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明艷，風光霽月，周圍的景物黯然失色。

厲南衍高大的身子一震，睜大的眼睛裏五彩絢爛星芒乍現，由驚艷到激悅，心頭的悸動今生唯二出現。

第一次，他站在國旗國徽前宣誓：從警一日，無悔終生，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她的美麗他從始至終都知道，可這一刻他才體會縱然萬劫不復也甘之如飴的意義，只要她笑靨如花他傾盡所有。

他垂在腿兩側的手悄然攥緊，多麼想問她一句，「葉熹，你願我生命中的第二嗎？」第二重要。

就是這個「二」刺醒了他，哪個女孩子不想做愛人的唯一？

他自認為比顧北丞更像個男人承擔責任擔負一生，可現實的差距，讓他到嘴邊的話變了，「該說謝謝的是我，就沒頭沒腦的突然拉你來福利院。」

「空氣很舒服，還有……」葉熹深深呼吸，微笑搖頭，低頭看向他懷裏的小寶，握住軟綿綿的小手，「希望他健康幸福的長大。」

「麻麻！麻……」小寶冷不丁蹦話，開心地和葉熹做互動，眼睛一下子彎成了月牙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喊出這個刺眼對葉熹的衝擊。

無憂無慮，容易滿足，所有的開心與不開心都在臉上。

葉熹的心被怦然一撞，忘記了反映。

「這兒的工作人員有特意教小寶說話，為了讓他更快在適應新生活。」厲南衍有些慌了，連忙解釋，兩隻大手輕輕鬆鬆捧高小寶，生怕她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們。

大人嚴肅瞪眼，小孩純真眨眼。

他們的反差頓時把葉熹逗笑了，撓了撓小寶滾圓的小肚瓜，「我怎麼會和他計較，你太緊張了。聰明的小家。」

「咯咯咯——」

看著小寶的笑容，她眼角微垂，暗暗嘆氣：她當然明白，阿姨們教會小寶不認生的叫媽媽，無非想小寶贏得養父母的喜歡。

兩人陪小寶玩耍近一個小時，直到小寶需要休息，他們才從孤兒院離開。

站在馬路沿等車，厲南衍時不時偷看葉熹，卻一言不發。

葉熹搓了搓手呼出熱氣，抬頭是對上厲南衍的目光，哭笑不得，「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熹。」

「恩？」

「我請你吃飯吧？」

「……」

如此糾結的神情，幸好只是請吃飯。

葉熹拿起手機看時間，正要回應，喬喬打來電話了，「喂？」

「月底？那很快了。我們一起送禮物？」

「恩，回去細說，我先考慮。」

喬喬和葉熹說了學校師兄開次元工作室的事，葉熹的聲音漸漸放低，側過身子，似乎有意避著厲南衍。

既然是她不願相告的事情，厲南衍自然不會勉強，轉過身避嫌，可心裏忍不住翻騰她說過的每句話。

掙錢、存錢，她為離開顧北做準備嗎？

飯又沒吃成，葉熹匆匆回了工作室。

進門看見徐彥從二樓走下，她眼裏眯著笑意走去，倏然感覺廳裡的氣氛不對勁兒。

徐彥見葉熹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轉而瞥過沙發的位置，提醒道：「人在那兒。」說完，走向編碼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