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深處等你》第一百六十二章 十億換一條人命
?江楓不過在警局待了一個晚上,但神情萎靡,眼下是濃濃的淤青,看樣子一晚上沒睡。江父沒有理會我們三人的震驚,說:「我給阿楓找醫生做了精神病鑒定,晚上就送他出國。」
江父這個做法不得不說真是個好方法,精神病殺人不犯法,遠遠比境外就醫好。
境外就醫以後身上會有汙點,但是精神病殺人就不一樣了,所有人只會把他當病人一樣看。
「為了一個殺人犯把江家的名聲置於何地?」江母怒不可竭。
江父臉色微沉,「阿楓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坐牢。」
江母氣得渾身顫抖,咬著唇不說話。
「韓家那邊不會善罷甘休吧?」我提了一嘴。
可能是知道自己沒事了,江楓一掃頹廢,恢復了往日的得意,「我堂堂江家會怕他一個破爛戶。」
我心裏厭惡不已,像江楓這種殺人不知悔改的,就應該判死刑,去地獄裡向受害人懺悔。
江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江楓,「少說兩句,你去了國外可不能在這樣胡鬧了,不然天高皇帝遠,爸也救不了你。」
江楓嬉皮笑臉,「爸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
我暗中冷笑,就江楓這性子去了國外不僅不會收斂,反而會闖更大的禍。
正想著,傭人說韓家來人了。
聽到這話江楓頓時緊張起來,就連江父也是一臉凝重。
韓父韓母進來便看見江楓,韓父還好,韓母氣得差點兒又暈過去。
「你們江家欺人太甚!」韓母指著江父一臉憤怒,胸口不停地起伏著,看來氣的不輕。
「剛才聽到消息說江家把這個兇手保出來了,我還以為是假的,特地來看看,沒想到你們真這樣做,你們江家對得起我女兒的在天之靈嗎?」
韓母字字珠心,聲聲泣血。
韓父的臉也陰沉下來,「這件事江家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們韓家不會善罷甘休。」
「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江父說著看向韓父,「我聽說你們韓家最近想要城西那塊地皮?」
這話一出,韓父原本憤怒的臉色冷靜下來,「是又怎麼樣?」
江父緩緩說:「那塊地皮我昨天剛買下了,如果韓家需要……」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原來江父是想用好處收買韓家,我不信韓家會答應,果然不出我所料。
「休想。」韓母怒目圓睜,咬牙切齒說:「你別以為用一塊地就能收買我們,我一定要讓這個殺人兇手坐牢。」
「這塊地我們大不了不要,但我們明月的命不是一塊地能買下的。」韓父沉痛地說。
江楓猶如驚弓之鳥,被韓父韓母嚇得冷汗直流,對江父喊道:「爸……」
江父眉頭都不皺一下,「政法打算建立一個新的商業圈,正在找人合作。」
韓父的臉色有些鬆動,「我們明月從小樣樣出色,我和她媽也沒有給她生個弟弟妹妹,現在她走了,我和她媽白髮人送黑人。」
「除了當初給韓家的聘禮,我會再給韓氏注資十億。」江父的話音一落,眾人臉色各異。
江母最先出聲,滿臉震驚,「你瘋了?給了地還不夠,還要給錢?你想害死江家嗎?」
江承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晦暗無比。
作為當事人的江楓早已愣住,半天沒緩過神來。
而韓父則是滿臉驚喜,甚至還有些激動,「親家公你說的是真的?」
江父從懷裏掏出紙放在桌上,「只要你簽下字,資金馬上到帳。」
我抬頭看見白紙黑字寫著幾個大字,「諒解書」。
我目瞪口呆,原以為江父早有準備,怪不得敢把江楓帶回家裏。
「我簽。」
韓父驚喜的拿起筆準備簽字,正在哭泣的韓母看見這一幕,一把搶過筆,難以置信的看向韓父,「死的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麼能這樣?」
韓父滿面紅光,「明月已經死了,我們現在重要的是保住韓氏。」
「我不同意你這麼做,他殺了我女兒,我要他坐牢。」韓母失聲尖叫著。
韓父的臉沉下來,不悅說:「婦人之仁,就算他坐牢了明月能活過來?但是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韓家馬上就要完了。」
就算韓明月不能活過來,但是江楓坐牢也能讓他受到懲罰,我在心裏想。
韓母停止了哭泣,但還是有些猶豫,「我……」
韓父趁這個機會搶下筆簽下名字,並拉著韓母的手一起按下手印,這一次韓母沒有反抗。
哪怕韓母再愛韓明月,在利益之前還是低頭了。
一塊地,一個合作,十個億換來韓明月的一條命。
我不知道該說這條命值錢,還是該說不值錢。
仔細一想如果當初韓父韓母之所以同意韓明月和江楓的婚事,也是抱著換取利益的想法,只是沒想到韓明月會因此喪命。
江父拿起諒解書,確認無誤後收起來。一旁的江楓見狀,也鬆了口氣,腰板也挺直了。
韓父討好地看著江父,笑著說:「親家公,那資金的事?」
「已經轉了。」
語落,韓父激動地站起來,「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親家公了。」
韓父拉著失魂落魄的韓母離開,等他們一走,江母失望的看了一眼江父,轉身上樓了。
江父注視著韓母的身影,神情落寞下來。
片刻後,江父隱去了哀傷,看著江承說:「阿承你是不是也在怪爸?」
江承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自嘲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
江父苦笑兩聲,想說什麼,最後又沒說。
「爸,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江楓討好地說。
江父的臉恢復了一絲神采,「只要你沒事爸就放心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江承不耐煩的起身回了房間,我立馬跟上。
解決了韓家這個後顧之憂,當天江父就讓人發了聲明,說江楓有精神病。
因有韓家的諒解書作證,前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殺妻事件就這樣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有人懷疑別有內情,但沒有證據,他們的話也掀不起波浪。
與此同時,江父也在準備晚上江楓出國事宜。
一眨眼晚上就到了,距離江楓上飛機還有三個小時。
見已經準備妥當的江楓,我悄悄地問江承:「就這樣讓他離開嗎?」
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兩個人,現在江楓離開了,我們做的一切功夫不就白做了?
「他就算跑到天邊,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江承果斷說。
語落,江承的手機響了,看見顯示的人後將電話接通,凝重的臉色猛地鬆開來。
「把他們兩個帶來,儘快。」
「他們醒來了?」等江承掛完電話後我問。
江承勾唇一笑,「醒了,還說一些有趣的事。」
江承沒有告訴我什麼事,賣了個關子。
這時,眼看江楓要走了,江承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等一下。」
江父扭頭看著江承,「出什麼事?你二弟著急趕飛機。」
「我看二弟今天是走不了了。」江承冷笑說。
江父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你做什麼?」
「馬上您就知道了,在這之前二弟哪裏也不許去。」
二弟兩個字江承咬的很重,江父瞬間感覺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在樓上休息的江母聽到聲音也出來了,看見江父就跟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到了江承的身邊。
「阿承你跟無關的人在說什麼?」
聽到這話,江父氣得吹鬍子瞪眼,但江母連眼神都不回他一個。
江父如同落敗的公雞,一下子奄了。
江父這個人吧,說他愛江母,他偏偏又出軌。說不愛,現在見江母對他視而不見,又生氣。
而江母對江父這個態度,也是這麼久以來發生的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正好今早的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江母對江父徹底失望了。
「媽你先坐著,很快你就知道了。」
江承扶著江母坐下後,院子裏響起了一陣馬達聲。
而後許越和幾個保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那兩個人。
兩人顯然是第一次見這麼豪華的房子,緊張的立在原地。
在兩人出現的瞬間我就朝江楓看去,見他的臉驟然變得慘白,牙關緊咬,垂在兩側的雙手緊握,好像在隱忍什麼。
江父疑惑的看著那兩個人,「這是什麼意思?」
江承笑了笑,看向江楓說:「這要問二弟了。」
被叫到的江楓頓時緊張起來,臉上佈滿了冷汗,「我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嘴上這樣說,但顫抖不已的身體卻出賣了他。
「這兩個人說是二弟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江承笑得如同地獄的惡魔。
江楓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否認說:「我不認識他們。」
話音一落,兩人中的染著黃頭髮的人出聲說:「張楓我們從小長到大,你怎麼說不認識我們?我是劉強啊。」
另一個短髮的也說:「我是趙林,你忘了,小時候你掉進河裏差點淹死,還是我救了你。你現在發達了就忘記我們兄弟了,我們前幾天還見過。」
江父聽得雲裡霧裏,問兩人:「你們是我兒子孤兒院的朋友?」
劉強一臉茫然,「什麼孤兒院?我們和張楓從小在農村長大。」
「你們胡說,什麼農村,我不懂你們的意思,也不認識你們。」江楓冷汗直流。
趙林著急說:「張楓你說不認識我們,但我們有證據。」