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熹怔怔地點了點頭。不然呢，王豫給他畫的？

心裏想想罷了，她沒敢說出口，眼底映下顧北丞唇角的笑意，總感覺今天他哪裏怪怪的。

「昨晚畫的。」她如實說道。

顧北丞眉梢一挑，「給我的？」

葉熹看顧北丞的目光古怪，忍下摸他額頭的衝動。

畫上人物就是他，不給他，留著驅邪麽？

他臉色一黑，大手在她腰間使壞一掐，「收起你的表情。」說著，反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葉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無事獻殷勤。」

怦怦——怦怦——

她的心跳錯亂了一拍，暗暗攥緊被子下的手，垂眸抿唇，故作鎮定道：「昨晚明明是你讓我畫一幅畫給你。」

「我不記得。」他迅速否認，但話裡笑意讓她瞬時明白了，他故意這麼說。

長臂上前把她撈進懷裏，雙手環住纖腰，下巴正好抵在她的鎖骨，「我以為以你的性子，你會找各種理由搪塞我。」

說話時，他側眸的餘光看到樁頭櫃上自己的鉛筆畫，俊美的容顏蒙了一層淡淡的白光，雖然始終擺脫不了一股邪氣，但不影響他的驚艷。

他說出自己的困惑，也說準了她的心思。

如果放在平時，這幅畫一定不會有，就算話了，也最多是幅風景畫。

葉熹捏了捏掌心，靠在他懷裏如火灼燒，半響，說出一句，「我儘力了，水平有限。」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生怕招架不住這個男人的壓力，露出破綻。

「恩，是。你的那水平，真不知道徐彥那遊戲出來能看不？」顧北丞冷嗤，認可了葉熹的話，轉頭對門外吩咐，「王豫，把畫拿去裱起來。」

「……」

「是。」王豫推門走進，小心拿起顧北丞的肖像鉛筆畫。

人走到門口，又聽顧北丞吩咐，「用我書櫃裡的相框。」

王豫眼底的驚訝一瞬即逝，回頭回話時，忍不住看了葉熹一眼，「我這就去辦。」

……

第五天，葉熹胳膊上的燙傷就沒感覺了。

顧北丞也整整五天沒去過公司，期間容西顧和他視頻通話，提醒他縱谷欠過度小心身子。

他大大方方承認死在她身上也認了，話語似真似假，令人難猜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她的臉皮和他沒得比，早早躲起來，可聽到手機裡傳出厲南弘的聲音，耳朵不聽使喚，躲在浴室裡偷聽。

「周末不去了，那天小衍出院。」

「他住院怎麼沒聽你說？」

「小衍是警察，受傷很平常。」

「你家老爺子真捨得……」

葉熹心突地一跳，稍稍長舒一口氣，厲南衍出院說明身體無礙了。

只是回想厲南弘的話，不難聽出他有意淡化厲南衍受傷。

她指甲抓緊門框，心跳久久不能恢復，好不容易整理的心緒再次絮亂。

等她走出浴室時，他已經結束了視頻通話，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沒曾想經過他身邊時，他倏然把她拉近懷裏。

「周末和我去厲家。」他的頭埋在她脖頸間，貪婪地嗅著她淡淡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