個例外。

算了，縱使世上女人萬千，唯獨她入了他眼。

二十多年，隻一個她，如果能多出幾個早讓他見識了，所以多一個「她」是不可能了，少一個？他也不會允許。

「回家再算帳。」他抬頭收回目光，大步走去。

就是不知道他要和她算帳，還是為她和別人算帳。

被無視的厲南衍心有不甘，眼睜睜看著葉熹被顧北丞抱走，離他越來越遠。

他追上前，欲提醒葉熹不要被迷惑，「葉熹，你可以和警方配合，還自己一個公道。我知道你和其他女孩不同，你怎麼會被輕易打敗。」

「厲……」葉熹猶豫了下，才抬頭要說話，就被顧北丞的眼神警告，他頭也不回地丟出一句話。

「要她一身傷的等你那套證明和調查？你無所謂不心疼，但我見不得她有一點痛。」聲音裡夾著邪肆的笑意，似在彰顯她和他關係。

一旁的慕霜直皺眉，看向厲南衍隱隱擔憂，這個一根筋可不要往槍口上撞。

顧北丞示意慕霜開車門，把葉熹放進車座上，他繞到駕駛位，進車之前扭頭望向厲南衍，「我說最後一遍，我的女人不需要那些東西，之後的事情由我負責，她只需要養好身子，別拿糟心的東西來煩他。」

慕霜看在厲南弘的面子上，對厲南衍說：「這件事你別插手。」剛才顧少的話已經有了警告之意。

汽車揚長而去。

留厲南衍一人站在原地，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滿心不甘最終留在心頭一抹擔憂。

顧北丞根本不懂她要的是什麼，她多呆在顧北丞身邊一刻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