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迎來宋徽含笑的目光一瞬間，「怦——」恍惚間聽到自己的心跳，隻一聲，短暫似從沒來發生過。

「容少現在方便嗎？顧少有份文件需要容少親自過目。」她化淡妝的臉白光下，徒增幾分清冷，經過宋徽支走向辦公室。

「慕霜，你記得拒絕我多少次嗎？」宋徽垂下眼瞼，失落嘆氣，「十三年，152次。」

慕霜邁出的步子停下，短短兩三秒經過極大的掙扎才緩緩轉身。

可轉過的一瞬間看見宋徽慣有的笑嘻嘻，她臉色凝結，「混蛋！」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向他腹部。

「唔！」宋徽吃痛蜷身，順勢接住腹部的文件，「喂，文件怎麼辦？」

「那你的事。」

慕霜頭也不回，很快消失在電梯口。

「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宋徽訕訕摸了摸鼻樑，轉身卻見容西顧不知道什麼站在辦公室門口，他上來把文件遞去。

容西顧輕瞥了眼宋徽臉上的茫然，一邊拆文件袋一邊回走，「如果我是慕霜，我也會選王豫，而不是你這個混蛋。」

宋徽無辜攤手指向自己，「我做了什麼嗎？」

容西顧坐在沙發裡，低頭翻閱文件，反問：「你做的還少?外面都在傳你和北丞是親兄弟。」

宋徽一愣，隨即大笑，「就當你誇我，顧少壞的有底線……」

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戲謔問：「容少，你在老爺子面前為顧少和葉熹說話，是不是存了壞心思。他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比你和歐陽喬喬還沒希望。」

容西顧翻文的手一頓，轉瞬恢復，繼續低頭細讀，頭也不抬地淡淡道：「話不能說死，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片刻，抬眸似笑非笑，「我對他有信心，他從來不是一個活在條框中的男人。何況，總得有個人適當的反抗老爺子，人心總是偏的，他是老爺子的親孫子，老爺子下手會斟。」

如果是他，結局毫無懸念，但換做顧北丞，就不一樣了。

宋徽看到容西顧唇瓣的笑意，脊梁骨卻竄起一股陰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容少這是讓顧少打頭陣，給他和歐陽喬喬鋪路？

他跟在容少身邊多年，雖然仍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了解，但總感覺容少仍有隱瞞，不由問道：「只是這樣？」

容西顧唇角微微牽動，溫和的面容無懈可擊，「恩。」

想在看文件卻發現根本看不進去了，索性暫時放在一旁，開口道：「你去通知各部分召開緊急會議。」

「我這就去，五分鐘。」

辦公室安靜了。

容西顧仰靠在沙發背，閉目養神斂去了眼底的晦暗。

如果北丞留住葉熹，他至少可以離喬喬更近一些，哪怕他將做的事會徹底失去喬喬。

臨近傍晚，林家設宴的酒店大廳陸陸續續來人，

觥籌交錯中數不清的面具，諂笑獻媚，可每個人很享受這種氛圍。

樓上休息室，喬喬還穿著衛衣牛仔褲抱腿窩在沙發裡，精緻的禮服掛在一旁，卻沒有要穿的念想。

葉熹拖著一身酸痛，耗去四五個小時了，乾脆問道：「你還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